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向阳发现了后面有人跟踪,他加快速度,后面跟踪的王金牛和两名内卫士兵也加快了速度。 上了大街,皮向阳飞奔起来,后面内卫士兵也紧追不舍。 皮向阳忽然一转弯进了一条小巷,三人也追进小巷,不料小巷竟然是条死巷,皮向阳霍然转身,拔出腰中长剑。 此时,他看清了王金牛,冷笑一声道:“我说是哪条狗鼻子这么灵,原来是你这个混蛋,明天我就通知都元帅把你婆娘和儿子宰了。”
王金牛大怒,拔刀冲上去,迎头就是一刀,皮向阳一闪身,长剑反手劈出,速度极快,“当心!”
两名内卫士兵大喊。 但来不及了,只听一声惨叫,王金牛左手被齐腕斩断,他后退几步,摔倒在一旁,巨大的疼痛使他晕厥过来。 一名内卫士兵急忙上前替他包扎伤口,另一名内卫士兵大喝一声,拔刀冲上去,两人激战一起。 包扎了断手,内卫士兵见同伴抵挡不住,也拔刀冲上去助战,三人战成一团,皮向阳武艺极为高强,以一敌二也丝毫不落下风,忽然一名内卫士兵咽喉中剑,捂住咽喉倒在地上。 另一名内卫士兵眼睛红了,暴风骤雨向皮向阳杀去,就在这时,两人都僵持不动了,皮向阳闪得快,躲过致命的脖子,左肩锁骨被一刀砍断,而内卫士兵也被一剑刺穿胸膛。 “当啷!”
皮向阳的宝剑落地。 内卫士兵也软软倒下了,皮向阳半跪在地上,用力把嵌在肩头的刀拔出来,鲜血迸射而出。 他准备上前将王金牛的脑袋砍掉,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百姓大喊大叫,皮向阳一惊,顾不上王金牛了,他扔下刀,强忍疼痛爬上墙,重重摔落在墙后。 ......... 武太谷老老实实向种桓汇报了贺胜找他的目的,果然不出所料,对方的目的还是为了铁火雷,居然想寻找到从前汴梁的火器匠,这个皮向阳还真是会别处蹊径。 此时,种桓终于能判断出,皮向阳回来了。 “你可以寻找这两名火器匠,但找到后要立刻通知我。”
“卑职明白,我知道户籍资料在哪里,估计今天就能找到。”
武太谷匆匆走了,就在他刚离去不久,种桓便得到急报,皮向阳从蒋珠儿住宅的后门离去,监视的内卫士兵紧跟不舍,现在情况不明。 种桓大惊,立刻令指挥使黄渭率五十名弟兄赶去支援,他自己则赶往军衙。 片刻,种桓赶到军衙,恳请牛皋立刻关闭城门,防止皮向阳出城逃走。 牛皋当即下令,立刻关闭所有城门,并派三千士兵协助种桓抓捕金国探子。 第一个被抓住的是刘铠,他替蒋珠儿租房子,就被内卫士兵盯住了,在他的住处抓住了他,并收缴了所有钱财。 第二个被抓住的是贺胜,他和武太谷在茶馆分手后,便同样被内卫盯住了,种桓下达抓捕令后,十名内卫破门而入,在贺胜家里抓住了他。 官衙内,种桓愤怒地望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两名内卫士兵的尸体,旁边王金牛也身受重伤,他的左手被齐腕斩断,因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已经紧急止血,医生在给他包扎,虽然性命保住了,但人却残废了。 “启禀统领,我们查过现场,皮向阳应该也受了重伤,墙上和墙后都是血,他上了一辆牛车,向城西去了,现在我们在搜索这辆牛车。”
种桓心中一阵烦躁,居然皮向阳逃掉了,早知道马车刚进蒋珠儿府门时,就应该下令抓捕,机会稍纵即逝,自己还是不够果断啊! 懊悔归懊悔,已经没有用了,现在只能想办法再抓住他。 这时,一名手下上前禀报道:“统领,刘铠招供了!”
种桓大喜,刘铠管内务,所有的租房都由他经手,只要他招供,自己又掌握主动了。 他当即令道:“让他招出探子的所有藏身之地,准确全体出动!”
夜幕渐渐降临,内卫在军队的配合下,还在全城抓人,宋宽被堵在房内,服毒自尽了,周清和他的几名手下也被军队在军营内抓住。 所有的主要头目都抓了,大部分小喽啰也因刘铠的租房清单而落网,但主犯皮向阳却始终下落不明,运载他的牛车车夫也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下的车,皮向阳的狡猾着实让种桓有些焦躁了。 ......... 王记皮货铺依旧大门紧闭,外面还有几名内卫士兵在暗中监视,距离皮货铺五百步外的巷子里有一座小院子,这里是皮货铺伙计的宿舍,这座小院和皮货铺一样都是最早的购入房产,原本住了四名伙计,伙计有的被调去京兆,有的搬去别处,目前只住了冯阿宝一人。 冯阿宝也听到了一点风声,城门关闭,军队在到处抓人,他心中颇为紧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宽恕? 这时,院子里轰一声响,他连忙走出房间,喝问道:“是谁?”
夜色中,墙根下好像有一个人影躺在地上,他连忙跑上前,打量一下,只是来人全身是血,他拔出匕首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阿宝,帮帮我!”
黑影声音低微。 “你是....你是东主!”
冯阿宝听出来了,是皮货铺的王东主,当然,他现在知道这个王东主就是内卫要抓的皮向阳。 “东主,你怎么受伤了?”
“快扶我进屋,给我弄点药!”
冯阿宝将皮向阳慢慢扶进房内,让他坐下,皮向阳一声惨叫,他的半截锁骨戳出来了,鲜血又流出来,冯阿宝吓一跳,这....这可怎么办? 皮向阳咬牙忍痛把锁骨按平,身体一阵虚脱,气喘吁吁道:“有酒没有,给我来点酒。”
冯阿宝摇摇头,“家里没酒,要不我去买酒,再给东主买点伤药。”
皮向阳点点头,“你先给我倒一杯水,口渴!”
冯阿宝连忙跑去厨房,在水缸里舀了一碗水,他刚要走,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从头顶上方的隔板上摸出一小包药粉,倒了一半在水里,这药入水便化,无色无味。 他一边走,一边药全部摇匀,端着碗走进房间,“东主,你喝水!”
皮向阳接过碗又问道:“有没有布条,给我找点布条来!”
冯阿宝连忙跑到里屋,将一件旧衣服撕成布条,眼角却盯住皮向阳。 皮向阳身体脱水,渴坏了,他端起碗,咕嘟咕嘟将水一饮而尽,冯阿宝暗暗松了口气,快步出来道;“东主,布条我放在桌上,我去买酒买药,马上就回来。”
皮向阳招招手道:“阿宝,这些年我待你不薄吧!”
“东主对我很好,俸禄很高,我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我和全家都发自内心感谢东主!”
皮向阳笑道:“那点钱不算什么,这次你救了我,回头我让你做三级主管,每个月可是五十贯钱的俸禄,我还会把这座院子赏给你,有钱有房,你可以娶一个美貌的娘子。”
冯阿宝跪下哽咽道:“东主的知遇之恩,阿宝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
皮向阳满意地点点头,“去吧!赶紧去买药买酒,酒要买烈酒,药买三七粉,尽量多买一些!”
“我记住了,马上就回来!”
他把门关上,快步走了,这时,皮向阳头一阵阵眩晕,他还以为是失血过多导致,他勉强站起身,走了两步,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