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不怕,开心就行。”
常时说。周之耘看到花墙上还有一个蒲扇,拿过来给常时扇风。常时手里也拿着一个,用来扇火。“没关系,不热。”
常时笑道,递给她一个烤肠。周之耘接过,先让常时咬一口。“你也吃,要不然我太不好意思了。”
她嘿嘿笑道。常时笑,“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我得先伺候好寿星。”
周之耘嗔了他一眼,“闭嘴。”
每一样都吃了一轮,周之耘说饱了。常时便减少了“上菜”的速度,自己吃了起来。“干杯。”
周之耘又开了一罐可乐,和常时碰杯。常时看着她的笑容,寡淡的白水都有些甜味。“你又这么看我。”
周之耘用可乐罐挡住半张脸。常时没收敛,“怎么看你?”
“……含情脉脉?”
常时笑开,他的眉眼笑起来时有些弯弯的,整个人都跟着柔和起来,尤其他今天穿着休闲T恤和运动裤。不过他自己应该不知道,周之耘心想,他照镜子的时候应该不会这么笑。“还吃吗?”
常时含笑低头,见鸡翅好了。周之耘点头,“多刷点酱料。”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口重。”
常时说。周之耘说:“烧烤就要味道重才好吃。”
其实她也吃得口渴,一直在喝饮料。“嗯,有道理。”
常时赞同道。“喵呜——”两人听到猫叫,同时抬起头。但是只闻其声,不见其身。它又叫了一声后,常时说:“那边,菜地里。”
周之耘这才看到,应该是一只白猫,整个身体都躲在茄子秧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常时褪下两串羊肉,递给周之耘。周之耘正要说。“谢谢常老板。”
周之耘刚走过来两步,白猫就窜走了。“没事,看它挺胖的,应该是有人喂的。”
常时安慰道。周之耘点了点头,猫刚跑掉,就又听到一阵狗吠,方向是院子后面,歇斯底里地叫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弱下去。“好安静啊。”
周之耘感叹,“天也好黑。”
炭火慢慢熄了,常时站起来往屋里走。周之耘仰头看着,没过一会儿,他提了一个盒子出来。“望远镜。”
常时说。常时组装着,周之耘啃着烤玉米,“你拿人家的东西,经过同意了吗?”
常时笑,“没有。”
但是,常时前一秒站起来说好了,下一秒就有一滴雨点落到了周之耘鼻梁上。“下雨了?”
周之耘仰头看。常时等了几秒,果然是雨。两人马上开始把院子里的东西往旁边的厢房里搬,大嫂听见下雨,也跑过来帮忙。“可以了。”
大嫂哈哈笑,“这事儿闹的,我看天气预报也没雨啊。”
她寒暄了两句,又利落地跑走了。“大嫂,雨伞!”
周之耘喊道。大嫂回头摆了摆手,“没事儿,这点雨不碍事。”
周之耘在沙发上坐下,笑起来,“早霞不出门。”
常时把望远镜又放回柜子里,“没关系,下次再看。”
“都没看到星星。”
周之耘说,“你还把望远镜拿出来。”
常时转身过来,“马后炮,也没见你提醒我。”
周之耘抿嘴一笑,“那我们不回去了吗?”
“你想回去吗?”
常时问,“这里只有一张床,常旬的。但是床单和被子白天都换过了。”
“回去也可以,不算太晚。”
周之耘想了想,“回去吧,这里什么都不方便。只是辛苦常老板了。”
“不辛苦。”
常时笑说。到市区,雨就停了,柏油路上湿漉漉的。周之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你累不累?”
常时摇头,“不累。”
已经十点半了,到家得过了十一点。“下午不应该去游泳的。”
周之耘又说了一次,“你昨晚怎么就说一半啊,只说游泳,不说烧烤。”
常时笑,“行了,别复盘了,也别批评我了。“都说了哪还有惊喜。不过这个惊喜也不够完美,星星没看上,烟花也没放。整整一年之后,周之耘又过生日,常时才告诉她今天的计划。周之耘无语道:“你可真憋得住。”
常时说,告诉她烟花也还是放不了了,只不过让她徒增遗憾罢了。到家后,洗漱收拾,躺上床已经快十二点了。周之耘的生日马上就要过去,常时吻了吻她的额头,说生日快乐。“老婆又长大一岁,新一岁,都会越来越来好的。”
周之耘半闭着眼睛笑,“谢谢常先生。”
“嗯?”
常时语调上扬,“我叫你老婆,你应该叫我什么?”
周之耘:“……”她睁开眼睛,看常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生日,你倒是左一个愿望,右一个要求的。”
常时用手撑着头,“你不要转移话题。”
“我困了。”
周之耘抖了抖被子,准备入睡。常时的手指在她侧颈上敲了敲,“给你一个选择,叫我一声,要么晚睡一个小时。”
周之耘装死,但是很快就受不住常时的逗弄。她往边上躲,抱紧被子,“你别闹了,我真的很困。”
“而且我胃不舒服,难受。”
常时一顿,“真的?”
“真的。”
周之耘点头。“我去给你拿药。”
常时起身。周之耘赶紧把他按住,“就是吃了辣,胃里有点烧,不用吃药,睡一觉就好了。”
常时无奈,“今天就先饶了你。”
安静了几分钟后,周之耘突然开口,“为了公平,你以后也别叫我老婆了。”
常时一抖一抖地笑起来,“那两个字就这么叫不出?”
周之耘反问:“那两个字就那么好听?你就那么想听?”
“嗯,好听,想听。”
常时回答。周之耘沉默了几秒,“等你生日吧。”
常时搂了搂她,“给我支到这么远?”
“好吧,我等着。”
周之耘暂时逃过一劫,心下一松,很快就睡着了。可是梦里什么都有。她不仅叫了“老公”,还叫了很多次。常时生气,她哄他,但是梦里的常时好像已经听惯了,一点反应都不给。翌日晨起,周之耘试探着问常时,有没有听见她说梦话。常时问她做了什么梦,周之耘说又梦见了妈妈。常时盯着她看,觉得她有些心虚。“听见了,你叫了两声老公。”
他诈道,“我忍了又忍没把你弄醒。”
“啊?”
周之耘顿觉生无可恋。她害羞之后,突然发现他笑得有些狡黠。“你骗我!”
常时擦了擦手,推开椅子站起来,“兵不厌诈。”
“在梦里都能叫,现实里也不会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