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唐庆东神色黯然,内心的悔恨之意越来越深,一股悲凉感油然而出。他们唐家人本想着,依靠吴家,以后吴丰凯背后的恩师庄烽,顺势而为,跻身到江城一流家族之列。可现在,一切都是覆水难收,接二连三发生的变故,是他们无法预料的。“难道,我们……真的做错了吗?”
唐庆东呢喃着,既心疼自己女儿在姜家庄园跪了那么久,又心生埋怨,自己那么看重的吴丰凯,已然是视为乘龙快婿,跟青青一起出现在姜家庄园,却没能保护好她。“如果遵守婚约,结果会完全不一样吧!”
唐庆东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心想着自己的女儿,原本跟陈旗有婚约,却因为他们的不尊重,对陈旗的藐视,导致了如今这般结果。“庆东,我们全都低估了姓陈的那个臭小子!你,还有我,以及我们所有人!”
忽然,唐镇老爷子开口了。“父亲,您这话是何用意?”
唐庆东忙问道。“陈旗不只是大闹姜家庄园一场,重挫姜家的那些家丁护卫,又击败武鼎鹤,震慑庄烽……而且还从姜铭良那里,狠狠地敲诈了一笔,足足一个亿!另外,武鼎鹤还承诺了,送他价值一个亿的奇珍异宝!”
唐镇呢喃着,脸色颓然。听到这话,众人都是惊骇不已,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父亲,姓陈的那小子,现在去了哪里?他既然可以灭了姜家,该不会,接下来矛头对准我们唐家吧?”
唐庆东急切的问道。唐镇摇摇头:“应该不至于,姓陈的孽畜,若是要灭我们唐家的话,当时在姜家庄园,就不会让青青跪在那里赔罪了,而是会直接拿青青开刀,然后杀到我们唐家大院来。不过他没有那么做,就证明他不至于对我们唐家动手。”
“看来,他还是有些忌惮,又或者是,念着跟青青之间的婚约,所以不会动手。”
唐庆东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你错了!”
唐镇面色阴沉,抬高声音说道,“他连姜家,连风云总会都不忌惮,连维安局的人都拿不住他,又怎么可能忌惮我们小小的唐家?至于念及婚约,更是不可能!青青下跪到天黑才跟我一起回来,他若是念及婚约,又怎么会逼着青青那样做?”
“那……那又是为何?”
“按照他的说法,无他,就是……不屑。”
唐镇深吸一口气,无奈的低下了头,面色十分难看。“不屑……呵呵,不屑,这两个字,真是……杀人诛心哪!原来,那家伙之所以没对我们唐家动手,是看不上我们唐家,打心底里瞧不起我们唐家!”
唐庆东先是一愣,旋即满脸憋屈愤怒之色,可很快,他变得失魂落魄。只见他紧握拳头,重重的锤了捶墙壁,眼中充满了不甘!可是,再愤怒不甘,又有什么意义呢?连那些大人物都是对那少年毫无办法,他又能如何?“庆东,不说这些闹心的了,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
唐镇缓了缓神,抬起头来,沧桑弥老的眼眸里,绽放出难得的光亮。最近他病重的厉害,几乎是夜不能寐,精神状态非常差劲,请了好几个名医,都没有什么好的治疗方案……“怎么了,父亲,有什么好消息?”
唐庆东忙问道,身边左右的唐家人,都是非常好奇。“姜铭良去了沧州,据说要去找剑尊……姜太阿!”
唐镇的话音颤抖着,情绪激动道。“什么?剑尊姜太阿?是他们姜氏活着的老祖,虽然跟姜铭良这一脉没什么渊源,可毕竟都是姜氏后代,如果能请得动剑尊姜太阿,那么姓陈的小孽畜,必死无疑!”
“剑尊姜太阿,多年前就已经是炼气境强者,如今一百多岁高龄,修武境界肯定又有精进,不知道已经跨越到了什么样的武学层次!”
“不管怎样,只要姜太阿出面,别说是一个陈旗了,十个百个都不在话下!”
“那可是剑尊姜太阿,一剑平五州的姜太阿啊!”
顿时,唐家上下,议论如潮,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之色,莫大的仇恨,死灰复燃!群情激愤的众人,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一剑平五州的剑尊强者,出沧州,入中州,一剑挥出,瞬灭姓陈的孽畜!到了那时候,他们唐家对陈旗的怨气和仇恨,就能彻底化解释放。“姜太阿!哈哈哈,太好了!希望剑尊老前辈,能够尽快来到江城,诛杀姓陈的小孽畜!到了那一天,我们唐家上下,必须好好庆祝一番!”
唐庆东激动的喃喃着。……入夜。江城吴家。得知吴丰凯在姜家庄园的遭遇,竟然被陈旗那小子逼着下跪到天黑,吴家上下,都是陷入到了巨大的愤怒之中!“那该死的臭小子,怎么会闹出如此之大的动静?丰凯居然被逼着下跪,简直岂有此理!”
“谁说不是呢!哼,那个小混蛋,必遭天谴!”
“臭小子欺人太甚!完全没把我们吴家放在眼里!对了家主,在姜家庄园聚集的力量,除了武鼎鹤以及众多风云会的精锐之外,还有丰凯的恩师庄爷,而且还有……维安局的张副头,怎么会闹成这样的局面?”
“没错!他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吴家的几位核心成员,都是愤怒至极。“维安局的张副头带着大量人手,全副武装的去了,本来要抓了那小子,结果……据说是被徐超徐公子搅乱了!”
“徐超徐公子?难道是……我们中州州首大人徐泾东的公子?”
“没错,就是州首之子!”
听到家族里知情人士说出来的这番话,大家都是愣住了。“怪不得那小子肆无忌惮,胆大包天,肆意妄为!原来,他不只是有南临渊那个靠山,还有州首的公子!”
多位吴家核心成员,气的肺都要炸开了。“太气人了!太气人了!”
吴老爷子从主厅的太师椅上,站起身来,愤怒的拍打椅子的扶手,气的肝疼肚痛,脑海里一阵晕眩。“老爷子您息怒!”
“老爷子,您可得保重身体啊!”
顿时,众人惊慌失措,连忙走过来,围着老爷子。“不行,不行!有件事情,必须要做个了断,就算不做了断,也得拿出态度来!”
吴老爷子缓过劲儿来,望着众人,沉声说道。“老爷子,您……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