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纭进去后门没合拢,她悄悄在门缝处看,看几眼没看见穆译承,但是门缝太小,也可能挡住了一些地方,她没看见。咬着唇,很烦穆译承跟陶纭在一个场合出现,可是她没资格烦。是啊,她已经连吃醋的身份都没有了。而造成现在这种状况的就是她自己。心里涩涩的,强忍着不哭,眼睛却闷红了,转头准备走人,没回神径直撞上了男人的胸膛,她着急要道歉,却在抬眸看清来人后,唇瓣颤抖了稍许。穆译承先她开口,“找人?”
宋念瓷唇瓣咬的泛白,“我不是故意出现在这里的,也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打扰到你了,对不起。”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垂着眸看他一尘不染的皮鞋,说完后绕过他,侧过身急着离开。电梯像是也知道她着急,刚好停在这个楼层,里面还没有人,宋念瓷想着可以不用忍着了,眼睛红了一圈,眼眶里水雾四起。可她才踏步进电梯便有脚步跟着,然后她的双手被架高,举过头顶,被穆译承压制着,他身上寒气逼人,怒不可遏的单手挑起她的下巴,想要吻下去,却在离她的唇瓣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他目光下沉,把她的外套往下扯动,露出半个脖颈,穆译承歪着头在她的鼻子处咬一口,很重,留下了很深的牙印。然后他双目猩红,对上她红的楚楚可怜的眼,声音暗哑漠然,“这就是你给我的感觉。”
看见了却摸不了,心里疼上了千遍万遍。电梯门开前他的手从她脖子上的牙印处离开,淡漠又克制的说了一句话,“上次弄疼你了,对不起,这次才是。”
上次是他毫无征兆的闯入她的身体里,这一次是要的她雪白的肌肤上多了一个又重又沈的牙印。她看着他的背影,沿着电梯里的墙壁无力的滑下来,等电梯门关,她才回过神来,按了打开键。穆译承在酒吧旁边的巷口抽了根烟,他过去不抽的,即使是场面上被人递烟他也不接,坦言自己不抽烟。可这些天他心烦的睡不着,快连着一个月没有睡过好觉。今晚又碰到了宋念瓷,她竟然会说不是故意出现在他面前,那么果决又狠心的话,虽然是他叫她不要出现,可她用那种语气跟他说不是故意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把她亲的喘不过来气,跟他不断求饶。毫无理智的跟去把她压在电梯里,却没有真的那样做,他只是咬她一口像泄了这些天的郁结心口的压抑和矛盾。他胸口闷的厉害,本想出来透气,可没忍住又点了一支烟。手机响了两声,群里都在call他,说都在等他。穆译承不想进了,按着语音要说不去,可许岷艾特他说,有大事。穆译承也不知道怎么就会信了不着调的许岷,还有大事呢,不就是把他骗进来喝酒么。他闷头喝了两杯,压住了想去找她的冲动。“译承哥哥,你别喝那么猛。”
陶纭看他一口闷,坐过来挡他,不让他喝太多酒。穆译承侧目看她,这才发现她也在。“一边去。”
他摆手,没喝醉,就是单纯不想看见女人。许岷把她支开,坐过来,跟穆译承说话,“承哥,没醉吧。”
他可是有话要说的,不能他喝醉了说,怕他断片了不记得。穆译承跟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他,一副能不能别废话的样子。“今一红毛来我店里闹事,那姑娘染着非主流头发还真以为是大姐大了,在我店里跟人吵架,我今天就在店里,问她狂什么,叫她滚蛋,那娘们说什么我这店竟是些喜欢找她麻烦的人,我就让她把话说清楚。”
“后来我照那娘们说的日期去查了一下监控,好家伙,我发现那娘们还跟嫂子干过架呢。也是那红毛嘴不干净,光看网络上那些捕风捉影的娱乐新闻,说的话是叫一个难听啊。”
许岷说到“嫂子”的时候穆译承才听进去了,放下手上把玩的高脚杯。“她在一边叽里呱啦的说嫂子的不好啊,嫂子不跟她计较,没啥反应,可这娘们说你是渣男啊,嫂子来脾气了,走过去就是跟她理论,那红毛说不过就动手呗,那是又挠又抓的,嫂子气的掐她的腰啊,然后那女的多阴啊,扑到嫂子身上就在她的腰上咬一口,不过嫂子也不尽是被欺负,也打回去了。”
他说这么多,重点就是嫂子为了他跟人打架。想让穆译承知道宋念瓷在乎他。看他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状态差的跟十几天没睡觉一样,他也担心,今天被那红毛一闹,她才看见这段监控,有了这个发现之后那是立刻组局请客,把兄弟几个都叫过来了。穆译承安静听着,等他说完才问,“什么时候的事。”
他心里有了大概时间点,那段宋念瓷在这儿喝酒的监控他看过,当时着急找人就没看完,看了前头一点就去逮人了,根本没看那么多。也就没有发现这个片段。“元旦那天凌晨。”
对上了,还是他没有看完监控。所以才发那么大火,以为她身上那些痕迹都是陈晏清留下来的。陈晏清对宋念瓷那些心思他都知道,宋念瓷跟陈晏清关系一直很好,也没提防,当时的场景,但凡联想一下,就会觉得他们过夜了,所以他才会自然而然以为他们开房了。陈晏清他不了解,不知道他什么秉性,所以才会妄下定论。心里头的一根小刺拔出来了。也知道了宋念瓷维护他的,她是在乎他的。可他们的矛盾点不单是在这,而是她的一些经常出现的行为。一些他说过很多遍,可她不曾在心上的事实。很让他失望。最为致命的还是她的不信任,她不信他,那很多事情他就没法说。以后还会有很多误会,她一直是这样的处理方式,那就还会有更多的矛盾点,解决完一个又会有新的。而且,她没有要挽回的意思。这是他最难受的。他试图让她改变,可她只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