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烟烟的手机振个不停，她把摩托停在路边，掏出手机。
全是王律师给她发的绿泡泡。 小王律师：[查到欧阳晓雨的信息了。] 小王律师：[图片] 烟烟点开图片放大。 图片里的信息简直非常精彩，有各种截图、文字、照片，总结出来如下。 欧阳晓雨是外省小县城下来的女孩儿，家里不算有钱但也算是小康，本来长相漂亮身材高挑，应该算是励志少女的典范。 但或许是因为向往大城市的繁华，所以开学前她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假白富美的身份。 暑假期间打工赚的工资、高中学校发的奖学金以及升学宴的红包都让她买了奢侈品，名牌包包和品牌服装带来的追捧勾起了欲望的奴隶。 普通的商演来钱的速度远远不够，但还好，还可以申请贫困生补助和奖学金，却没想到所有都被烟烟插一脚，在她看来烟烟就是故意的。 所以她安排了私家侦探跟踪烟烟，拍下了她被客人揩油的照片，又买了校园网的首页，让这样的丑闻挂在校园网上整整一个月。 她选择爆出的时间就是学校申请高校评选的期间，她还怕校方不予处罚，甚至匿名给教育局递送了举报信，举报师范学校有人当众卖yin。 虽然后来查出来并没有当众卖yin，却也因此让学校失去了评选资格。 这样才导致烟烟被学校处罚停课休学整改。 小王律师：[（生气）这个女人简直是蛇蝎心肠！] 小王律师：[虽然我没有把握让你回学校读书，但是我可以帮你让她退学。] 小王律师：[怎么样？我还查到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小王律师：[V我500，做成PPT发给你，绝对劲爆。] …… [你查了一天就查了这些？你问我呀，我不要钱就能发给你。]烟烟翻了个白眼，刚想把手机塞兜里，消息又噼里啪啦的发了过来。 小王律师：[（惊讶）！那给你看点劲爆的，不要你钱。] 小王律师：[图片] 小王律师：[图片] 小王律师：[图片] 小王律师：[图片] 小王律师：[图片] 烟烟还没点开照片眉头就皱起来了，这是她不花钱可以看的吗？ 全都是各种亲密照，女主角没有变，男主角倒是不停在变。 女主角就是欧阳晓雨，但男的没有一个她认识的呀，诶不对，有一个！ 烟烟点开最后一张图不断放大，这不是她们舞蹈学院的院长吗？ [回复：（图片）这张图发原图给我] 小王律师：[30] [（白眼）穷鬼投胎啊] 小王律师：[图片] 小王律师：[确实是] 烟烟点开原图再次仔细观察，确实是她们的院长。 [牛，这些照片你都哪里搞来的？] 小王律师：[我说了我很专业，当然是我这段时间偷拍来的。] 小王律师：[虽然偷拍的照片不具备法律效应，但是我们可以自己欣赏啊你说对不对？] 烟烟沉默了，也不管他之后发的信息，把手机揣兜里就继续去送外卖了。 烟烟很清楚，自己还没被开除学籍，只是停课休学，但谁知道休到什么时候呢？ 只有尽快解决问题才有可能继续回去读书。 如果自己找学校领导私下协调肯定没用，pass。 找欧阳晓雨呢？她能制造谣言也能澄清谣言，但是她凭什么要做帮人损己的事？更何况自己还被她当成死对头，pass。 报警呢？说有人造谣，如果在那天之前可能还有一丝希望，但现在的她也不清不白的，就怕到时候不但没澄清还做实了，pass。 发视频？既然是因为舆论导致她休学，再利用舆论不就好了？可是闹的太沸沸扬扬妈妈看到了怎么办？这个暂且保留，不pass。 告欧阳晓雨，逼她道歉承认造谣，这是如今最优解了，但是这个律师很不靠谱的样子怎么办？ 烟烟再一次在脑海里例举着想过无数遍的方法。 她叹了口气，真的很想冲到那个贱人面前狂扇她巴掌，谁懂，真的很想发疯。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烟烟赶快把小摩托停在路边接了起来。 “喂？”“小妮，你咋不回信息呢？我那个想法怎么样？拿着那些照片去找欧阳晓雨，让她去澄清。”
“大哥，你真的是律师吗？怎么能想得出这么没有职业道德的办法？”
“但是好使啊，可以证明你的清白，还不用花大量时间和金钱去打官司。”
“可是我想继续读书，我不在乎名声你懂吗？我只想读书、赚钱，让我妈妈开心，这样就足够了。”
烟烟说完对方就沉默了。 “好，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只要你能让我重新回去读书，答应你的2万块我一分不会少你的，”烟烟犹豫了一下，“还是要谢谢你，只有你告诉我，一定可以让我重新读书。”
哪怕可能是骗我的。
王律师在电话那头沉默，直到烟烟把电话挂断。 她真的不在乎名声，如果她在乎的话，或许在小时候那群长舌妇骂她是扫把星的时候，她就和爸爸一起去了。 烟烟唯一在乎的就是妈妈了。 她幻想着未来，妈妈在家里养花，每天晚上她回到家，就能闻到花香，春天是栀子花，夏天是茉莉花，秋天是桂花，冬天还有腊梅，然后她们母女两个人坐在餐桌旁边，看着电视涮着火锅，这样的生活就是她未来最想要拥有的了。 她刚出生的时候因为是个女娃娃，爷爷奶奶很不喜欢，但是爸爸妈妈还是用爱灌溉她长到七岁。 烟烟七岁的时候，爸爸车祸去世，司机肇事逃逸，爷爷气到血压升高脑溢血去世了。 因为爸爸死在了接她放学回家的路上，除了妈妈，所有人都把责任怪在她身上。 还说爷爷是被她气死的，真是家门不幸，生了个讨债鬼。 她们说她是丧门星是讨债鬼，奶奶也这样说，奶奶在她9岁的时候因病去世了，这也更加坐实她丧门星的身份了。 外公外婆重男轻女，说女儿远嫁就像泼出去的水，所以烟烟和妈妈只能相互依靠着继续在北京生活。 这么多年，她被骂的还少吗？ 小学同学们说她是天上下来讨债的扫把星。 初中同学说她是杂种、贫民窟小孩。 高中老师说她是狐媚子，只会勾引人。 那又怎么样？她也没有少一块肉。 所以她真的不在乎名声，但受尽了苦难有时候也会祈求老天爷对自己温柔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