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挺身出来救我。”
景禾公主被他的双臂环着,半点气也生不起来:“大傻子,赶紧放开我。”
王稷松手,她却哎哟叫出声,眼里冒出两点泪花。“你怎么了?”
王稷忙把她揽住。“怕是身上摔着了。”
景禾垂眸道,“你赶紧放开我吧。”
王稷犹豫道:“是京城中那些闺秀又会嚼舌根吗?无妨,咱们偷偷的出去,总不能让你自己回去吧?”
景禾闷闷道:“若被沈时月瞧见你这样担心我,你便娶不到她了。”
“我为何要娶她?”
王稷一头雾水,“你别误会,她身上有婚约,可是家里人十分凶恶,所以母亲才叮嘱我好好照顾她。”
景禾公主抬眸,轻轻问道:“那你如今对我这样,也是因为伯母叮嘱,要好好照顾我吗?”
她眼里似有千丝万缕,蓦地便缠进王稷的眼里,他似乎这才后知后觉,怀中拥着的不是兄弟,而是具散发着少女幽香的柔软身体。王稷忽然明白,为何世人如此注重男女大防,原来男子与女子之间,真的不一样。空气仿佛变得炽热,连花香也变得撩人。因景禾出事,三人俱是提前离场。看着公主府的马车离去,翠竹慢吞吞地道:“小姐,今日王公子的眼珠子就像黏在公主身上似的,难道公主伤得很严重吗?”
沈时月莞尔:“大约真的很严重。”
可很快,便传来不好的消息。珍宝楼的伙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东家,不好了,有人砸店!”
东郊酒坛被砰砰摔碎,酒液淌了满地。店中的其他货物都被恶意地丢在地上,随意踩踏。客人们被驱逐出店,惊慌失措:“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这珍宝楼卖假酒,合该被砸!”
为首的络腮胡子粗声粗气地道,“让你们的东家过来,我要把他绑去见主子!”
“你家主子是谁,就算是再大的势力,也不可以随便打砸店铺吧!”
楼中管事的脑袋被砸得头破血流,十分悲愤,“这可是皇城脚下,你家主子分明就是嫉妒我家生意太好,所以才雇你们行凶。”
络腮胡是这城郊知名的流氓头子,被抓到官府之中关了几次,但最后都无罪释放。“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狞笑道,“三息之内,让你家主子出来,否则,我便一把火烧了你这珍宝楼。”
围观群众看着满地狼籍,皆是叹息。“这珍宝楼的主人也不知是谁?为何如此倒霉。”
“天子脚下,岂容流氓生事,我看他们不敢烧楼的。”
“哪怕烧了又如何?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定然已经做好了后手……”“不知贵客前来,有失远迎!”
清扬的女声响起,络腮胡等人防备地转身,却见是名戴着黑色纱笠的女子前来。他目露轻视:“你是何人?”
沈时月扫视全场,见自己精心装扮的店铺被打砸得混乱不堪,心中火起,却生生忍下:“在下乃是珍宝楼的管事,特来感谢贵客。”
络腮胡一怔,随即与手下对视,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做生意不能用娘们儿,瞧瞧这小姑娘,被砸店了也只会诚惶诚恐地感谢。”
有人戏谑道:“喂,小娘们儿,瞧你身姿好看,不如来给哥哥我做妾,总比抛头露面在这受气强啊!”
沈时月不紧不慢地道:“一坛佳酿,便是十两银子,再加上这不计其数的东西,以及店铺的修缮费用,怕是要百两黄金才能赔偿,我们新店开张才多久,几位客人便迫不及待的要让我回本,难道当不得一个贵字?”
络腮胡不屑道:“百两黄金,你讹谁呢?给我听好喽,这钱,我们一个子儿也不会赔给你,且你们卖假酒,必须再赔我们千两黄金才是!”
千两黄金?连看热闹的众人都纷纷发出惊呼。管事见自家掌柜也不能为自己撑腰,更是悲愤莫名:“你们这是讹诈,我要上应天府告你。”
络腮胡哈哈大笑:“好啊,去告啊!”
言罢,竟大手一挥,手下们带着狞笑与棍棒走向管事。“慢着!”
沈时月的嗓音变冷,“几位这是想要赖账?”
络腮胡邪笑道:“不赔千两黄金也行,爷正缺个暖床的丫头,若你——”话音未落,一道剑光凛冽劈过,他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发丝颤颤巍巍地飘落在地。萧夺唤立在沈时月身侧,剑尖直指地面。沈时月弯唇微笑:“正巧,我这店里也缺个镇店的人头骨杯,用来盛酒。”
时值盛夏,她的话语却令人心头微寒,配上异域风格的酒楼与地上流淌的玫红酒液,以及身畔散发着寒气的少年,真教人心头发慌。络腮胡脸上的横肉抖动着:“想拿爷爷的人头骨做杯子?兄弟们动手,先烧了这楼,再把这小子杀喽。”
“好啊,你动手啊。”
出乎任何人的意料,沈时月并未阻止,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络腮胡一口气提上心头,却说不出话。他总不可能真在黄城脚下把人家的楼给烧了吧?几个兄弟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小声道:“大哥,咱们是流氓,不是土匪呀,烧楼要蹲牢子的,得让后边的人加价。”
络腮胡瞪眼道:“还真烧不成?只是吓吓这小娘们儿。”
谁知道那群管事和伙计被唬得险些下跪求饶,这小姑娘却镇定自若,还真有几分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