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盯着这句“随时恭候”看了半天,脑海中浮起了他在家里脱光光躺在床上等着自己“恭候”的模样,顿时一阵恶寒。“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秦晚忍不住吐槽自己乱七八糟的心思,继续忙工作。到了中午,李大龙的事情已经发酵到最严重,红星集团发出了撤掉他职务的声明,而新任的代理总裁的身份也公开了,是之前非常有能力的的一个副总,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杀伐决断相当有魄力,业绩和履历也十分亮眼。秦晚盯着这个叫隋意的女副总的简历看了许久,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就在她纠结犹豫的时候,红星的总裁助理却主动打来了电话,问秦晚有没有时间,说是邀请一起吃个晚餐。秦晚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欣喜,她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联系这位隋总呢,对方竟然主动送上门,于是赶紧应约,当晚便按照对方给的地址到了餐厅,结果一进包厢,脸上的笑容便僵住。沈宴辞竟然一脸漫不经心的坐在餐桌正中间的位置上,含笑的眼角在听到声响后故意朝门口扫过来,微微挑起,带着几分撩人的姿态。秦晚皱起眉头:“你怎么在这?”
沈宴辞没做声,勾勾唇算是回应,倒是旁边的女人,看上去大概不到四十岁,气质极好,一身奶白色西装更是衬托的她利落干练,微微卷起的短发看上去迷人又出众,眼底带着笑意轻声开口:“这位就是秦总监吧,你好,我是隋意。”
秦晚见对方主动开口,也连忙客气应声:“隋总您好,久仰大名。”
隋意笑笑:“哪有什么大名,不过是个人名罢了,对了,今天是我请沈总过来一起吃饭的,秦总监不会介意我自作主张吧?”
“不会不会。”
秦晚心想我介意有什么用,人你都请来了,现在也赶不走了。于是只能面带笑意,一半客气一半试探道:“只是没想到隋总和沈总竟然是老相识?”
沈宴辞看出秦晚的意思,主动开口:“隋总是我在国外时的合作商,我我们认识很久了。”
“原来是这样。”
秦晚假笑点头。隋意轻笑:“什么合作商啊,是宴辞看在同是华人的份上一直照顾我,给了我不少项目和订单,这才让我有机会调回到国内。”
她这话说的不假,也正是因为和沈宴辞的这份交情,所以在听说李大龙出事之后她便立马找到沈宴辞,希望能让自己出任红星的老总一职,沈宴辞作为红星背地里最大的股东,定下新任总裁根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只可惜这件事并没有很多人知道,包括李大龙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才会那么作死的在沈宴辞面前口出狂言,以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沈宴辞轻笑:“你这就说的严重了,你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不然就算再怎么是同袍,我也不能做赔本的生意。”
隋意听着这么客气的恭维,嘴角的笑意也忍不住,抬眼看向一旁的助理,助理立马拿出一份文件递给秦晚,秦晚有些疑惑的接过去,同时便听到隋意的话:“秦小姐看一下,这几个店面你更喜欢哪个?选好之后我让助理跟你对接后面的合同签订。”
秦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竟然是红星商场的内部档口,一时间无比吃惊:“隋总,这——”隋意摆摆手:“放心秦小姐,既然你是宴辞的朋友,那就也是我的朋友,一个店面而已,你挑自己的喜欢的,租金我给免两年。”
“不用不用。”
秦晚听后十分惶恐,连忙摆手:“您肯给我一个店面,让我的服装品牌入驻红星我已经很感激了,租金我是一定要交的。”
一旁的沈宴辞挑眉:“你知道红星一年的租金有多少?”
“当然。”
秦晚对上他的视线:“就是因为知道才更不能隋总免掉,毕竟这七位数的人情,实在是还不起。”
虽然刚坐下没多久,但是秦晚也很清楚这个隋意之所以能主动给自己店面,一定是看在沈宴辞的面子上,她现在十分需要入驻红星的机会,所以她不想拒绝也不能拒绝。可是租金不一样,那是赤裸裸的收益,她不能再这么平白接受沈宴辞的好处。沈宴辞挑了挑眉:“那你知不知道,你手上这份合同的价值,要远远大于这七位数的房租,有多少商家就算愿意出到八位数,也还是拿不到这份合同。”
他这话并不是夸张,红星现在在安城就是最大的吸金窟,繁华程度根本没有其他商场能比得起,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甜品店,在红星每个月都能有上千万的流水,更何况是服饰类。秦晚对这些也心知肚明,听到沈宴辞这么说抿了抿唇,客气的端起面前的红酒:“隋总,就算没有沈总提醒,我也很清楚这份合同的价值,所以特别感谢您给我机会,这杯酒我敬你。”
隋意似乎也没想到秦晚的感激会这么直白,轻笑了一下:“好。”
说着两人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隋意扫了一眼沈宴辞,对于他和秦晚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再加上沈宴辞今天主动来找自己谈秦晚的事情,她便也明白了沈宴辞的心思,于是故意说道:“秦小姐这杯酒单独敬了我,可这件事能成宴辞也帮了不少的忙,你难道不想感谢他一下么?”
秦晚放下酒杯,倒是没想到隋意会突然说这个,于是轻咳一声:“沈总大概不想喝我敬的酒——”“你连敬都没敬一下,怎么知道我不想喝?”
沈宴辞仍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打断了秦晚的话。秦晚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当着隋意的面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抿唇再次倒好自己的酒杯,举起来朝向沈宴辞,客客气气道:“既然沈总愿意,那我也敬沈总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说完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但沈宴辞却一直没有动作,秦晚皱眉看他:“你不喝?”
“你不是说我随意么。”
沈宴辞促狭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我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