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遍，第五遍，直到他听懂了。宋念瓷笑着答：“下学期我还来辅导，行不？”
“我先看看你都有哪些不太懂的知识点。”
许齐摇头，“那你可能要从第一页开始讲了。”
宋念瓷：不慌……中午到饭点，许齐妈妈留她吃饭，宋念瓷把许齐做的几道题批改完，本来打算把他错的一道讲解完再回去的，但是怕许齐妈妈一直劝她留下吃顿饭，所以就只好等明天再来。寒假一个月的家教任务，每天上午九点到十二点。宋念瓷坚持不留下吃饭，拿好双肩包就下楼了，到客厅的时候恰好碰到了穆译承。她愣了会儿……疑惑他怎么出现在这里，看见拿着文件下楼的许岷，她也就明白了。她认识许岷，在穆译承组的局里，他就是话多还特别爱开玩笑那个，她印象很深刻。“嫂……”看见穆译承眼神扫过来，他改口，“宋小姐，好巧啊。”
宋念瓷对着许岷浅浅一笑，“不巧，我是你弟弟的家教老师，以后应该经常会见到。”
“我弟弟那就一小魔头，她要是惹你生气了，揍就对了。”
许岷清楚自己亲弟弟的德行，平常就老喜欢在他这里刷存在感，他不理，他就去跟妈妈告状。一初中生了还这么幼稚。宋念瓷跟他道了一声拜拜，抬眸看了一眼穆译承，他同样沉着脸，黑眸微眯，但是没说一句话。她收回目光，抿着唇从他旁边走过。“哥！姐姐走了吗？”
许齐拿着作业本跑下来，还像问问宋念瓷他错的题是哪一步写错了呢。许岷打量着这个擅长伪装的亲弟弟，“你别演啊，我可是看破了，你不是最讨厌学习么，现在怎么还想追着老师问题目啊？想跟谁套近乎？还是在表现自己，啊？”
许齐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还就是喜欢姐姐！她对我可好了。”
许岷还是第一次见他弟弟说很喜欢一个人了，“怎么个好法？”
“我答对了题会给我奖励糖，我听不懂她就会给我讲好多遍，还说我很聪明的。”
许乔越说越觉得更喜欢宋念瓷，“我以后要娶宋老师！”
许岷还默默想着嫂子还真是好脾气啊，这样的小混球都能忍他，还又是夸奖又是奖励的。结果下一秒这个家伙给他来这一句。许岷内心咆哮：不是弟弟，你快住口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许岷打着哈哈，试图化解气愤，因为他已经看见穆译承沉着的脸黑了黑，那眼神分明就是想要刀了他弟弟，以及他这个当哥哥的。许齐被许岷紧紧捂着嘴，一时着急，眼睛都在用力，等许岷没用力了，他才挣脱。“穆哥，你看他老是欺负我，你就不应该带我哥哥去吃饭的！”
许齐知道他哥今天有饭局，中午临时回来是他哥个马虎鬼漏拿了一份文件，所以这个点赶回来取。许岷内心diss：傻弟弟啊，你刚刚才想抢你穆哥的媳妇呢，现在说什么叫你穆哥对付你哥，这个行为是不是太小可爱了呢。他无语，“我那是正经饭局，怎么被你这么一说，我成去蹭饭的呢。”
“你不就是！穆哥别带他一起玩了，连那么重要的文件都能忘记拿，太不靠谱了！”
他威胁，“在你哥头上撒野呢，信不信我去你宋老师那里告状，一点也不爱戴长辈，你哥哥我好歹比你大个小一轮。”
他这个威胁果然有用，许齐一声也不敢吭了。这敢情好啊，以后他也可以告状了，还真就搬出嫂子来才镇得住他啊。“我错了，你别跟姐姐说。”
“行，写作业去吧。”
难得可以反将他泼皮弟弟一军。许岷被穆译承的一记眼光整害怕了，“承哥，那小子见漂亮姐姐就两眼冒光，但是他也没胆真撬你墙角。”
不对，这个承哥好像跟宋念瓷出了点小问题，两人也不打招呼，看起来是吵架了。“说错了，承哥现在也没墙角给人撬。”
穆译承略略看他一眼，“你话真多，还想不想我在合同上签字了？”
忘记了还有这一茬，这开他玩笑还是开太早了一点。“那当然想，那我这给你绝对安静。”
说完就打脸了，“不是，怎么回事啊跟嫂子？真分了？”
穆译承捏了捏眉头，“想知道？”
那可不是好奇死了，“那当然想。”
穆译承冷着眸，“我杀人灭口的，你还想知道？”
“算了算了，突然觉得不是特别想知道。”
反正宋念瓷现在也经常来他家辅导许齐功课，到时候直接问宋念瓷好了。车厢里安静下来，穆译承轻眯着眼，恍然想起那天他问的，是想要知道真相重要还是他的感受重要，她选择了前者。她脖子上的红痕，她和何安共赴宴会，何安偏过来想亲她的脸，那些他都亲眼看见了，刻在他的心上，让他想要奔去找她的时候又停住了，就像刚刚在许宅看见她怯生生的向他望过来的那一眼，那时候他心哗啦一些被撕开了一点。只差一点，差一点就有了想要把她抱进怀里。特别是她擦身而过的时候，他的手很想把她拉住，可是理智不让他这么做。他克制着，一言不发，就连眼神都是假装出来的漠不关心没有任何情绪。他的手握紧了一些，脑海里又闪过小屁孩看着认真又坚定的一句，他要娶宋念瓷。他不住的哼笑出声。什么时候竟然连一个小孩说的这样的话也会让他心生不爽了。真的是没办法，对关于她的一切都没办法。月之会所，喝过一轮酒后，他还没醉，点开通讯录看着她的电话号码发呆，可是却没有拨通下去。要不再多喝一点，然后趁着醉意给她打个电话？算了吧，是他提出来的散了，不要再来打扰他的。也是他说的，叫她别来找他，别出现在他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