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彩绚丽的灯光都是金色的陪衬，使“婵勿会所”四个金色的大字在黑夜中更加耀眼。
两个男人一同下车走进会所，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保镖，其中带鸭舌帽的男人最引人注目，虽然脸被遮的严严实实，但个子高大、气度不凡。 “把好茶都拿出来！”为首胖胖的男人扯着嗓子喊。
柳姐很快从里面迎了出来，“周先生这边请，Anni把姐妹们都喊过来。”柳姐带他们进入了一个VIP包房，两个男人入座后，柳姐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沙发前茶几上有一排升降隐私灯，强烈的光亮足以让客人看清房间的一切，却看不清暗处客人的脸。 很快，一群衣着艳丽的女人鱼贯而入站成几排，把房间挤的满满当当的。 “您看这些怎么样？第一排是我们这儿的人气公主。”
柳姐笑着看向周恺，那张带着皱纹的水粉脸在此刻显得憨态可掬。
周恺看向身边的男人，“阿言你看呢？”男人摇摇头。 周恺立马收敛了笑容，“滚，什么垃圾货色。”
女孩儿们都不敢有所怨言，只能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第二排好，第二排都各有特长，这个，唱歌一流，这个，这个跳舞很棒的……”柳姐连忙推荐，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这都什么东西？”
看男人摇头之后，周恺直接破口大骂。
这次话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柳姐摆摆手，赶紧让她们都出去。 只剩下最后一排女生了，柳姐她对着其中一个长相脱俗的女生使了个眼色，女生回她一个笑容。 “剩下来的这些啊，都是我们最近到的新茶，干净得很。”柳姐清楚，这里的男人分三种：满足需求的；找刺激的；没有要求的。前两种都好糊弄，最后这种一般都非富即贵，合作成功就是长期合作，看似没有要求，其实要求最高。 喜欢干净的，又不能太无趣；喜欢漂亮的，又不能太俗气；喜欢有才的，又不能太骄傲。 为了预防今天这种情况，她通常会给自己留后手，刚才那个和她打暗号的女人花名叫百合，就是她的底牌。 果然，周恺看到百合的一瞬间眼睛就挪不动道了，但又很快转头看向旁边的男人，“阿言，有没有你看得过眼的？”
男人抬了抬手，他指着一个看上去较为普通的女孩儿。 “烟烟留下。”
柳姐这一喊易水烟总算是抬起了头。
相比于其他或艳丽或清纯的女人，她显得有些俗气，厚重的妆容，大红的嘴唇，而且堪比模特的身高在这里也不算加分项，甚至还有些呆板。 不过这倒是让周恺松了口气。 “我喜欢瘦的。”男人开口解释。
“阿言，你还是太年轻了。”周恺意味深长的笑了。
“你还不走？”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周恺立刻打着哈哈搂过百合的细腰往外走。
“玩得开心。”周恺回头对他挑了挑眉。
随着房间门关上，烟烟还是有点懵的，发生了什么？这个男人是从60多个美女里选了自己这个胭脂俗粉吗？是自己还不够土吗？ 男人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微光，他细细打量着这个女孩儿，及腰的长发披在身后，被脂粉堆砌出来的脸蛋表情僵硬，一身不够合身的橄榄绿吊带短裙，左手握住右臂有些拘谨。 烟烟不敢乱动，男人也没有发出声响，但她知道他一定在那道光幕后面观看她的窘境。 男人丢出一条黑色丝带，“带上。”富有磁性的声音让她遐想连篇，似乎还有点耳熟？他一定很帅吧，至少身高和声音满足了她曾经对王子的幻想。
烟烟慢吞吞的把眼睛蒙上，黑暗伴随着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袭来，她打算摊牌，“先生，我不会……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失去了视觉的她，更能感受到男人灼热的视线。 “而且，我很无趣的，其他人都可以，我不行…… 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好奇的问：”为什么不行？“ ”我，我只是来赚点钱，但不是想赚这个钱……“她也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很牵强。 果不其然她听到了男人轻笑声，他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欲拒还迎吧？ 许久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但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不小，越来越近了，她吞了吞口水，收紧了手，她嗅到一缕淡淡的清香。 男人走到烟烟身边，她能感觉到男人带给她的压迫感。 她感受到男人灼热的视线扫过她的嘴唇，从上到下，落在了她的脚上。 她穿的是双十二厘米高的坡跟鞋，挺丑的，于是她微微收了收脚，男人被她逗笑。 烟烟突然感觉肩膀一重，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刚想说点什么，一下就被腾空抱起。 “啊……”她连忙捂住嘴。 “不想赚这个钱？”男人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的额头，是薄荷的清香。
“嗯。”“你配合我，我今天不动你。”
男人故意压低声音，贴在她耳边说话，就像在耳鬓厮磨。
“好，谢谢。”烟烟一颗忐忑的心放了下来，随后又莫名空落落的。
男人把她抱到沙发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先生？”“嗯？”
男人发出的单音节带着点蛊惑的味道。
烟烟不自觉的嘴角浅浅上扬，“怎么称呼您？”“就这样叫我先生好了。”
烟烟点头，“我要怎么配合呢？”
“让我抱一会儿。”
男人抱着她的手收紧了一些，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她感觉自己脖子酥酥麻麻的。 烟烟没有和男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过，她的身体有些僵硬。 但男人主动握住了她的手，她也尝试着让自己身体放松下来，这样的感觉也是她前所未有的。 过了一会儿，男人将她抱到床上，“我躺在你身边会介意吗？”
烟烟摇摇头，“不，不会。”
她感觉身边有些下陷，心开始砰砰乱跳。 “睡吧。”
“嗯。”
烟烟感觉自己的耳朵已经开始烧起来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脖子有点发酸。 男人迷糊的声音突然响起，“我觉得你不化妆会更好看。”烟烟勾了勾嘴角，“先生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知道，感觉。”
男人好像在看着她笑，烟烟的耳朵更红了。
“那先生一定特别优秀，还很帅气。”“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感觉。”
男人不禁笑了笑，闭上了眼睛，“你叫什么？”
烟烟听见了男人的轻笑声，她的嘴角又深了几分。 “叫我烟烟就好了。”
“火因烟？”
“是的。”
“烟烟……”他小声嘟囔，很快沉睡过去。 烟烟很久没有听见更多的回应，她小心地摸着把被子往上给他拉了拉，生怕把他吵醒。 他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烟烟小声说：“我不走。”
男人没有回答，手却放松了。
她畏寒，北京的冬天本就很冷，可男人的手和怀抱像是烈焰，给她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流，是她久远记忆中温暖的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