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她的吻是灵药女孩子的声音低低涌入耳膜,萧定勋一怔,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却只看到了一片洁白的衣裙。那只手攥着他的手指,牵引着他向前,就如一尾灵巧的鱼入了大海一般,竟是很快避过了汹涌的人群。但身后却隐约能听到追来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进,进来……”那女孩子打开了酒柜的门,将他轻轻推了进去,随后她也跟着躲进去,轻轻关上了门。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外面纷杂的脚步声来来去去,却未远离。萧定勋怕黑,尤其在这样闭捩窄小的密闭空间内,他呼吸渐渐急促,胸膛中憋闷的似要炸开一般。两个太阳穴烈烈跳动,生痛无比,宛若有人将钉子狠狠凿入了一般,要他忍不住就要嘶声大喊。“嘘……”一具小小柔.软的身体却忽然扑过来,轻轻环抱住了他。而下一瞬,两片清甜的唇,就轻轻贴在了他的唇上。带着淡淡药香的气息,拂过鼻端,却如灵药一般,瞬间安抚了他体内的躁动。他忍不住抱紧她,更深的吻她,攫取她的每一寸甜美和清冽的气息。不远处的脚步声终于纷沓远去,余笙轻哼一声,想要将他推开。可他原本箍住她细腰的双臂,却再次收紧,余笙几乎整个都贴在了他结实滚烫的胸口。他再次吮住了她嫩软的唇舌,那熟悉的香气和触感,要他忍不住沉迷轻唤:“潇潇……”余笙蓦地一怔,心尖上刺痛绵密袭来,要她忍不住眼眶泛酸。萧定勋此时却渐渐失控,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再次尝到她甜美的血。那是救他的良药,他已然成瘾。唇上软肉蓦地一痛,却是他将她的唇生生咬破了。他如饥.渴的婴孩一般吮着她香甜温热的血,而那些血涌入体内,渐渐平息了他血管内狂啸的躁动。不知多久,萧定勋紧紧抱着余笙,脸埋在她肩上,似是沉沉睡了过去,呼吸在她耳边平稳无比。她没有动,任他全身心依赖的抱着他。他头发上好闻的味道,他唇舌间清冽的薄荷香,他衣襟上若有似无的木樨香珠的余味。他狂热的强势的亲吻,还有此刻,他拥着她的短暂温柔。余笙忍不住抬起手,轻轻描摹着他的眉眼,他闭眼微微勾了唇角:“潇潇别闹……”余笙的泪立时滚了下来。远处隐约传来唤他名字的声音,余笙忙擦了泪,轻轻将他的双臂从腰上拿开。他蹙了蹙眉,没有醒,余笙放轻动作将酒柜门打开,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朦胧的视线中,他英气逼人的脸容也有些模糊不清。余笙深深的看了一眼,快步离开了。很快有人找到这边,发现了酒柜里的萧定勋。余潇潇哭的梨花带泪紧紧攥着他手不肯放。连赵晋西看着她哭成这样,都有些动容,更是自责愧疚不已,好在萧定勋没出事,要不然他怎么担起这天大的责任来?到了萧家的私人医院,杜医生带着早已准备好的血袋等在病房。杜医生做了细致的检查,确定萧定勋并无大碍,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有点奇怪,大少爷看起来脉象很平和,就如之前输了余小姐您的血之后一样呢。”
余潇潇一愣,杜医生又笑道:“也许是余小姐您的血在大少爷体内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大的缘故吧,余小姐您真是大少爷的福星,怨不得我们老爷子去年去上香,有不世出的高僧说萧家要遇到贵人了呢。”
众人陆续离开病房,余潇潇一个人守在萧定勋床边。她心里想着方才杜医生说的话,忽然看到萧定勋唇上染着血渍,不免心头一动。那天晚上把余笙那贱人从地下室弄出来逼问她试婚经过时,余笙好像说过萧定勋把她嘴唇咬破的事。而刚才杜医生又说了那样一句话……余潇潇眸色骤然一沉,难道是余笙……可余笙怎么会和定勋在一起?余潇潇眸色有些阴沉,立时做了一个决定。她起身走到卫生间镜子前,狠了狠心,到底还是用力将自己的下唇硬生生的咬破了。鲜血立时涌出,她疼的蹙眉。心里却不由更恨余笙,这个贱人凭什么就这么好福气!如果是她余潇潇的血能救萧定勋该有多好,那么现在余笙和她母亲这一对贱人早就化成灰了,也省的在这里碍眼。萧定勋醒来时,一眼看到余潇潇守在他床边,眼红红的望着他,显然刚哭过的样子。而她的下唇明显的破裂肿zhang,好似被人咬过一样。“潇潇……”萧定勋有些心疼的开口。“你醒了……太好了定勋,你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余潇潇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萧定勋坐起身,轻轻将她揽入了怀中,爱怜的抚了抚她唇上的伤,想到自己的失控,不免怜惜道:“还疼吗?”
余潇潇摇头:“不疼的,定勋,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疼。”
“傻姑娘。”
萧定勋轻叹了一声,“我给你涂点药好不好?”
余潇潇点了点头。萧定勋叫来护士,让她送药膏过来。余潇潇忍不住低头,嘴角得意的勾了起来。给她涂完药,两人又一起吃了一餐饭,等到血输完,萧定勋就带余潇潇一起回了别墅。萧老爷子也亲自来看望这唯一的嫡孙。余潇潇知道萧家如今最德高望重的就是萧老爷子,因此在他面前格外的乖巧懂事。萧老爷子越看越满意,又看萧定勋如今气色精神都好转了许多,更是对余潇潇疼爱有加。离开时,萧老爷子拉着余潇潇的手,殷殷叮嘱:“数年前,定勋出过一次意外,差点送了命,好在老天开眼遇到一个善心的姑娘救了他,才侥幸活下来。潇潇啊,这些年我每分每秒都在为定勋担心,现在有了你,有你陪着定勋,我就放心多了……”“爷爷,定勋身为萧家的大公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怎么会出意外呢?”
萧老爷子叹了一声:“我们萧家长房就定勋一个,但旁支的萧家子弟却不少,人心难测啊。”
萧老爷子拍了拍余潇潇的手:“定勋那次在溪罗村出意外,才让我彻底狠下心来,狠狠敲打了那些居心叵测之人,这几年倒是安分了不少,可现在看来,那些人还没死心……”余潇潇的眼皮却蓦地狂跳了几下:“爷爷,您说……定勋出意外是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