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都是甩锅,不管身在青藏地区的拂沃德会不会下来接触益州南部的这些二五仔部落主,横竖都是需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故而逮住机会一起解决了就是了。 “元龙好久不见。”
孙乾对着陈登拱手一礼,俩人也算是认识多年,孙乾虽说出身北海,但是在徐州跟随郑玄学习的日子可不短,故而和陈登也算熟识,只不过各有各的选择。 今日再见确实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当年只是从事的孙乾的,现在已是中原权柄最大的几个人之一,虽说很少去长安露面,但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巨头,而当年便是郡守的陈登,一别经年,却也只是成为益州刺史,从徐州到益州,可算不上高升。 很明显,两人再次见面之后,陈登事实上的认识到了当年自身选择的问题,当然再见之后,陈登也发现了不少的问题,孙乾变得非常强,远比他当年所见到的那位跟随着郑玄之后的学子强的太多。 “一别经年,不想在益州又能再见,这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了。”
陈登笑着对孙乾说道,自己选择的路线,后悔也不要说出来。 更何况孙乾的现在表现出来的气度和威仪,让陈登也自然的认识到了双方的差距,对方的精神面貌,心态意志变强了很多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运气和选择的问题,里面也还有着资质和努力的问题。 “是啊,说起来从当年离开那里到现在也没有回去过,也不知道老家那边到底怎么样了。”
孙乾叹了口气说道,以前没有遇到故人,孙乾也不怎么怀念老家,可见到陈登之后,孙乾莫名的生出了思乡之情,要知道孙乾一直都是孑然一身,四海为家。 “北海郡过得好不好,你难道没有看北海郡的上计内容?”
陈登笑着说道,“虽说我了解的不多,但是青州依靠沿海,以及早先就完成的交通网络,海产干货的生意非常有名,当得起富硕。”
“当年青州的路还是我修的,不过北海郡那个时候没多少人了,青州黄巾之乱,啥都没有了,我的老宅都成废墟的,不过后来我带着他们将那边又修起来了。”
孙乾回忆那段时间连连摇头,连个熟人都没有了,“也算对得起老乡了。”
孙乾修青州道路的时候还是建安年间,他带着那些受降的黄巾进行以工代赈,迅速的在青州贯通了道路,还给当地修建了港口,也算是对于老家的支持,只不过之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了。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天下各州不知你孙公祐大名的可不多。”
陈登笑着说道。 这一点陈登是真的羡慕,孙乾干的活太过基础,但意义又太过重大,慢归慢,但确实是非常有成效,所以天下各郡官僚基本都认识孙乾,因为孙乾也算是走遍了全国各地。 “堵我门的也不在少数。”
孙乾没好气的说道。 当初孙乾从上面拿到款项开始修路的时候,地方找到孙乾这里堵门的也不在少数,有一些偏远地区来的官僚直接给孙乾跪下,求孙乾稍微偏移一下,只要偏几十里就可以,当时孙乾真的难做。 不过最后孙乾一点一点的将这些都做成了,其本身的类精神天赋也是从那个时候一点点的逼出来的,从本质上讲,孙乾的类精神天赋就是为了省钱,为了省材料,能用同样的物资,多修一点点才诞生的。 虽说其精神天赋也是智慧,技艺和能力的最终升华,但最一开始,孙乾真的只是为了省一点材料。 因为在一条州级道路上节省出来的材料,就能多贯穿一个郡,而一个郡道上省出来的材料,可能就能多贯穿一个县,这很重要。 不过想想当初被堵门的时期,孙乾也不由得莞尔一笑,至少这一方面孙乾可以摸着良心说,自己问心无愧。 “不过那个时候也是他们太着急了,都不容易。”
