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腥臭的液体,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被我从胳膊里吸了出来。“tui!”
我将其吐到了一旁,但很快就传来了一种眩晕感,心里忍不住骂娘,这狗日的尸毒未免太毒了。这才第一口,就让我有些顶不住。但我并没有停下来,因为我不这么做的话,宗七七今天必死无疑,甚至会直接起尸,到时候我就只能强行将她烧死了。那不是我想见到的场景。所以比起这点毒性,算不了什么。我一口接一口,将其手臂里混合了尸毒的黑血,全部都给吸了出来,她那颤抖的身躯,终于也缓和了些许。“好点了吗?”
我抬起头,脸色苍白道。宗七七微微点头,下意识抬起手,指向了我的嘴唇,还是有气无力道:“你,你的嘴……”我抚摸了一下嘴唇,感觉到上面已经传来了阵阵撕裂般的疼痛,这是尸毒入体的前兆。我沉声道:“没关系,这么点尸毒,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你体内还有一半,我得继续吸出来……”说着。我指了指她的胸前。那里有一道很大的抓痕,而且衣衫已经破裂开来了,恰好就在那不可描述的部位。“不,不行。”
“不可以……”宗七七不断摇头,双臂已经有了些许力气,下意识想要推开我。“对不住了。”
“宗七七。”
“保住你的命最重要!”
我不顾她的抵抗,也来不及想那么多,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在了地上,然后将嘴凑了上去。那软绵绵的身躯,颤抖不断。但她没有再抵抗。这个位置的尸毒太过浓烈,刚吸了一口,我便感觉嘴里传来极其痛苦的溃疡感,像是喝了一口烈酒,皮肤都被灼烧了一样。“咳咳咳咳……”我剧烈咳嗽了起来,甚至开始反酸,不断往地上吐出胃液,身上也传来了刺骨的疼痛。太狠了。“别,别这样了……”宗七七虚弱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我听出了一丝担忧,我知道她怕我也被连累,但我没有理会。继续上嘴。一口接一口。发出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宗七七的身躯也在不停颤抖,因为尸毒进的太深,我必须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将其吸出来,就不免令她的伤口产生疼痛,害得她发出喘息声。倘若有外人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或许会以为我们是在……可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没有半点邪念,只想着用仅剩的力气,将尸毒全部弄出来。终于。将近二三十口之后,我明显感觉到嘴里的灼烧感不那么浓烈了,甚至还有一些甘甜。搞定了!我松了口气,想着站起身来,但身上的那股无力感,让我一头栽倒,摔在了她的身上。昏昏欲睡。但我知道这个时候肯定不能睡过去,否则今晚都不可能挺过去,我强行掐了掐自己大腿的肉,痛觉还是很强烈的,我很快就清醒了过来。我爬起身躯,然后把宗七七也扶了起来,让她靠在墙壁上,两人一同抗着尸毒的副作用休息了起来。“好点了没?”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宗七七一眼。她低着头,没有说话,用双手护着自己的胸脯。我无奈叹了口气,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了上去,她这才举起拳头,狠狠打了我两下。“流氓!”
我吐槽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骂我?”
宗七七猛然抬头,一脸委屈的看着我:“我不是让你早点来救我吗?”
我反驳道:“我已经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宗七七说道:“我差点死了!”
我说道:“我连命都不要了,就为了救你,你也不看看你爷爷变成什么……”话还没说完,她一下扑进了我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软绵绵的身躯像一个海绵般,紧紧挨着我。我只好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一边拍打着她的脊背,一边轻声道:“别嚎了,再嚎你爷爷爬上来了。”
她又抬手锤了我几下:“你混蛋!你混蛋!不许侮辱我爷爷!”
我连着说“好好好”,她的哭声才渐渐平静了下来,有气无力地瘫软在我怀里:“现在怎么办?”
“我好冷,我的皮肤好冰,感觉像是在冰窖里一样,我会不会死?”
我伸出胳膊道:“你摸摸我的,跟你一样。”
她伸手摸了摸,惊讶说道:“你……”我沉声解释道:“我帮你把尸毒吸出来本就是一件危险的做法,避免不了它的感染,但现在毒性已经被稀释了,如果我们能活着离开,去找杨叔帮忙,很轻松就能解决。”
宗七七问道:“杨老师懂这个?”
我点头道:“懂,比你我都懂。”
宗七七低声道:“可是现在怎么跑?”
我想了想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以跟我讲讲,我们还有时间恢复一点体力。”
宗七七这才道明了缘由。实际上。这并不是一起意外。而是一场来自家人间的阴谋。我让宗七七从那天跟我分离后说起,她一字一句讲的很清楚,先是告诉我,在老别墅里面,她弟弟果然污蔑是她藏起了爷爷的尸体,害得她遭到了来自大伯和父亲的谩骂,还挨了一巴掌。尽管她奋力去做解释,但仍然没有人愿意相信她,因为宗青山的尸体就在别墅里面。事后,宗七七和宗青山都被带回了宗家,也就是我脚下的这栋别墅,她也被软禁了起来。本来这时候一切都还好,几乎所有亲戚都闻讯赶来,一起讨论要如何公布宗青山的死讯,并且为他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到这里,一切都还好。葬礼手续、葬礼安排、葬礼宴席,全部都定下来了。可就在今天,宗七七的大伯,突然带了一个端公师父过来,那端公师父跟一个神秘高人似的,说要在别墅内停棺三日,方才能举办葬礼,否则老爷子的魂魄找不到归处,去不了地府。原本宗家还有一些族人反对,但因为宗七七的大伯态度强硬,宗七七父亲又不愿意徒生事端,索性答应了这端公师父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