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陈月桂与陶言日子虽然清贫也还算平静,只是家里少了个男人着实不太方便,屋顶露了没人补,窗户破了也无人修,陈月桂白天耕田,晚上做些女工,整日忙忙碌碌的,对陶福的思念却比往日更多了些。
她对陶福谈不上有多喜欢,她真正喜欢的是吴良玉,但二人却谁都没有相互表白过,她也就当成了自己的一厢情愿,一段感觉就这么错过,后来吴良玉一走了之没了音讯,再加上自己年纪已到了婚配的年龄,便与陶福成了亲,至少两人知根知底,谁知这个决定去害了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一走了之没了音讯,再加上自己年纪已到了婚配的年龄,便与陶福成了亲,至少两人知根知底,谁知这个决定去害了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 马梁偶尔也会过来看望她,为她带些瓜果蔬菜等,但为了不惹人闲话,每次待的时间都长,去的次数也不多,毕竟陈月桂是个寡妇,而他还有家室,俗话说的好,寡妇门前是非多,如今这世道,除了防小人,还得防着那些嚼舌根的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言儿!最近书读的怎么样?”某天晚上,陈月桂边做着女工边问旁边的正在玩耍的陶言。
“嗯...蛮好的...”陶言本来独自玩的开心,一听问到这个,突然闷闷不乐起来。 “嗯?言儿!你是否有事瞒着娘?”陈月桂见陶言吞吞吐吐,知道他肯定有什么心事。
“娘!”陈月桂刚问完,陶言便一把将她搂住,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陈月桂大惊失色,连忙安慰道:“言儿!你这是怎么了?”“学校的同学们都取笑孩儿,说我是没爹的孩子!”
陶言抽抽涕涕,这小小年纪感觉受了天大的委屈。
“言儿不哭不哭!你爹他...”陈月桂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轻叹一口气,自己也掩面哭了起来,点点泪滴划过脸庞,流淌着深渊般的悲伤。 “言儿!你爹不在了,以后就只能靠我们俩相依为命,你也长大了,别人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问心无愧!爹爹去了另一个世界,他在那边希望我们过的开心,不然他会伤心的,知道吗?”陈月桂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在孩子面前哭,一定要故作坚强,抹了抹眼角,抚摸着陶言的面庞回道。
“那言儿还能再看到爹爹吗?”“嗯...” 两年后,一日,陈月桂像往常一样在田间忙碌,忽然有人在喊她,“月桂啊!”
陈月桂寻声望去,是同村的王婶,提着篮子站在路边。 “是王婶啊!您有事吗?”
陈月桂擦了擦汗,缓缓向她靠近。
“呵呵!月桂啊!上次你帮了婶子的大忙,我一直没有空好好谢你,今天得空正好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些鸡蛋!”这妇人姓王,名梅凤,人送外号“王大嘴”,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爱嚼舌根的主。
“哎呀!王婶您客气了,来!您请到屋里喝杯茶!”陈月桂收拾了下,然后将王梅凤拎进了屋。
“王婶!您喝茶!”王梅凤一边接过茶杯,一边仔细打量着陈月桂。
这陈月桂成日劳作晒的黝黑,却掩不了姿形秀丽,容光照人,不仅身材高挑,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一颦一笑之间流漏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只要略施粉黛,也算是美人一个。 “王婶!您一直看着我干嘛?”陈月桂发现王梅凤也不讲话,只是一直盯着自己傻笑,面露羞涩。
“呵呵!你家娃呢?”“他去学堂了,还没回来!”
“哦哦,上次多谢你帮我,这十里八乡的,到底还是月桂你的手艺最好,那张老板啊对你可是夸赞有佳啊!”
“王婶你过奖了,都是邻居嘛帮个忙应该的,我应该谢谢您才对,没您的那些活,光靠那一亩三分地哪里养的活自个!”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夸赞起来。
“诶~还得是你手艺好,月桂啊!我怎见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王梅凤盯着陈月桂的脸看了看。
果然陈月桂一听,刚才还是笑容满面,转眼间变的伤感起来,“哎!不满您说,最近总是睡不好吃不好,晚上还做噩梦,些许是累的!”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
“哦?做什么梦了!”“就梦见陶福,一直对着我哭,我想去问问他何事,周围白茫茫一片,怎么也靠近不了他!”
“这样啊!陶福走了也有两年多了吧!”
“是啊!时间过的可真快,言儿都长高了!”
“依我看啊,陶福可能在下面过的不开心咧,不然怎会托梦于你?”
“啊?王婶你可说的是真的?”
“呵呵!我也只是随便说说!”
“那...那可如何是好?”
王梅凤随口几句话,却让陈月桂信以为真。
“你可曾找过人超度过他?”“那是当然!”
“那就奇怪了,些许是那道士水平不行!陶福或许还在那地府受苦呢?”
“啊!!!”
陈月桂诚惶诚恐,手都不停的直哆嗦!“我那苦命的夫君啊!呜呜!”
“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我也只是胡说一番,你不可当真啊,要不你去找人问问?”
“嗯?找谁问?”
陈月桂抹了抹眼角,抬头问道。
“不瞒你说,我前些日子,听说了一件事!”“哦?是什么事啊王婶?”
“前些日子我去镇上买些东西,在一个铺子里听两个客人说城东三仙观里来了个道士,姓黄,因符箓高妙,法术高超,仪容儒雅,被推做知观,听说他能与亡魂通灵!”
“通灵?是和鬼魂讲话的意思吗?”
“是啊!听那几个女的说她当真去找过那黄知观,那道士做了一些法,将自己的夫君从地府招了上来,刚开始她还不信,直到听那人口中说了些只有他们夫妻才知道的私密事她才确信,的确是他夫君上了黄知观的身!”
王梅凤说的绘声绘色,陈月桂听的是聚精会神。
“你说是不是神了!”王梅凤拍手叫绝,话中皆是赞叹之词。
“这...是不是王婶您听错了,以前找的道士设醮超度陶福时,并未听说他们有如此神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