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刀从宋祁的脖颈处划过。刹那间,鲜血如注。刀疤脸看着宋祁倒在眼前,一时怒火中烧,提着长刀便杀进了混战之中。“拿命来!”
交锋之下。悍匪被逼得接连后退。这帮蛮夷倭寇的进攻方式让人摸不清路数。刀疤脸迫于无奈,对瘸子大喊一声:“撤,往后撤!”
“好像少了个人啊!”
瘸子看了眼周围的弟兄,惊声喊道。就在这时,几个蛮夷人用弯刀架着李靖的脖子出现在山顶。为首的蛮夷人对刀疤脸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狰狞的笑了起来。“你们要找的人是他吧?”
李靖被推上前,弯刀刺破他的皮肤,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淌下来。刀疤脸恨得咬牙切齿。“有种你就把他给我放了,我们单挑!”
闻言,蛮夷人笑得更加放肆:“哈哈哈,你让我放我就放,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说完他又狠狠的踹了李靖一脚。抓着李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瘸子低声道:“老大,这小子无关痛痒,不如就让他们杀了好了!”
“你也无关痛痒,不如由你去换他的命,如何?”
刀疤脸一拳打了过去。瘸子捂着脸,眼神惊恐的说道:“对不起老大,我不是无心的!”
“废物!”
那蛮夷人看着眼前的场景,语气戏谑的说道:“交出你们所有的金银财宝,我就放了这个家伙!”
刀疤脸紧了紧拳头:“休想!”
“不肯?好,我先砍了他的脑袋,再来收拾你们!”
蛮夷人正要动手,刀疤脸忽然上前几步,抬起手喝道:“住手!”
紧接着,李靖冲他摇了摇头:“舍我一个不怕的,千万不要向蛮夷倭寇低头啊!”
刀疤脸听见这话,却是解下了腰间的布袋,扔到了山脚下。“还有你们,全都把金银拿出来!”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悍匪部下,语气严肃的命令道。这帮悍匪面面相觑,实在想不通刀疤脸为何要救一个刚认识的人。见他们迟迟没有动作,刀疤脸立即威吓道:“谁敢不从,我现在就杀了他!”
“大哥,你疯了吧?”
瘸子爬起身来,捂紧了自己的袖口。刀疤脸表情一沉,手起刀落,切开了瘸子的袖口。只听一阵叮铃哐当的声音传来。无数金银散落在地。刀疤脸眼神阴冷,再次命令道:“赶紧将你们手上的金银拿出来!”
“是!”
悍匪帮不敢继续忤逆,纷纷将金银扔到了地上。刀疤脸将这些金银拾起来,扔到山脚下,随后对蛮夷人问道:“现在可以放了我兄弟了吧?”
“哼,放了他?没那么容易!”
一群蛮夷人冲下山,将金银扫荡一空。刀疤脸猛地皱了皱眉:“你耍诈!欺人太甚!”
“哈哈哈……你们这群大魏的怂货,从前你们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今后也是被我们踩在脚底下的蝼蚁,永远都翻不了身!”
蛮夷人猖狂的大笑了几声。他们挟持着李靖,卷走宋祁的尸体,消失在山头后方。瘸子气得咬牙跺脚:“老大,咱们中计了啊,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人!”
刀疤脸额头的青筋暴起,怒吼道:“蛮夷,老子跟你势不两立!”
“那两个兄弟说的没错,西南、西北两地的军营形同虚设,我们必须将其取而代之,再好好的跟蛮夷算这笔账,新仇旧恨,一并还给他们!”
……日落西山。在一处小溪流附近。宋祁蹲在水边清洗着身上的血迹。“陛下,换上这身衣服吧!”
李晓来到他身后,将一套干净的服饰放在了石头上。旁边还有两匹正在吃草的汗血骏马。李晓叹了口气,说道:“幸好您没事,但这样危险的事情,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
在两日前。宋祁和李靖救下那名黑衣人之后,将他暂时安顿在客栈。就在准备离开时,宋祁突然找店小二要了纸和笔,写下一封书信让人快马加鞭的送进了皇宫。李晓收到书信,这才知道皇帝竟然不在宫里,而是在被悍匪侵袭的梁州。且宋祁在信中交代,需要他们立刻集结一批禁军,佯装成蛮夷倭寇,在梁州通往西南的方向进行埋伏。这才有了后面的事。宋祁运筹帷幄,不光是策反了悍匪头目,引诱他们加入西南、西北的军队,再一步步占领高地,成为军队的主宰,同时还策划了一出好戏,让他们能够全身而退。等到宋祁换好了衣服,天色也已经完全黑透了。李靖正在火堆旁烤着干粮,看见宋祁过来,他轻轻摇了摇头,嘴里缓慢的咀嚼着什么东西。这个皇帝,疯起来跟不要命似的。差一点就要举行国丧了!宋祁轻笑两声,问道:“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臣只是在想,国丧需要花多少金银!”
李靖停下咀嚼的动作,冷哼道。宋祁听了也没恼,拿起边上已经烤好的干粮,大口吃了起来。见状,李晓急忙阻拦:“陛下,这是咱们吃的东西,您的吃食单独准备着了,我这就给您拿过来!”
“不用,分给你手底下的人,朕吃这些就够了!”
宋祁摆了摆手,将最后几口干粮全部塞进了嘴里。“这……”李晓顿感错愕。直到李靖冲他使了个眼色,他才摇摇头转身离开。宋祁解开胳膊上的衣条,露出骇人的伤口。正想到水边洗洗,李靖忽然按住他的肩膀,从嘴里吐出一团深绿色的药草,贴在了宋祁的伤口上,再用衣条进行包扎和固定。他全程黑着脸,一言不发。宋祁见状,忍不住笑着道:“李将军,你不生朕的气了?”
“呵呵,两码事儿!”
李靖淡淡开口:“臣只是在尽臣的本分,陛下与臣之间的恩怨,不是这一两日能解决干净的!”
宋祁躺在一片碎石子上,悠悠道:“那就随你吧!”
翌日。大批的禁军聚集在客栈楼下。宋祁下了马,对诚惶诚恐的店小二问道:“那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