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喂饭。这是多照顾自己的弟弟啊！珍妮很感动。“珍妮阿姨，西蒙叔叔对我们很好，我当然要把他救活。他饿得厉害，咱们也不能多喂，最多小半碗白粥……”等到给他们四个都喂了两遍饭。太阳已经落了山。一楼大厅里的顾逸寒，已经把那个偷窥者五花大绑，扔去了羊棚。“看时间，另外一个快到了。”
顾逸寒看了看表。偷窥者是有轮班制的。顾逸寒需要再抓一个，刚才那个是个小喽啰。不过小喽啰交代了，下一个太替班的，是个老人儿，主管。他知道更多关于组织和主人的事情。再送来一个送情报的？那真是太好了！顾逸寒早早去了他们交接班的草垛后蹲着。“19号！19号！呼叫19号！”
顾逸寒戴着那个小喽啰的蓝牙耳机，听到了呼唤。他不做声，只是等着替班脚步靠近。“史特！一定是睡着了！新来的都这种德行！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还得让我去叫醒！这要是让主人知道了，不得惩罚我们全队吃糖吗？”
吃糖？顾逸寒听到了不寻常的用词。大概是惩罚他们的什么药剂……安娜这个毒妇，最会鼓捣这些七七八八的坏东西。“还真是睡着了，衣服都脱下来盖着了！”
那个替班的主管，看到了草垛后边露出来的半截主席。19号睡着了，还知道把衣服盖在身上，怕着凉。“喂，起来了！”
他推了推盖着衣服的19号。只觉得，这人肌肉突然变得有点大。平时，不都是一身囔囔踹？今天怎么感觉线条硬朗，肌肉爆棚？这小子最近偷偷练过了？为了夺得主人的青睐？“我就知道你小子想吃软饭！”
主管上去就打19号的头。只是，19号突然把外套推向了主管。“你小子……嗷——”主管被人盖着外套打了重重一拳。“你是谁？你不是19号？19号呢？”
不愧是主管。主管反应够快。立刻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手下。眼前之人怕是可怕的存在。“我是来接你去见19号的。”
顾逸寒上去，直接把主管的两条胳膊卸了下来。疼得主管嗷嗷直叫。满头银色的奶奶灰头发，在风中飘荡，像极了一缕秋天的芦苇草。“别叫了！再叫把你两条腿也卸了。”
顾逸寒冷淡说了一句。主管立刻闭嘴，咬着牙不敢出声了。“走！”
顾逸寒踢了踢主管的小腿。主管立刻走在了顾逸寒前边。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别墅大厅。“来，坐吧。”
顾逸寒给他安排了刚才19号受训的那张实木椅子。19号在茶几上扎破了屁股，搞得椅子上好大一滩血。主管看到那摊血，两条腿突然就抖得厉害。裤裆不知不觉就湿了。“啊？一会儿又得打扫一遍。”
顾逸寒看得地板上有滴落的污秽物。替珍妮女士恶心了一下，毕竟这是珍妮女士的家。谁会喜欢有人在家里的客厅地板上，撒尿呢？“刚才19号的血流得太多，我们已经清理了一遍。这次，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顾逸寒怒斥主管。“扑通……”主管当即跪下。用自己的裤腿在地板上，把湿漉漉的地方用裤子蹭干净。“行了，坐那吧。”
顾逸寒看不下去了。再看，隔夜饭都要跟着吐出来了。“我交代。我交代。求贵人不要杀我！我还有八十老母要照顾！我还有三岁儿子和二十岁的妻子要养，我不能死啊！”
主管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整个人的骨头都像散了一样。“我是安娜主人派来的，安娜主人说让我们盯着珍妮女士家里的那几个客人。我也不知道别的了。”
那一头奶奶灰银发，在一上一下的磕着。顾逸寒的脑子里只有一个画面，芦苇在狂风中飘荡。“你，并没有完全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