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都说话了,大王也在看着他,有话不说,硬憋着多难受。“大王,太宰大人,诸位大人,问道年轻,比不得诸位大人沉稳、智谋,既然太宰大人问起,那问道这里就说说自己肤浅的看法,不足之处,还请诸位大人海涵。”
开头的谦虚还是必须的,毕竟官虽不小,人太年轻。看到比干和梅伯都点了点头,李问道便往正题上说了:“诸位大人,淮夷八部自我朝开基以来,一直臣服与我大商,期间虽偶有兵事,但都是事出有因。今问道看太师军报,很显然是淮夷八部中的七部,无故突然攻打太师之兵,问道不讨论如今的战况,毕竟我朝廷之兵仍旧固守鹿邑。”
说到这里,李问道习惯性地听了一下,因为他马上就要说到正点上了。一眼扫视之下,连同大王在内,大家都在听他说话,李问道莫名有种快感。“问道以为,战与非战都没有错。战,可解人心慌乱,然我王新立,先王尚未入土,此时若战,非祥也。不战,可与民休息,彰显大王仁爱,然淮夷狼子野心,此战一胜,难保他们不会得寸进尺,而我大商也天威尽失,则天下难平。”
“那李大人的意思,到底是战,还是不战呢?”
一位中大夫有些沉不住气,接口问李问道。李问道转身看了他一眼,能听出他并无恶意,纯属沉不住气,于是冲他笑了笑,又转头面向子受:“大王,臣的意思,为保我大商天威不绝,朝廷不战则以,战则必胜,方可论战。”
“问道,你就直说吧,如何才能一战必胜?”
比干其实也倾向于战,自他有记忆以来,淮夷一直老老实实地臣服与殷商,如今胆敢作乱,让他这个王室子弟非常不爽。不过,碍于太宰之位,他也不便轻言。非战的一派,非是怕战,而是怕再次战败,毕竟闻太师可是当朝战神啊,他都败了,难免会有些人心里打鼓。当然,也有不少统军将军心里跃跃欲试,毕竟这么多年了,朝廷军力对于淮夷八部还是有很大的压制实力,与心理优势的。“大王、太宰大人、诸位大人,问道观那淮夷八部,一项内斗不断,几乎很难团结,且夷人脑直,不善用计。然今之一战,夷人七部联合,以奸计诈取太师信任,这才使得太师处于被动状态。诸位大人不觉得此事有些反常吗?”
“对呀,大,李大夫说的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上方盘腿而坐的子受,早就憋不住了,听到李文达一说处反常二字,顺口就把昨天李问道的话给说了出来。“大王英明,此事却是有些蹊跷。”
几个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老臣,此刻也听出了点头绪,却是有些反常啊。“大王和几位老大人说的非常对,问道也觉得此事内有蹊跷。淮夷无礼,胆敢偷袭天兵,我天朝上国必须予以最严厉的惩罚,但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因此,问道认为战之前,应先行打探清楚淮夷诸部的内部情况,包括军力部署,搞清楚他们这次为何出兵,以及伺候还会有哪些打算,然后朝廷再有针对性地做出部署,那么,我朝廷天兵有备而伐,何为不胜乎?”
“妙,妙,妙啊,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大夫所言,句句精彩,老朽商荣万分佩服。”
李问道急忙躬身行礼,“商大人过誉了,小子愧不敢当!”
商荣是谁呀?太宰之身,主动让贤,被帝乙强行挽留,终以卿大夫身份辅佐新王。可以说,这朝堂之内,他的话甚至比太宰比干还管用。而且,商荣还是有名的贤相,李问道对他自然敬重有加。商荣也回了李问道到一礼,便退了回去,不再说话,毕竟不再是太宰了,有些话,就不该他说了。“问道说的精彩,老夫也很是欣赏,只是你说到前往淮夷探查,此事非同小可,不知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或者,大家有人合适的人选推荐?”
比干说完,看了看李问道,又看了看众人。众人一起看向李问道,这可不是出使淮夷,这是前去当探子,好不好就丢了性命,别说一干文臣了,就连武将也没人敢吱声,也难怪啊,打仗可以,当探子,不会呀,得,你李问道说的,你自己想办法吧。李问道安安静静又胸有城府地等了半天,也没人吱声,又看到一干大臣们都在盯着他看,就连子受都身长脖子看着他。“大王,如果实在没人去,臣愿意前往。”
“不行,大,李大夫太危险了,孤不同意。”
子受本以为李问道会给出个人选,毕竟他昨天就对自己说过,想来大哥经过一夜思考,定能想出合适人选,没想到他把自己给报了出来。那哪行,子受可是真舍不得让李问道去,蛮夷之地,不服中原教化,太危险了。“问道啊,侦查谍探乃是军中之事,你乃文官,这种事还是该选个军中之人方位妥当。”
太宰比干也没想到李问道竟然自己要去,虽然听说李问道有些本领,但他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他一直很欣赏李问道,甚至有些想把他培养成接班人的想法,所以,比干也不愿意让李问道去冒这个险。“臣谢大王和太宰大人关心,请大王和太宰放心,臣既然能提出探查之计,自然是早将危险考虑过了,再说了,臣蒙先王和大王信任,至此朝廷需要之时,岂可因危险而放弃为人臣子的职责?臣如此年轻便已为上大夫,自然就该为大王分忧,也恰是因为臣比诸位大人年轻,这腿脚都要灵便些,万一遇到危险,臣总能跑得快些。”
“可是,大,李大夫,孤实在是担心啊。”
“大王,太窄,请相信我!”
说罢,李问道冲着子受和比干各深鞠了躬。“这?”
子受有些傻眼了,李问道很有本事,这点,子受深有体会,他就是单纯地舍不得。他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比干,希望比干再劝劝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