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许既明神色如常,侧身挥手召来下人,“将这里打扫干净。”
下人们得令快步上前打扫,他则径直离开了这院子。从院中出来,便有人上前递上一封信。“南音家探子递上消息,云霁找南音大小姐借了个人。”
许既明拆着信问道:“谁?”
“解岭余孽。”
下属的回答,让许既明拆信的动作停了一瞬,便又恢复了动作。他拆开信后扫了一眼,信纸便自燃化作一缕灰烟。“收拾东西,启程去柔水城吧。”
他淡声道。下属领命离开。而许既明侧身看了眼身后紧闭的原本,垂下眸来。——相龙城,云霁从南音雨那里借了蛊师之后不久,南音雨便传音前来。“许既明离开了群华城,是直奔柔水城去的,路上途径相龙城时你可以动手。”
“我明白。”
云霁应声。“你为何要将我借你人这件事情透露出去?”
南音雨不解问道。这是云霁跟她借蛊师之时特意叮嘱的,虽然照做,可她心中仍旧有疑惑。“我想要确认一件事情,你这消息透露出去后,他会明白我的意思前来相龙城见我。”
云霁如实告知。南音雨闻言更是一头雾水,“你这话说得好似他跟你很熟一般。”
“你别忘了在我六岁之前,与许家有脱不开的关系。”
云霁提醒道。南音雨一听当即想起了先前殇卒蛊一事,当时云霁便说过在六岁之前体内的蛊虫曾被引动过。她虽然没死,却丢失了六岁之前的记忆,而在驱蛊之后,她的记忆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所以你恢复过来的记跟许既明有关系?”
她问。“有,不过有件事情我不确定,所以才要等他来找我确定一下此事。”
云霁应声,脑海中闪过些许原主幼年时的记忆。在离开许家之前,原主与许既明有过不少接触。南音雨点到为止,没有接着深问下去,而是说起许既明这个人来。“要说许既明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神秘,十岁之前分明生活在内城却无人知晓他的信息,十岁之后更被许兰馥关在府中秘密训练,就连当时两大世家送小辈入竭灵山历练时,许兰馥也以其试蛊损伤身体为由拒绝其入内。”
这些消息都是南音雨可以查得到的,除此之外,许既明的其他消息便再查不到。“许兰馥没有说谎,当时许既明确实因为试蛊出错昏迷了数月,即使醒了也一直虚弱,去不了竭灵山。”
云霁轻声回答。甚至于这件事情与许既明后来做的某件事,包括他会被送去秘密训练都有关。只不过她现在不好告诉南音雨。南音雨从云霁这里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有些吃惊,“他当时十岁不到,许兰馥简直丧心病狂居然拿自己的孩子试蛊。”
“因为在试蛊之前它用我试了蛊,我没事,没想到到了许既明身上却出事了。”
云霁开口便爆了一个大料,以至于南音雨听完后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过后,南音雨艰难的开口问道:“所以你在许家是为许既明试蛊?”
“嗯。”
云霁轻嗯一声。南音雨那边已经被这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其实在世家之中养人奴用于各种实验并不算什么稀罕事事情。只是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的朋友身上,才会让南音雨那么的震惊。在南音雨正经得说不出话的时候,云霁的房门被人敲响。打开门便见祁珂拉着一张脸看她。“怎么了祁医师?”
云霁挑眉问道。“我刚刚听周志成那小子说,你打算要去杀城外那三头元婴妖兽。”
祁珂冷声问道。“哦对,差点将这事忘了,确实打算去,那东西的奖品是……”云霁突然想了起来,正要将元一润泽草的奖励告诉祁珂,便被打断。“别去,这三只东西有古怪,你若是去了便是着了它们的道。”
“什么意思?”
云霁一脸疑惑。“我的意思是它们是奔着你来的,你若是去了的话会害了一个人。”
祁珂点到为止,意味深长。能与妖兽有关的云霁只认识一人,那便是郁凛,只是她不明白。“为何会奔我而来,理由?”
“我没办法告诉你,等之后有机会你自己去问。”
祁珂言尽于此。话中的意思便是让云霁自己去询问郁凛。云霁听明白了什么,祁珂和郁凛之间有一个秘密。但她在的时间里两人几乎没怎么接触过,那么这个秘密够出现的时间便只有她自爆昏迷的那十年。“跟昏迷有关?”
云霁问道。祁珂眼底划过一抹惊讶,“对,但具体是什么,我还是没办法告诉你,你自己猜。”
“好。”
云霁颔首应下。见云霁居然这么听话,祁珂有些意外,“你真打算自己猜?”
“不啊,我可以去找那三只妖兽问问。”
云霁摇头,一本正经的回答让祁珂保持不住刚刚提醒她的严肃之色。“合着我刚刚白说了呗?”
他抬手扶额。云霁认真点头,“可以这么说。”
“那三头妖兽起码是出窍境压制下来的修为,以你如今的修为找上去跟自投罗网没区别。”
祁珂沉声提醒。“祁医师知道得真多。”
云霁勾唇。只一句话便让祁珂变了脸色。“你在试探我。”
他脸色不大好看。云霁摇头,“只是对你很好奇,分明日日都在房中研究药物,却对外界发生什么知晓得如此清楚。”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办事之前不差遣人去查清楚就自己去找死?”
“诶,你怎么知道我没查?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云霁反问。“……”祁珂沉默。云霁当然知道点什么,她问过了南音雨,又从柳硕口中再次得到同样的消息。那些妖兽的出现与妖界动荡有关,但却不一定是因为妖界动荡而逃出来。这三头妖兽最有可能是妖界大皇子的手下,还有可能是当年屠村的三个。所以她不仅要去,还要活捉那三头妖兽,问出些消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