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从前对不住你,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给朕一个机会!”
宋祁目光灼灼,言辞恳切。身为皇帝,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可面对李淑,他总是觉得亏欠。李淑抿了抿唇,轻声问道:“听说民间出现会传染的疫病,陛下为此头疼不已?”
“嗯,不过你不用担心,朕会想法子解决!”
宋祁依旧抓着她的手。看李淑也没有继续闪躲的意思,不禁扬起嘴角笑了笑。李淑犹豫片刻,开口道:“臣妾愿意试试。”
“你?”
宋祁靠近些许。“臣妾入宫前学过一些医术,若能帮助到大魏的百姓,也是为臣妾自己积福!”
李淑趁宋祁失神之际将手抽了回来。她随后便站起身,继续道:“陛下,臣妾想看看陈万青的那张药方。”
“小事,小事,朕明日让康福顺给你送来!”
宋祁恍惚间点点头应道。她居然会医术?李淑摇头:“等不及了,现在就要。”
在宋祁昏迷期间,李淑派小蕊去了一趟太医院,从养伤的陈万青口中得知了民间的情形。“好,你去找康福顺,朕允了。”
宋祁也想让她试试。不论结果如何,皇帝与皇后齐心协力,寻求解决疫病的方法,此番举动也能感动苍生。李淑离开了,一直到天亮都没回来。在凤栖宫休息了一整夜,宋祁头疼的症状明显缓解了许多。身体也恢复了近七成的能量。康福顺将宋祁送回养心殿,原本是想让他接着休息,可宋祁闲不下来,着急忙慌的就去了一趟上书房。“陛下,李靖将军求见!”
这屁股还没做热乎,就有太监前来禀告。宋祁一挥手,道:“让李将军进来!”
“是!”
没多久,李靖火急火燎的进入了上书房。正准备给宋祁行礼,却见宋祁摆摆手说道:“你神色不安,定是有急事要见朕,不必行礼了,直接说正事!”
“多谢陛下!”
李靖直起身来,说道:“臣奉陛下之命招揽将士,有李晓帮忙,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可就在臣申请军粮的时候,却遭到了地方官的阻拦,声称粮库告急,没法匀出多的来!”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宋祁扶了扶额头,说道:“这事也怪朕,周霖前两日曾提醒过朕要彻查粮库,可遇到疫病一事,朕忙昏了头,便将此事抛之脑后了!”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李靖一腔热血,急着上阵杀敌。闻言,宋祁紧了紧拳头:“李将军莫急,朕先调查清楚是哪些地方官在暗中作祟,再命他们交出粮食,提供给你的军队!”
“好!”
等到李靖前脚一走。宋祁立刻便让周霖出宫了解情况。一直到傍晚时分。周霖回到上书房,顺便带回了两人。一个是吉州县令,一个是吉州的粮商。李靖的军队跋涉途中要经过吉州,这里也是重点供给军粮的地方。吉州县令刘泰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直呼冤枉。“陛下,微臣手里真没有余粮了!”
宋祁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荒谬!吉州遍地都是粮草,怎会供不起军粮?”
刘泰山惶恐的说道:“微臣不敢撒谎,前两年丞相来到吉州,将粮库全都搬空了,说是要供给西南、西北的将士,就连粮种也被他们抢走了,现如今吉州的百姓连一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多的是在路边挖土,捡烂叶子吃的百姓!”
一旁的粮商跪着爬到宋祁跟前,使劲的往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他随即补充道:“陛下,刘县令所言句句属实,小人是吉州粮商张柏瑞,两年前的一个夜里,丞相派人冲进小人家中,将粮房洗劫一空!”
“又是这个任国权干的好事?”
宋祁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现如今,药房、粮房全都被他转移去了西南、西北两地军营,害得民间百姓苦不堪言。刘泰山在这时斗胆开口:“陛下,被抢的远不止吉州一个,还有许多啊!”
“大战在即,数万将士等着用粮,朕能怎么办?”
宋祁的头又开始疼了。如果直接去西南、西北两地抢军粮,那混战之下,李靖的军队也会有所损失。对方再怎么无用,也比他新招的人强。更何况,宋祁是皇帝,决不能下命令抢“自己人”的军粮,这会让天下百姓觉得他卑鄙,觉得他不近人情。“除了军粮之外,那军饷肯定也是供给不足了?”
宋祁拧着眉头沉声问道。刘泰山随即应道:“陛下,差不多都空了!”
“没有军粮,没有军饷,朕如何对得起那些上阵杀敌的将士?”
宋祁站起身,双手握成拳头,撑着桌台问道。这样下去,只怕李靖还没遇到蛮夷的部队就已经因为缺粮缺钱的问题饿死在路边了。一想到李靖来的时候那着急的样子,宋祁倍感无力。“你们先退下吧,朕好好想想。”
宋祁摆了摆手。这两人急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周霖低着头默不作声。眼前大魏的处境,比想象中更加艰难。康福顺给宋祁端了一碗安神汤,劝道:“陛下,您先喝点吧,这事儿着急是没有用的,您得注意身子!”
宋祁将安神汤几口喝下了肚,随即将碗扔到墙上,砸了个粉碎。哐当——“哎呀,吓死我了!”
上书房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女音。宋祁皱眉问道:“这声音不像是皇后,是谁在外面?”
康福顺急忙跑出去一看,回来说道:“陛下,是住在碧桐院的容贵人!”
“朕没叫她,怎么自个儿跑来了?”
宋祁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阵,发现竟然查无此人。看来前身也不记得后宫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康福顺观察着宋祁的脸色,一时不敢随便叫人进来。这时,周霖皱了皱眉,忽然开口道:“陛下,臣听说容贵人是藩国的公主,几年前藩国战乱,寻求大魏的庇护,将公主送给您做妃子!”
“所以呢?”
宋祁坐下身,没有丝毫的兴趣。周霖又道:“如今的藩国已然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