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便是问:“给月儿挑了什么送去?”
林氏与沈灵儿正对着满匣子的珍贵首饰,计划着添置新衣出去参加宴会,以闪瞎一众贵妇小姐的双眼,闻言双双愣住。“父亲,你是疯了吗?”
沈灵儿满脸不乐意,“这可是赏给咱们家的东西,凭什么要给她呀?”
林氏附和道:“依我看,灵儿说得对!都已经分家了,咱们家的富贵还轮得着她,要知道,当初可是他斩钉截铁的要分家,如今你辛辛苦苦,早出晚归的得了赏赐,她不可能舔着脸来分一杯羹吧?”
沈灵儿有了她的撑腰,更加得意:“爹你快看,我就穿这身云霞锦去楚家小姐明日的诗会好不好?她们那群人最讲究雅致,云霞锦只在裙边的地方有金光粼粼之感,行走时如同金蝶翩翩,是只有皇家才能穿的好料子,我穿这个一定明艳动人,艳冠群芳!”
她边说边拿衣料在身上比划着,沈父想起沈时月身上素净的衣着,脸色越来越沉,竟是一把夺过衣料:“这料子送到楚家,楚家的诗会也要带着月儿去。”
沈灵儿尖叫一声:“爹你疯了?”
林氏也攥紧料子,变了脸色:“你这几日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净向着大房那个死丫头说话,难不成她才是你的亲女儿?”
沈父冷哼道:“不仅衣料要送去,还要配相称的首饰,务必不能让时月在楚家的宴会上丢脸,还有,平日里你们也不要总刁难她。”
“爹,你偏心!”
沈灵儿没想到父亲居然会让自己受委屈,想到前几日父亲母亲的争吵,眼泪更是落了下来,“你不疼灵儿了,你也向着沈时月是不是?”
林氏也抹起了眼泪:“你对我不满意我知道,可你也不能苛待灵儿,她平日里从不懈怠,已经知道错了,前两日还被罚跪,如今膝盖都是青肿不堪。”
说着,她掀起沈灵儿的裙子,给沈父看伤。沈灵儿更委屈了:“祖母向着沈时月,如今连爹也不要我了,我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她便窝在林氏怀里呜呜的哭。沈父看见她膝盖上的伤,心已经软了一半:“好了好了,这样寻死觅活的干什么?我只是让你们送点衣料首饰过去,又没让你们去死。”
“让我在她面前丢脸,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沈灵儿倔强地道。林氏幽怨道:“灵儿可是咱们沈家的嫡女,素来心气高,你让她在一个野丫头面前丢脸,像话吗?而且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找个时机把那丫头给随便嫁出去,反正她也是个小白眼狼,那还要这么好的东西堆砌干什么?”
沈灵儿巴不得沈时月嫁个庄稼汉,让田里那些臭泥巴糊烂那张美貌的脸,大太阳晒皱那身娇白如玉的肌肤。沈父思来想去,却还是坚定的说道:“不行,这些东西必须送过去。沈时月如今和公主结交,还助我破获大案,我瞧这孩子是个有福的,不能随便嫁了,让她现在多受些沈家恩惠,往后与我们也能互为助力。”
片刻后,沈时月看着托盘上的云霞锦,诧异问道:“这是大房那边送来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