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集团的总裁，名门闺秀的大小姐，未婚先孕生下了一个女儿，这在当时是多么劲爆的新闻。程清雪一度从京海男人最想娶的女人，被骂成的人尽可夫！如果不是凭借她过硬的手段和程家的威望，恐怕这件事会彻底把她拉下神坛。时至今日，之前的那些伤疤她已不想揭开。她逃避地转头，声音冷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张岚还以为她也忘了，急急地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那天我们都在宏润酒店，你和我……”“住口！”
程清雪突然厉声打断。“我和你什么都没有，在我去找你救瑶瑶之前我们从未见过面。”
看她逃避的模样，张岚似乎明白了什么，从一开始程清雪可能就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不想让瑶瑶认自己。他不明白为什么，心瞬间凉了半截。不死心地拿出刚才的调查结果。“不可能，你那天就是在宏润酒店，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你调查我？”
程清雪声音满是不可置信。“我只是为了知道事情的真相。”
“没有真相！我说了，我和你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不要再问了，行不行？”
程清雪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丝毫温度，完全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想法。话说到这，张岚恍然想到了什么，他自嘲道。“是不是因为我一事无成？当年你看我只是一个工地搬砖的，认为我不配做瑶瑶的爸爸，所以才不愿意告诉我这件事？”
被戳中当时的想法，程清雪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虽然没有逃过张岚的眼，他颇为受伤。“可是你现在已经和我是男女朋友关系了，不是吗？代表你已经认可我了，为什么还不愿意承认，瑶瑶就是我的女儿。”
“不是。”
程清雪语速极快，美目沉沉的看着他。“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但是瑶瑶不是你的女儿。”
“她是！”
情绪失控，张岚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病房里的瑶瑶吓得小身子一颤，惊惶失措地看向门口。努力地从床上趴下，光着小脚走过去。“爸爸，妈妈，你们在吵架吗？”
奶奶的声音带了一丝震惊和受伤，她鼻头红红的，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来。这声音让张岚的理智回笼了不少，他刚想去安慰，程清雪就先一步抱住瑶瑶。“瑶瑶乖，爸爸妈妈没有吵架，你怎么自己下来了？赶紧回床上躺着。”
可是瑶瑶却眼神巴巴地看向张岚，撇了撇嘴撒娇。“爸爸，你抱瑶瑶回去。”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张岚竟然感觉脚步僵硬得无法移动。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握紧了拳头，面色复杂。最后深深地看了瑶瑶一眼，迈着长腿离开。“爸爸！爸爸！”
瑶瑶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哇地一声大哭。“爸爸不要瑶瑶了。”
程清雪心酸得不行，将人抱在怀中安慰。“没有，爸爸有重要的事要去做，没有不要瑶瑶。”
可是她又不是傻，刚才张岚的反应让她吓坏了，哭泣不止。程清雪一直温柔地安慰，哄了好久才将人哄睡。刚准备离开，发觉衣角被人拽住。“爸爸，别走！”
瑶瑶睡得并不安稳，皱紧了小眉头。她心疼不已，又坐回原位，这么定定地，看着瑶瑶的睡颜，面上划过一行清泪。“瑶瑶，你放心，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
其实刚出医院张岚就后悔了，但是一想到程清雪咬死，不愿意承认瑶瑶是自己孩子的样子，心中就痛苦万分。他一个人在车上发呆了许久，漫无目的开着车在京海逛了一圈，到深夜才回到家中。本来以为这么晚了，大姐应该睡了，可没想到她正坐在客厅中品茶。“来了。”
白渊笑着冲他摆手。张岚牵强地扯起一抹笑，坐了过去，但情绪还是格外低落。白渊也不急，优雅地给他倒了一杯茶。“你们分开了那么久，她也有自己的心结，一时难以解开。”
“大姐？”
张岚猛地抬头，眼中满是疑惑。“刚才你迟迟未归，我就用了占卜之术，算了算你今天发生了什么。”
听完解释，张岚又重新低垂着头，心情复杂。“可是无论怎样，也应该告诉我。”
白渊知道他心里苦，眼中也颇为心疼。“你们两个都应该冷静冷静，好好想想该怎么办，给她一些时间。”
过了许久，他才有了动作，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大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对。”
白渊不准备隐瞒。看到他眼中的疑惑，解释道。“我知道你非常聪明，有些事情，我想让你凭着自己的心去观察，你能够感受到对瑶瑶的爱，不是吗？”
想起之前的事情，张岚定定地点了点头。这似乎能够解释为什么从一开始几位姐姐见到程清雪和瑶瑶都如此亲切了。只有他傻傻地到今天才知道。张岚眉眼低垂，不负以往的精神劲。“大姐，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地想一想吧。”
“好。”
白渊看着他上楼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回到房间后，整理纷乱的思绪。大姐说得对，这么多年程清雪带着孩子一定受了不少的非议。他应该给她一些时间。他会等，等到程清雪愿意亲自告诉自己的那一天。接下来的日子，张岚都没有再去打扰她们母女。这天，柳简易主动要见张岚，说是之前秋华公司的事有了眉目。“张先生，通过我的调查，这个秋华公司背后依靠的是黑市中的邱大爷。”
“邱大爷？”
张岚呢喃着这个名字。总觉得莫名耳熟，仔细一想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和二爷有过冲突的人。既然如此，那当时秋华公司要来挖墙脚的事就很好解释了。“张先生，要我做什么吗？”
柳简易主动询问。“不用，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多谢你。”
“张先生，不用客气。”
柳简易受宠若惊，恭敬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