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发现傅绍辰浑身发热,有些不对劲,伸手去摸了摸,发现他额头滚烫。“绍辰,绍辰,你怎么了?快醒醒!”
江心月连声喊道。傅绍辰感觉自己头疼的难受,胃也像火烧,精神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没力气抬眼。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但实在没有力气应答。见傅绍辰不省人事,江心月急得要命,她赶忙起身开灯,看见傅绍辰的脸因发烧而通红。她去客厅翻到了医药箱,拿出体温计给傅绍辰量体温。看见体温计上的水银蹭蹭地往上涨,江心月的心猛地一揪。五分钟后,江心月拿起一看,发现傅绍辰的体温已经达到了四十度了。傅绍辰也因胃痛额头直冒汗,他感觉自己的胃疼的好像不是自己的。“绍辰,快醒醒,我带你去医院。”
江心月着急的说。这温度一看就不正常,要赶紧去医院才好。“我没力气起来,我胃好疼。”
傅绍辰的声音软软绵绵的,没有一丝精气神。江心月匆忙换上衣服,准备扶傅绍辰起来。可傅绍辰烧得厉害,实在是没力气坐起来,江心月急得满头大汗,这可怎么办好?两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她也不想惊醒他们。因为之前出去旅游的原因,她给家里的佣人全都放了假,现在突发这样的情况,没有一个人手能帮上她。想了想叫救护车过来,江心月又觉得这边偏远,车过来都要一个小时,还不如她自己开车送服绍辰过去,多少还能节约一点时间。江心月用力撑起傅绍辰的肩膀,把他扶坐起来,傅绍辰只觉得自己烧得难受,周身都是黏腻的汗,胃也好似有火在灼烧。“水…”傅绍辰舔了舔嘴唇开口,他的嗓子干得厉害,实在是有点难受。“好好好,我给你拿。”
江心月拿起傅绍辰的水杯帮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他。傅绍辰喝完了水,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绍辰,快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江心月赶忙拍了拍他,试图叫醒他可还是无济于事。江心月硬撑着扶起傅绍辰,带着他往房间外面走。因为发烧,傅绍辰浑身无力,所有的重量压到了江心月瘦小的身躯上,江心月只好扶着他慢慢挪动。到了地下车库,江心月将傅绍辰扶靠在墙边,自己去拿车。终于上了车,江心月从未开过夜车,心里到底有些害怕。但看着傅绍辰这么难受的样子,她加快了速度。这时,她只想尽快把傅绍辰送到医院。到了医院,她立马叫来了急诊室的医生,“病人这样多久了?”
医生询问道。“今晚才发现的,来之前给他量了体温,40.3度,他路上一直在喊胃疼。”
江心月的话语里有些语无伦次,她实在有些担心。“好,现在我们需要经过一系列检查才能判断病人的病情,所以还请你先出去一下。”
医生说道。江心月只好坐在走廊等待着傅绍辰做检查。“傅先生,傅先生!你怎么了?”
放射科里突然传来一阵慌乱声。江心月闻声赶紧冲了进去,而傅绍辰就倒在她的眼前。护士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傅绍辰搬上担架送进病房。据医生说明,傅绍辰是做完检查后坚持不住,就倒到地上了。CT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因为担心傅绍辰,所以江心月请了很多专家都过来会诊,他们讲了很久,终于从会议室走了出来。见医生们都出来了,江心月赶紧上前拦住主治医生。“医生,他情况怎么样啊?怎么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啊?”
江心月心急如焚地追着医生问道。可是医生在病房支支吾吾也没有说明白,他急忙解释道:“江小姐,我知道您很担心您先生的身体情况,但是病情这种事需要我们去会议室详谈,虽然傅先生还没有醒,但是万一在病房门口说这些让病人听到会影响病人情绪的。”
江心月好像明白了医生的意思,点点头连忙跟着医生走向了会议室,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傅绍辰。“医生,现在可以说了吗?他的病是很严重吗?”
江心月火急火燎地追问道,听医生话里有话的意思好像傅绍辰得了不小的病。医生双眼微闭,惋惜地点点头回答道:“是的,根据傅先生的CT片子来看,他是患上了胃癌。而且已经是晚期了,癌症已经恶化,癌细胞由局部扩散至全身······”医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心月打断了:“不可能,怎么可能啊,医生?他平时三餐很规律,还经常锻炼身体,怎么可能会患上胃癌晚期啊?”
“我们也对着CT片子再三确认过,没有看错,就是胃癌晚期。癌症的发病原因至今我们都不太清楚,可能某些其他原因导致傅先生患病也是有可能的。”
医生的解释让江心月的心犹如死灰。江心月倒吸一口凉气,接受不了事实的她笔直地就往身后倒去,还好医生及时抓住江心月的手,把她扶了起来。医生同情地安慰道:“江小姐,我在这里当过三十年医生了,见过太多这种事情了,对生命也看开了。希望你能尽快接受事实,人就活这一辈子,在傅先生最后的人生中,积极治疗也好,放弃治疗也罢,只要能积极乐观地过下去就好了。”
江心月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不能自已,原本还很有活力的一个人顿时蔫儿巴了,无精打采地听着医生说一些开导人的话。医生说了很久,可是江心月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点点头就回去了。江心月默默走到傅绍辰的病床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颊。手指顺着傅绍辰的眉间滑下,温柔地抚过傅绍辰高挺地鼻梁,最后停在傅绍辰的下颌。江心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积聚在江心月眼眶的眼泪顿时如决堤一般奔涌而下,一时间江心月泣不成声,绝望的情绪让她崩溃:“绍辰,为什么你会得这种病啊,是不是我真的注定就没有家人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