几人出了城镇继续上路,虽然这里根据地图来说还需要半天的行程,可以说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但其实从这里就已经开始检票了。而检票其实是麻雀他们的说法,这里的官方说法是“检查缘分”。
说是缘分,其实也就是当地的居民拿当地开的证明,旅客拿那些“送”出去的票以证明自己有缘分。 亚特提前备了一堆票,毕竟这玩意你只要有钱并不难搞。虽然票名义上只赠送有缘人,但只要花钱,可以轻易的从官方那里搞到票,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之所以亚特能有这么多票,是因为最开始的时候松御疾羽打算带上麻雀手下一整个班的人过来搞集体参观。虽然公费旅游也不是没资金,但是带这么多人出来这么大动静就别指望能调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牧神之赠——那张造型典雅的票券上写着这几个字,旁边则是一个没有脸的牧神形象,如同大多数时候岛上随处可见的雕像一样。 不过为什么拿出来卖的东西能叫“赠”呢? 但就算有票,三个外国人带一个祭品模样的人过来参观还是挺稀奇的,刚到关口的检票站就被拦住盘问了一大堆。 “你们几个人倒是没啥问题,就是你,”检票的壮汉上下打量着艾因,“祭品为什么一个人过来参加牧神祭典?你不和你们当地祭司一块的吗?”众人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还会有这种问题,当场就被问懵了。不过好在麻雀反应够快,直接推了亚特出去。 “他不是祭品,他……是他的弟弟。”
麻雀把旁边的亚特揪了出来,指了指艾因,又指了指亚特。
虽然两个人的外貌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但是至少两人都是黑发黑瞳。不能说一点都不像吧,只能说是基因突变的好兄弟。 “那你打扮成这样……”壮汉非常无语的放他们四人过去,艾因走过去的时候,壮汉还仔细的看了他一阵,欲言又止。 路过关口就开始上坡了,似乎是一条山路。关口这边修的这条路似乎就是唯一的通道。旁边虽然没有围满围墙,但在湿滑的下雨天爬这种荒郊野岭没有路的山,确实是有点自讨苦吃了。 虽然爬山令人不悦,但好歹有路可以走,路边也有穿着统一的工作人员照顾参加祭典的人,省的迷路或者一不小心掉下山去。 “嘿,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是化妆吗?”没走多远,路边跳出来一个修女拦住了艾因,指着他那受伤的眼睛问道。
“不是,只是普通的伤。”虽然这人突然的关心有点莫名其妙,但艾因还是回答了。
“早就给你们说过了,牧神不希望有任何人因此受伤,你们真是的……瞎搞。”这个修女一边抱怨,一边从身上的小箱子里掏出来药品和绷带给艾因上药包扎,手法相当熟练,似乎是没少做这种事。
这时候几人才意识到,艾因的眼睛保留了小猫受的伤,眼球是有点发黄裂开的情况的。实际上这并不会影响艾因的视觉,因为艾因甚至能用坏掉的眼睛看到东西。但实际上这个伤口还是有够恐怖的了。 麻雀稍微留意了一下周围的人,那些来参加牧神祭典的祭品,不是已经被包扎过,就是用头发和眼罩挡住,没有一个像艾因这样赤裸裸把伤口暴露在外的。麻雀也觉得那些祭品的眼睛都未必有伤。 “你的伤口已经愈合,虽然没有抢救回来的可能性,但应该不至于伤及性命。尽管如此,继续留下这颗坏眼球仍然是有难以估量的影响,甚至会影响正常的眼球。等祭典结束后,你可以去附近的医院做免费的眼球摘除手术。不过在此之前,注意别让伤口进水发炎,记得勤换纱布。”修女给艾因包扎完毕,还给他塞了一卷纱布和小药瓶。
“嗯,谢谢。”虽然实际上完全不需要,但艾因还是表示感谢,有人关心自己总是好的。
“记住,你们已经付出了太多,已经没必要因此再痛苦了,牧神也绝不希望有任何人因为他而痛苦。留下你的地址,之后我会亲自上门找你们当地的祭司让说这事。”说着,修女还从包里拿出来了纸和笔塞给艾因。
然而艾因也不知道该写什么,如果写了之前的地址真让这人摸过去问这事,估计自己的身份必然会暴露。而之前也确实没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所以完全不知道该写点什么。 看着发呆的艾因,这时候修女才注意到艾因旁边还杵着三个人,在艾因迷茫地看着他们的时候,这三个人也在迷茫地看着艾因。 “你们是……他的祭司?也不像啊?”修女上下打量着那三个人,看头发脸型装扮都像是外国人。
“不是,没什么,你们继续。”麻雀有点尴尬连连摇头。
“他们威胁你了吗?”修女转头看向艾因。
“没有,完全没有。”艾因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真的没有吗?”修女眯着眼看着麻雀他们三个。
“真的没有。”修女突然大喊一声,旁边突然噌噌窜出来十几个壮汉,都穿着盔甲手持长矛,没等三人反应过来,就把他们包围了,同时把艾因严严实实地隔在了人墙外。 “不用慌,每年都有这种来惹是生非拐卖人口投机倒把的,不过幸好我们早有预备。所以你家在哪里?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我们先离开这儿,不用怕这些坏人,等你平复好情绪了可以慢慢讲。”
修女拉着艾因的手,像哄小朋友一般哄着他,拉着艾因就要离开。
这下三人可以说是有口难辩,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根据当地的法律,三人不仅暂时要被关押一阵,还要没收所有东西检查。这就很尴尬了,因为艾因的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去的,所以艾因的户籍是个问题。而这样一个不知道自己家在哪的人和三个外国人一起组队,就差把可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虽然硬要突围的话是可以的,但这毕竟是戈尔登的暴力机器,硬要对抗整个国家是绝对不明智的,当下的最优选项肯定是先顺从,然后证明自己清白。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他哥哥,自己哥哥怎么舍得自己弟弟受那样的罪?就那样任由弟弟伤口淋雨进水?”包围三人的壮汉里还有刚刚检他们票的那个人,此时的他正义愤填膺的把刚刚检票站的事讲给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