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那头万灵的训斥声，楼楚慕笑着反问。万灵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警铃大作。她平复好心情，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模样。“楚慕，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来接你的宝贝女儿。”
一句话让万灵笑容尽显，隔着屏幕都能够感受到她的开心。“心月在你旁边？”
楼楚慕看了眼警局里面，冷笑一声，递给琳达一个眼神，示意她去把车开来。“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楚慕，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明白一点儿，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万灵的声音越发紧张。她已经等了好久，还是没能等到女儿回家，所以才忍不住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赶紧给我回来说清楚！”
十分钟后，楼家。楼楚慕刚进门，万灵便带着满脸的愤怒质问他。“心月呢？为什么心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你不是去接她了吗？还有你在电话里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楼楚慕扯了下领口，声线清润，语气平缓，却混杂了些冰冷。“你敢信？楼心月还没有踏出警局半步，又因为同样的罪名进去了。”
他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说实话楼楚慕也没有见过这种事情，前脚挖人，后脚又被拽了进去。这件事情不怪任何人，要怪就怪楼心月自己，到处惹是生非，就算他再有本事，也跟不上她闯祸的速度。听完此话，万灵眉头皱了皱，眼睛里透出一丝的不解。“同样的罪名？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你自己去问她，我要和你说的是别的事情。”
楼楚慕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与其关心楼心月这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不如把时间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面。眼镜下的那双桃花眼隐去几分笑意，携上一层阴冷。万灵的心思还在楼心月身上，全然不顾楼楚慕的反应。“不行，一定要让心月出来，不管动用什么关系，不能再让她待在那里了。”
她命令着，语气颐指气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担心楼氏集团的风评会因此受到损害。实际上只是担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委屈。万灵抬起头，对上面前的那道目光冷厉的目光，惴惴不安的心更加强烈。“心月如果再不出来的话，就坐实了网上那些谣言，所以楚慕，为了公司，你就想想办法吧。”
她的反应很快，立马表现出一副关心公司的样子。楼楚慕看着面前惺惺作态的女人，他温润的脸上噙上一抹嘲讽的轻笑。走上前一步，万灵看着他靠近，下意识心虚。“为了公司？说出这句话你好意思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
“楚慕！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怎么会……”楼楚慕强压着一股烦躁，根本不想再看万灵在这里演戏，冷声打断。“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楼心月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但不是现在。”
“你如果再敢胡作非为的话，那就顺了你的意！”
他一字一句如冰冻的雪山般森冷，说完不等万灵反应，绕开她便上了楼。身后，万灵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很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即一股暴怒涌上心头，眼睛死死盯着楼楚慕离开的方向，整个人像是等待计时结束的炸弹。凌氏集团。助理正在汇报楼心月的事情，凌司夜坐在办公桌前，半掩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来。他有预料到纪羡皎会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但却没有想到速度会如此之快。不自觉开始和自己印象里的那个纪羡皎对比，除了是同一张脸以外，性格却如此不同。想着想着，助理接下来说了什么，凌司夜完全没有听到。思绪已经跑得无影无踪。这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将他拽了回来。“凌司夜，明天是你奶奶的忌日，到时候记得带上皎皎一起。”
话筒那头传来爷爷的声音。闻言，凌司夜看了眼日历，眸光渐渐暗了下来。老爷子说完，没能等到凌司夜的回答，语调又提高了许多。“听到我的话了吗？我不是通知你，而是命令！明天皎皎必须到场。”
“我知道了，我会带她过去。”
挂了电话，凌司夜望着黑了的屏幕稍作发呆，随后打开通讯录，翻找出了纪羡皎的号码。犹豫了几秒之后，拨了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听到对方正在通话中，凌司夜原本就异常淡漠的眸子里，又多了几分寒芒，让人不寒而栗。助理感觉到了森森寒意，垂下的手握得更紧了些，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喘一口。他之所以没能打通，是因为纪羡皎正在和楼楚慕通话。“明天下午六点，我去接你。”
“不用，地址告诉我，我自己会过去。”
纪羡皎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她之所以答应和楼楚慕吃饭，不过是为了偿还人情。面对纪羡皎毫不犹豫的拒绝，电话那头的楼楚慕就像是习惯了一样，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笑了笑，应了声便挂了电话。手机还没有刚挂断，下一瞬，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纪羡皎看着屏幕上凌司夜的名字，停顿片刻，抬手将手机放在耳边。“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凌司夜本来想直接告诉她明天是奶奶的忌日，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电话接通的瞬间，却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刚才和纪羡皎通话的人是谁，但脑海里却浮现出了楼楚慕的身影，以及两人有说有笑，谈笑风生的样子。听着凌司夜略带怒气的质问声，纪羡皎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讥笑。“我和谁打电话，还需要向你报备吗？”
“凌司夜，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凌司夜再也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些。“你说我是谁？我是你老公！我有权过问！”
“你如果打电话过来只是问了说这些，那不好意思，我没空和你闲聊。”
随着尾音落下，纪羡皎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她说完便掐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