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瓷着急了,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穆译承只是掀起眼眸,“想和好,怎么现在才知道挽回,啊?”
他在说出叫她别来找他,别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一时气急,说完后他就后悔了恐怕不用她躲着他,不找他,他自己就会先受不了,想要偷偷靠近她。可她真的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就连那次遇到了,她说的竟然是不是故意出现在他面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气的不轻,只感觉她是在着急跟他划清界限。“因为我觉得你不会原谅我了。”
所以才一直不敢找他,也不敢跟他解释。“现在呢,又觉得我会原谅了是吗?”
他只是问,也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起身,淡然自若,“明天接你去医院。”
门合上的那瞬间好像还比在酒店的时候还要叫她心碎。因为这时候她才真的确定,穆译承不会原谅她了,不会了。穆译承在楼下等她的时候让她想起了在学校的时候,他也经常在宿舍楼下等她。宋念瓷恍惚了一下,冷风吹过来,她咳嗽了一声,拢紧了身上的羽绒服。挂水的时候穆译承就在她旁边坐着,宋念瓷咬白了唇瓣才吱声,“我能不能……”她指了指他的肩膀,“靠一下?”
她打针的时候就特别容易犯困,也可能是感冒了嗜睡。穆译承没说话而是直接把她的头按过来,让她靠在他的肩上。宋念瓷又睡不着了,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实在觉得久违了,淡淡薄荷香,很好闻。闻着闻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是被他抱着上楼,她住的地方电梯维修,这两天都是,不是什么高档小区,物业效率也很低,有业主反馈,总是说明天叫人来修,也没真的派人来。穆译承抱的很稳,她靠着他的胸膛,一点也没有颠簸的感觉,醒来完全是因为睡够了。声控灯亮起的时候,宋念瓷像是被诱惑,她垂下去的手往上伸,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手臂借力,头仰起来,在他的喉结处轻轻咬了一下口,很轻很轻,可他这一出本来就很敏感,喉结滚动后,眸色一暗,警告的眼神投来。上完最后一层楼,他把她放到家门口,没有要进门的打算,转身要走,却被她搂上了腰。“我不信你没感觉。”
她蹭了蹭他的后背,声音闷闷的。以前她这样干都是要被他好好“折磨”一番的,现在是冷漠的瞥她一眼,意思明确,叫她别乱来。“宋念瓷,你非要这样,我明天就不来了。”
他淡然开口。三天的吊瓶,已经挂了两天了,还有一天,她现在咳嗽好了一些,已经不烧了。宋念瓷被唬住了,不敢再对他动手动脚,撒开手后,就呆在原地看着他离开。毫无眷恋的离开。可她的难过在加深。穆译承坐在驾驶座位上愣了好一会儿,车子一直停在原处,看着她房间里的灯熄灭了,他才转动方向盘,真的离开了。在她柔软的双手紧紧搂上他的腰的时候,他很想转过身也把她抱紧。可他生气的点,无非就是觉得她还不够爱她。没有他希望的那样爱他。所以才在她那样吐露心声,说想和好的时候,没有答应,而是说两码事,想关心她和真的和她复合是两码事,他心里舍不得她难过是真的,可想看看她说的爱是多爱,所以没有立刻同意她的提议,她想要重新在一起的请求。在他接连十几天在她家楼下等着,默默看着她亮起的灯,熄灭的灯的时候,他早就知道结果了,他迟早要被她拿下,迟早要和她复合,因为他已经被她吃的死死的了。除了她,不会有别人了。-宋念瓷抱着抱枕,耳边回荡他的那句,“你非要这样,我明天就不来了。”
她的感冒好很多了,明天的吊瓶打完他就不会再来了,不会来见她的。那如果她感冒加重了呢?有了这个想法后,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冲进了浴室,强忍着洗完了冷水澡。大冬天的洗完冷水澡她还没有立刻进被窝里取暖,而是穿着单薄的衣服去楼下转了一个圈。回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体都已经快要被冻僵了。太冷了,刺骨的冷,鼻涕都要冻出来了。可她没觉得冷的难受,反而因为这段操作之后,穆译承应该这一周都要送她去医院了。可她玩太大了,晚上越睡越觉得冷,不停的咳嗽,脑子发烫的厉害,她忍着,觉得睡着了就不冷了,可问题是根本睡不着,要是穆译承在就好了,他身上暖和,还可以枕在他的手臂上,很有安全感。她半夜爬起来泡了一杯感冒药,脚底虚浮,头昏脑胀的,觉得视线都有些不清楚。也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爬回床上。早上起来的时候嗓子就跟刀割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呼吸也困难,她难受的巨想痛苦一场,可是想着哭也应该在穆译承面前哭吧,那样还能让他心疼心疼她。于是大脑昏涨之际,她拨打了穆译承的电话,酝酿好情绪,哭的很嘶哑,发不出太大的声音,只好小声抽噎。这样的哭声实在是太破碎了。要是有个姑娘给她打电话,哭成这样,她坑定是会心疼死。穆译承接电话的时候是在会议上,大伙儿就见证着老板在开会的时候破例接电话。然后本来微微勾着的唇突然就绷直了,脸色变了变,眉宇间带着浓浓的心疼,他声音温柔的不像样子,听起来好像是在哄着,“不哭了,跟我说说,怎么了?”
宋念瓷嗓音哑的说出来的声音都不好听了,“我好像快死了……穆哥哥。”
这话说完那边立刻传来跑起来的声音,“别挂电话,我马上到你家。”
宋念瓷哽咽着,“你路上小心。”
穆译承突然就起身离开了,看起来特别着急,会议室里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吴特助维持纪律,“穆总临时有事,会议另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