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房间内一片旖旎。入夜,顾诀才沉沉睡去,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昏睡过去,此时,她早已全身虚脱无力,哪怕动一下的都十分困难。朦胧之际,她感觉到耳边一阵低低的笑声,磁性又深沉,“露出爪牙的小野猫这么快就弃械投降了?”
顾诀的眼皮很沉,试图让自己睁开双眼,都无济于事,甚至分不清楚这声音到底来自梦里还是现实中?“你才是小野猫,你们全家都是小野猫!”
她呓语回绝。说完,还满意的咂咂嘴巴,回味了一下,某人刚才的味道还不错,就是太累了些。带着回味,渐渐的进入梦乡。听到均匀的呼吸声,身边的男人歪头看向熟睡的女人,干净清纯的脸蛋儿被红色晕染,嘴角边还淌着一道哈喇子,唇角微微勾起,像是吃到了梦寐以求的山珍海味,贪婪中带着满足。连陆之琛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一向冷漠的他,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柔和的线条,仿佛黑夜中的一束光,煞是璀璨。这个女人,从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张牙舞爪,反倒沉静了许久。沉睡竟然会改变一个人的品性?这样的认知越发激起了他心中极大的兴趣。隔天清早,阳光透过窗帘扑散进来,使整个房间都变得暖暖的。床上,顾诀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脸懵逼地望着天花板,昨天夜里的情景历历在目,让她一时分不清楚真实性。下意识动了动身体,浑身散架般的疼痛提醒她,这一切真的发生了,想到昨晚上某人的凶猛,一如那日被她下了催情药一样,战斗力丝毫不减。所以……昨天夜里,他是被她给强了?顾诀的一张小脸儿滚烫无比,昨天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壳怎么了?一心只想着把这个有钱有权又有颜的男人紧紧地抓牢,鬼使神差地就扑了上去。上一世的她从来没有这么生猛过,既使当时深爱着林霄,也不曾有过越距的行为,为此,林霄对她怨声载道,也许正因为这个原因,才会让那个畜生背着她饥不择食地打野食。此刻,她都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气愤,高兴的是,她暂时抓住了陆之琛,这一点从昨晚上他欲罢不能的表现上就能看得出来;气愤的是,她浑身就像是被重物碾压,就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猛然回神,四下张望,哪里还有熟悉的身影,陆之琛,他去了哪里?就在顾诀恍惚之际,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顾诀收回思绪,连忙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睡衣,故作镇定,“进来。”
门被轻轻地推开,映入眼神的,不是那张冰冷梳理的脸,而是一位约莫五十岁左右妇人的脸。“大小姐,您醒了?”
妇人和颜悦色地问道,眉宇间的慈祥让人看了感觉很舒服。顾诀有些呆愣地点了点头,目光下意识朝老妇人的身后又扫了一眼,傻傻地问道,“你是谁?他呢?”
看看时间,才早上七点多一点儿,床上还残留着男人身上的独有气息。老妇人笑眯眯地回应道,“回大小姐,陆总很早就回了潍城,我是陆总刚刚聘过来的保姆,以后就负责您的衣食起居,齐管家是我的表兄,我姓余,大家都叫我余婶。”
余婶做完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就下楼准备早饭去了,顾诀下床洗漱,心想到,陆之琛的动作够迅速的,这么快就把保姆给她找好了。此时,他离开了最好,省得见面后两人尴尬,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呢?洗漱过后,下了楼,余婶已经把饭菜摆上桌,顾诀一看,都是自己爱吃的口味。虽然拥有了这俱身体,可口味与喜好已完全不同,没想到,才醒过来短短这段时间,陆之琛就把她改变后的口味记下了,并交待给余婶。这男人,还算用心,顾诀的心里涌出一阵暖意。“小姐,陆总临行前特意吩咐过,说您久病初愈,昨天脸上又受了伤,再加上晚上疲劳过度,每天都要喝参汤调养身子。”
别的话顾诀并没有太在意,可那句“疲劳过度”让她的耳根子立刻灼烧起来。认命地接过余婶递过来的参汤,一勺一勺的喝着,心里却开始埋怨起来,陆之琛要不要把话说得再露骨些,余婶毕竟是过来人,这其中的意思显而易见。“大小姐,这是陆总一早上派人空运过来的药,让您抹脸的,消肿止痛的效果很好。”
“他还真是有心了。”
顾诀有些艰难地干笑了两声,接过了那瓶药。顾诀将东西收好后,正准备继续慰劳自己所谓疲劳过度造成的、早已饥肠辘辘的肚皮,发现余婶还面带微笑地站在面前,一脸的恭敬,那样子,像是伺候嫔妃的老嬷嬷。顾诀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用力地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余嬷嬷这才恭敬地颔首,笑眯眯地退出餐厅。吃过饭,回到卧室,把余婶刚给的药打开,涂抹在脸上。这药的效果确实显著,刚接触到皮肤,就有一股清凉的感觉慢慢的浸入皮肤,一点都不刺激,很舒服,早上起来原本还有些肿涨的感觉,一下子消散了。顾诀将那瓶药放在手心把玩儿着,红色的药水装在水晶玻璃瓶里,经阳光的照射散着夺目的光芒,药水不似一般市面上的跌打药,有股刺鼻的药味,相反,它却散发着奇异的花香,闻一闻,就感觉沁人心脾。与此同时,手机响起,顾诀收回思绪,拿起手机,看到熟悉的来电显示一怔,是陆之琛。昨晚上缠绵的一幕涌进脑海,顾诀感觉自己的脸蛋子又灼烧起来。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刚刚涂摸了药的关系吗?嗯,一定是这样的,药物反应。可是,伤的是左边的脸,现在右边的脸颊也跟着一起发烫啊?算了,还是不纠结了,顾诀认命地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