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鱼答应是答应了，但要出门，并且去火锅店，必须要有季槿辰的同意。他打电话给爸爸。时间也挺巧的，季槿辰在机场。“爸爸。”
“说。”
“我饿了。”
季槿辰皱眉：“饿了就去吃饭。”
季小鱼不说话了。他虽然赶时间，但儿子很重要。“是不是刘阿姨对你不好？”
这个保姆是新换的，之前做过身份调查，背景是很清白，但真实人品怎么样却不得而知。“爸爸，”季小鱼鼓足勇气，“我想吃火锅。”
季槿辰懵了。火什么？火锅？季小鱼可从来不吃这个。他摆出了父亲的架势，语气很严肃：“怎么突然想吃这个？”
季小鱼慌了。他从小就被教育不能撒谎，尤其在爸爸面前，就算撒谎也没用，下一秒他就能拆穿。也就是现在隔着电话，爸爸看不到表情，才没有感觉到他很紧张。“我，我……”季小鱼支支吾吾的，“我想吃。”
语气出卖了他。季槿辰问：“这几天谁跟你一起玩的？”
听说有个小女孩。他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露天餐厅吃早餐遇到的那个。软萌乖巧，眨着一双大眼睛，很可爱。糟糕，爸爸发现了。季小鱼撇撇嘴。不行，他要保护妹妹。“我认真做作业了。”
妹妹说的，如果紧张就说别的。季槿辰没说话。好吧。只能用绝招了。“爸爸，我真的想吃火锅，我没有在外面吃过，我能去吃吗，就一次。”
这也是妹妹说的，实在不答应，就撒娇。她每次跟妈妈撒娇都很管用。季小鱼咬咬牙，语气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软萌：“我保证就一次，好不好，爸爸。”
季槿辰：……几天不见，儿子失智了吗？“谁教你的？”
“我以为爸爸会喜欢，”季小鱼忙道歉，“爸爸，你不喜欢我就不这么说了，火锅也不吃了，我乖乖的，我做作业。”
罢了。季槿辰说：“记住不要吃辣的，多吃蔬菜。”
这是答应了？“爸爸？”
不确定的语气。季槿辰笑笑：“让刘阿姨带你去吧。”
季小鱼可高兴了：“爸爸我爱你，谢谢爸爸！”
季槿辰：……嗯，肉麻归肉麻，但是还挺受用。要见妈妈，必须打扮一下。季小鱼挑了一件最喜欢的衣服穿上，对着镜子照了很久，满意了才出门。上车前，他给徐小妹发微信。【我来了。】徐小妹认字不多，基本是发语音消息。“我和妈妈到火锅店了，哥哥快来。”
后面跟着定位。【好的，我马上就来。】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一家装潢复古的火锅店门口。徐蓁蓁和徐小妹已经开吃了。她很注重孩子健康，但是偶尔出来吃一顿，图的是高兴，也就没那么在意了。肥牛，火腿肠，鸡翅膀，毛肚……满桌都是徐小妹喜欢吃的。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季小鱼进门的瞬间，徐小妹抬起头。她冲着门口挥手：“哥哥！”
徐蓁蓁莫名其妙：“你喊谁哥哥呢？”
徐小妹嘴里嚼着牛肉，手指向门口：“那个小哥哥！”
徐蓁蓁顺着方向看过去。这个小男孩……怎么有点眼熟？徐小妹提醒：“妈妈，这个是医院里的那个小哥哥。”
她和哥哥商量好了，先不说，等爸爸和妈妈在一起了再说。哦，想起来了。她抽了张纸巾，给女儿擦嘴：“没想到你还是个社牛。”
午餐时间，火锅店人声鼎沸。徐小妹没听清：“撒么牛？愣次吗？”
徐蓁蓁笑了：“你啊，就知道吃。”
“妈妈，”徐小妹舔了下嘴边沾着的酱汁，“能让小哥哥跟我们一起坐吗？”
肯定得坐一起，不然事先说好的就白费了。徐蓁蓁看了一眼正往这里走的季小鱼，为难：“人家小哥哥有爸爸妈妈的。”
徐小妹脱口而出：“哥哥一个人来的。”
“你怎么知道？”
糟糕！说漏嘴了。徐小妹抓耳挠腮，还没想出理由，季小鱼就走了过来：“妈……阿姨好。”
呜呜呜，想喊妈妈。徐蓁蓁：……这猝不及防的礼貌。“您还记得我吗？”
季小鱼眼神里充满着渴望，太炽热也太纯真了，徐蓁蓁心头莫名一软。“记得，”她刚擦过手，掌心弥留着湿巾的香味，“我们在医院见过的对吗？”
季小鱼点头：“嗯。”
太好了，妈妈记得他。这时，徐小妹插嘴：“哥哥，跟我们一起吃！”
徐蓁蓁闻言转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季小鱼回答：“我是一个人来的。”
一旁的刘阿姨：……我不是人啊？徐小妹跳下来，拉了一把椅子到徐蓁蓁身旁：“小哥哥，坐这里。”
嘿嘿，她和哥哥陪着妈妈，一人一边，好开心。季小鱼没动。他望着徐蓁蓁：“可以吗？”
她笑了，很轻很温柔的点了下季小鱼的脸颊：“好，今天阿姨请你吃。”
刘阿姨忍不住说话了：“小少爷……”季先生吩咐过，不要让小少爷接触陌生人。“我就要坐在这里！”
说完，季小鱼爬上椅子，坐在了徐蓁蓁身旁。他抬起头，眼神很冷：“你要是不想在这里，就自己回去好了。”
刘阿姨：……算了，她还不想丢了这个饭碗。这顿饭，季小鱼吃得格外香。他以前没吃过牛肚，毛肚之类的，今天一尝，发现特别好吃。而徐蓁蓁也觉得挺有缘分。这两孩子的口味出奇的像，喜欢和不喜欢的食物基本是一致的。饭后，徐小妹习惯要睡午觉。徐蓁蓁说：“小鱼，阿姨要带妹妹回去睡觉了，你呢，要不要回家了？”
“妈妈，”徐小妹晃着她的手，“小哥哥跟我们住在一起，我们能不能带他回去？”
徐蓁蓁：？什么时候住在一起了？季小鱼仰着头，一副小绅士的模样：“我住在5301。”
同一家酒店？这么巧吗？“那好吧，”怀疑归怀疑，可是看到孩子，徐蓁蓁总是忍不住妥协，“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路上两个孩子还能做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