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凌晨了,除了脸上好好的,浑身上下都是伤,景瑾瑜实在看不下去了,紧握着拳头,指关节咯噔作响。她半滴眼泪都没滴,坚定的目光看向景瑾瑜,“我要告他。”
景瑾瑜将人打横抱起来,上了房车。他告诉她,不用了,证据已经提交上去了,巨额贪污受贿,苏坤完了。可兰汐月坚决不同意,她指着成芳,“问问芳姐,七八年来,她提交了多少证据资料,有用吗?没用的。这次我要用自己的方式,让他永无翻身的机会。”
景瑾瑜坚持让她先去医院,兰汐月果断地拒绝了。她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看着公安局大门,果断地吩咐文良。“十点钟,我就要在这儿,召开记者招待会,你帮我找各大网络媒体记者平台,越多越好。”
文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放心吧,小月牙儿,早就准备妥当了,凭我文良这些年在文学界的人脉,全榕城的记者媒体一个都不会落下。”
“芳姐,我需要你的配合。”
成芳等这一刻,足足等了七年之久,此刻,她眼里蓄满了泪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命点头。就是让她下一秒去死,她都不会犹豫。兰汐月看了眼时间,对景瑾瑜和成芳说,她要去找个重要证人。成芳想起了她那天说碰到的熟人,大概明白了,对她说,“我和你一起去。”
半汐月摇头,“我一个人可以。”
景瑾瑜拦着她,“听着,不管你要找谁,让律师去找,他们是专业的,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你,但有些事情必须要我去做。”
说着她要站起来,人刚一站起身,身体就不受控地摇摆着,跌了回去。景瑾瑜慌忙伸手将人接在怀里,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叫你逞能。”
语气里尽是不耐烦,动作和眼神却轻柔的让房车里所有人都羡慕。文良更是落泪了,不禁为自己之前对景瑾瑜的猜测和怀疑而自责。这一两夜,他亲眼见证了,景瑾瑜为救兰汐月,坐阵指挥,没吃过一口饭,没闭过一眼。期间,他也曾权衡利弊地沉默过,毕竟,他是上市集团的总裁,要对付的人更不是普通身份。一步错步步皆会付诸东流。面对集团董事和外界网络的压力,公司股票过山车一样的灾难,他的压力比任何人都大。文良还听涂明说,景老爷子要放弃兰汐月,有让她顶罪的打算。当然,涂明没敢告诉景瑾瑜,老爷子有这样的想法,他相信他的老板会解决所有麻烦。外界重重不断地施加压力,景瑾瑜焦灼、担心……但他没说过半句放弃兰汐月的话。他不放心,带着手下的人,一起询问了事发时不夜城现场的所有人,终于在一位客人那里,找到了完整的视频。这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风暴再大,他们的老板不会牺牲一个弱女子的。景瑾瑜兰汐月放到副驾驶上,他自己开车,问她,“去哪?”
“你公司。”
他没再多问,稳稳地开着车到了公司楼下,人就坐在车里等她。正值上班时间,兰汐月在门厅一侧不起眼的地方等了一会儿,终于在人群里看到了她要找的人。“婉婉。”
兰汐月朝她走近,喊了她名字。刘婉婉听到有人喊她名字,心中一惊,抬头,看到兰汐月时,更是一惊。“你认错人了。”
她迅速低下头,绕开兰汐月往前走,兰汐月却紧紧抓住了她胳膊。“虽然你现在改名叫杨惋惜,但我依然认得你。”
“那又怎么样?怎么,你打算用总裁夫人的身份来威胁我?”
刘婉婉狠狠地甩开兰汐月的胳膊,兰汐月踉踉跄跄的差点站不住,因为很久没吃没喝,身体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她已经很虚弱了。这时候,大厅里陆陆续续来上班的人,都投来奇怪疑惑的目光。兰汐月朝她走近一步,祈求地眼神看着她,“婉婉,我们去旁边聊,好吗?”
刘婉婉清楚兰汐月来找她的目的,这两天网络上报纸新闻上,全是她的新闻。斟酌了一瞬,她还是跟着兰汐月,两人来到公司附近的面包屋。两人在清静的角落里坐下来,刘婉婉问兰汐月,“你怎么找到我的?你又打算让我去做证,是吗?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改名换姓东躲西藏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了,有了工作交了男朋友,也快要结婚了……兰汐月,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啊。”
瞬间刘婉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她抓着兰汐月的手。“老师已经去世了,无论如何,活着的人得继续生活啊,这些年,我也过得不轻松,难过自责歉疚,可我当初也是被他们逼的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