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走了之吗?夜魇问题不是还没有彻底解决吗?”
亚特有点惊讶于麻雀会做出这种决定。
从夜魇被“烧死”后开始,亚特就一直在为余下的事忙前忙后,尤其是得出夜魇大概率没有死的判断后,他就更没有理由离开了。 “不用管了,余下的问题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他们自己会处理好自己土地上的问题,不需要我们插手。”麻雀面无表情。
“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那我把工作交接一下就走?”亚特刚刚还在给当地军警画思维导图推测夜魇的可能行进路线,串联之前调查的人口失踪案的线索,现在突然说要走,总得把剩下没忙活完的交代了。
“这当然没问题,去吧。”麻雀摆手示意亚特回去,留下松御疾羽和她两人站在街边。 松御疾羽隐约看出来了,麻雀刚刚从当地人嘴里推断出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所以才要着急离开。但这并不是麻雀的一贯作风,如果是之前,她更倾向于当机立断的开一个小会告诉大家她发现了什么,之前制定制服夜魇的作战计划的时候就是如此,计划周密,完全不拖泥带水。 不得不说,麻雀这次的确很反常,不难推测和夜魇有关。 “老师,为什么急着走呢,您是发现什么了重要的事了吗?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开会吗?”
看到麻雀一反常态,松御疾羽确实挺在意的。
“没有重要的事,我只是……有点累,想提前回去了。”“您忘了吗,我们是来度假的,工作只是顺带做的,接下来要在岛内逛逛吗?”
“我……我讨厌这里。”
麻雀眼神飘忽不定。
两人沉默无言。 “这里有什么不好吗?这里风景挺不错的,后面还有牧神的祭典活动啥的,留下来玩不好吗?”虽然松御疾羽大概猜到了,但他明白得顺着麻雀的话讲。
“我只是觉得,该回去了。”麻雀声音微小。
又是一阵沉默。 “我知道一切都很艰难。强行执行无头悬案很难,带着傻子学生查案很难,和夜魇战斗很难,傻学生不听指挥也很难。确实,如果一切都按照希望的方向发展就完美了,没有无头悬案,没有夜魇,没有不听话的学生……”想到可能是之前自己擅自行动导致的事情变糟,松御疾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觉得我该找个机会向您道歉的,是我没有按计划行动导致的一切变糟,顺带您的心情变糟,您可以直接教训我,骂我也可以。倒也不必因为我而生闷气,对身体不好。”听到这儿,麻雀觉得有点好笑,噗嗤笑出了声。因为自己确实从来没打算责怪谁,只是单纯的因为艾因看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能有松御这么关心自己,试图揽锅让自己开心,确实挺欣慰的。 “没有,我完全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很随性,很情绪化,我之前确实因为你的情绪化没少批评你,只是这次确实和你无关。只是我想起了我自己,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很理性的人,只是没想到,似乎一切都在悄然变化,我居然也有被情绪折磨的一天……” 虽然似乎一切仍然和之前一样好,但是麻雀心里仍然有过不去的坎。她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似乎有人给她讲过类似的话。彼时他还懵懵懂懂,现在却突然豁然开朗。 ——把住底线,替不善良的人善良。 熟悉的话语在麻雀脑中回响。 “您怎么……流泪了?”
松御疾羽只是稍微楞了一下,就看到了麻雀脸上不知何时淌下的泪,已经开始慌了。
“啊?没有,没有。”麻雀赶紧伸手去擦,但眼泪似乎有点止不住,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真不是因为我的话,那我猜或许只是一些您的所见所闻导致的。我相信您有难言之隐,但假以时日,您总会愿意告诉我们,也能解开心结吧。现在我就不多嘴过问了,希望您能好起来。”松御疾羽掏出手帕塞给麻雀,他也确实是第一次见麻雀这样,稍微的有点不知所措。
实际上松御疾羽觉得自己也有心理创伤,毕竟亲眼看着跟了自己一路的小猫被杀死,对于他来说还是多少有点不适的。虽然两人关系并没有好到生死之交的地步,但他也确实不愿意看到死亡。松御本来还想着找个机会让麻雀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没想到却轮到自己先安慰她了。 麻雀一直都像太阳一样,所有人都沐浴在她的光辉下,被她的情绪感染,被她的积极影响,她这般失落是松御不希望看到的。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麻雀止住了泪,把手帕还给了松御,“我真的只是想家了。我知道,这句话听起来有点离谱,这么大人了还突然说想家这种事,确实有够怪的。但我确实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了。”
“会好起来的,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翻不过的山。也许您有难言之隐,但至少不要让它心情左右自己的判断,您说对吧。”
松御疾羽微微笑着,伸出了拳头向麻雀晃了晃。
“嗯。对,很对。看来你一直记得我说的话。”麻雀终于笑了,回应了他的碰拳。
两人一直都是好朋友、好兄弟、好战友,都互相明白对方需要什么,此时无需多言,只需要支持就够了。 碰拳的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 “不过有一点我要补充一下,”麻雀切成了故作严肃的表情,“你刚刚瞎猜的所有东西,都不对。”“那确实,我可没有信心和您一样强。”
松御疾羽咧嘴笑着。
两人正聊得开心,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走了过来,为首的是米萨祭司,后面跟着的是一脸无奈的亚特,再后面则是一队全副武装士兵。 “打扰了,二位。”米萨祭司满脸堆笑着试图加入谈话,“不知道有没有空和在下聊聊?”
“您这是……?”
麻雀对于米萨搞这一出有点吃惊,转头看向他身后的亚特。
亚特无奈的摊手,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下,示意是这人非要硬凑过来的。虽然对这祭司麻雀没什么好感,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想聊就聊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