孙乾看的很开,当初为了修路很多人的行为甚至都当得起冒犯了,但是孙乾觉得只要对方是一心为民,那冒犯了就冒犯了,很少有追究的。 孙乾后来将道路铺设到那些地方之后,问那群堵他门的人要一碗水酒的时候,能理直气壮也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 “说起这个,我倒想起来,还有不少的地方欠我酒水呢。”
言及此事孙乾才想起来,当初有些地方实在是太穷,他的道路贯穿过去,当地百姓千恩万谢,堵他门的那个地方官就算是散尽家财也请不起孙乾这群人喝碗水酒,吃顿饭,所以孙乾都有一个算一个给记在账上。 “以后等我老了,干不动了,我拿着账本一个个的找过去,好好的吃他们几顿,这东西不给他们利滚利可真不行。”
孙乾当时也是为了让那些人好下台,所以就表示吃你饭这事我记在账上了,等以后你们富裕了,我过来,你们给我大鱼大肉的招待。 甚至为了给个台阶,孙乾的账目上都是一一签名,按了手印的,但实际上孙乾在修好了路之后,就没有再去过第二遍。 也就是今天提起这些事情,孙乾才逐渐想起来了,毕竟真那么穷的时候,都是建安年间到元凤元年、元凤二年,之后不管再怎么样,至少请这些修完路的工人吃一顿好的,还是能做到的。 所以真要说的话,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而孙乾又不断地奔赴新的需要路桥的地方,导致很少再有这样的事情了,更重要的是到后面建筑队也练出来,已经不在需要忙前忙后的,上下来回跑了。 “哈哈哈。”
陈登闻言大笑,颇有些忆往昔的自在,只可惜那故事的中心不是他,而是人孙乾。 “那我得赶紧请了,省的你以后也来找我,咱俩这,还不知道到时候谁先走呢。”
陈登笑了一阵,带着几分调侃开口说道,“总不能到时候我在里面,你在外面吃我的贡品吧,这我可就没办法还手了。”
孙乾同样大笑,两人之间的隔阂明显散了很多。 “你这家伙,大概是想要笑死我。”
孙乾捏了捏脸颊说道,然后和陈登一边吃饭,一边闲扯益州的情况。 将张松从益州调走之后,除了扬州那边需要一个大佬作为刺史以外,还有很大一方面原因在于,张松在益州有些问题是无法看清的,因为历来巴蜀的管理制度,导致张松已经明显有些习以为常了。 陈登则是不同,以外客入主益州,很多事情有了参照,就自然能看清了,再加上益州铁定会成为西南进入中南半岛的桥头堡,对于以家族观念为重的陈登而言,这是壮大陈家最好的机会。 这并不需要违法犯罪,只需要正常运转,随着时代的洪流起伏就能拿到应有的利益,也算是刘备给早期追随自己的陈登一次机会。 毕竟早期跟随刘备的那些人,苏双和张世平在商会的地位仅在寥寥数人之下,原本普通的豪商,现在更是博了一个出身,若非子嗣实在不适合当官,这俩人的子嗣绝对能做到有什么能力,到什么职位。 再比如陶谦的儿子陶商陶应,在无法适应官场之后,跟着糜芳不也在东南亚当粮食,水果的经销商,自己挂名护航,自然有人打理的井井有条,日子过得同样很不错。 再还有其他一些人,刘备的仁厚在这一方面几乎表现的淋漓尽致,几乎只要是跟随了刘备的人,都在刘备这边获得了足够的利益。 唯一出问题的其实是就是陈登,然而陈登这个纯粹是自己作的,陈曦的基调本身就是在打击地主豪强,迁移世家,陈登的做法完全等同于违逆大势,只是双方有香火情,陈曦不想做的太过。 故而一直当徐州陈家不存在,同样,既然徐州陈家不存在,那么很多涉及到世家,地主豪强迁徙的补贴自然也就没有了,而做蛋糕这件事陈登要能比过陈曦那就是见鬼了。 后面自然是在陈曦的遗忘下,成功做到了落后于时代浪潮,简单来说就是徐州陈氏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而陈曦一个遗忘,很多本来随着大流迁移的过程之中,能拿到的东西也就没了。 最后各大世家该迁徙的迁徙,该建国的建国,等中亚都分完了,各大势力都成型了,陈登才发现自家彻底落后于时代了,甚至陈登都不知道在现在这个局势下该怎么去追击。 实际上,如果刘备不给机会的话,后面就已经没有办法追击了,徐州陈氏最后的结果恐怕就是留在徐州作为一个本土世家,然后随着各大世家疯狂奶百姓,最后被时代的浪潮彻底淹没。 毕竟各大跳出中原的世家,奶百姓至少有一个政治实体,有一个可运转的封国进行维持,就算是民智觉醒,他们也能抵挡住平民之中智慧者的冲击,可身在徐州的陈氏,省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