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推测。”
顾拾月语气很肯定。不等周聿瑾开口，她向前跨了两步，总算与对方站到一块。个头不够高跟鞋来凑。他们两人之间查的不算太多。路过的客人也会多看两眼。一则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二则，两个人都是俊男靓女。“实话有点儿不太好听，却也是真的，郑祈宁和你一直是对头，但凡有你出现的地方，他会随时随刻出现，你想要拿到的项目，他会想方设法抢走，这一次的医疗项目，已经内定了一个人员，这个人是陆家，而陆家的小儿子陆嘉言和我妹妹认识，而我妹妹又和郑祈宁有生死之交，这个金大腿自然就属于郑祈宁的了。”
不得不说，顾拾月确实聪明。别人未必想到的事，她会想到。别人能够想到的，她会比别人快一步。怪不得崔妍希想要她当儿媳妇。就这敏锐性，一般的人比不了。“这一点我很承认，郑祈宁在有新的选择时，他是不可能主动向另外几方抛出橄榄枝，即便会抛出橄榄枝，那也是迷惑敌人的一种手段。”
周聿瑾也不得不佩服顾拾月。他们之前做的假设是，顾家无论如何也会被踢出局。这些都是建立在4个竞争者，齐心协力的基础上。可这仅仅是个假设。假设不能成真。如今，郑祈宁有了新的选择。更会不愿意加入他们。宁可多掏点钱，给别人让出利益，他自己喝点汤。这也是郑祈宁的聪明之处。“所以聿瑾哥，在商业医疗项目上，郑家也算是板上钉钉，那么剩下的只剩一方，你与向家有关系，我和向家也有关系，与其争抢向家，不如咱们摒弃前嫌，联手在一起，三方加起来，总能比过郑家吧？”
顾拾月是在拉拢合作者。其实在这场商业博弈中，看似很有机会的几家，多多少少都不可能成为对方的唯一。他们的选择很多。就这样说吧。周家可以选择的同盟，顾拾月这边也能选择。他们两家选择的同盟，郑家也能。思来想去，只能是大家都摒弃前嫌，坐在同一张谈判桌上，看谁拿大头谁拿小头。至于内定的那一家。顾拾月也想过去找陆家人。可她连陆家的公司都进不去。更别说联系到陆家的主要负责人了。如果想要联系，就得找顾时微。两姐妹本来就不对付，在这件事情上，顾时微不可能帮她。与其受辱，还不如主动出来求合作。她的选择和周家一样。要么找郑祈宁，要么选择周家。郑祈宁不是个好人。他也是在耍自己。所以她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合作项目，各凭本事拿多少利，如今还没有到项目竞标的时候，任何可能性都会出现。”
周聿瑾不太着急。顾拾月苦笑，“看来聿瑾哥还是在计较之前的事，我知道给你造成的伤害难以弥补，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希望聿瑾哥能够摒弃前嫌，给我一个合作的机会。”
“世上没有后悔药。”
周聿瑾丢下这句话去找，特别擅长演戏的周聿闵。顾拾月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阵发凉。与此同时，越发的不喜欢周聿瑾。心想他真的是太狠了。也学会不了换位思考。要是角色调换，周聿瑾同样会选择自保。既然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为啥要强求一个外人必须为自己付出。他的不愤被向婷婷看得清楚。向婷婷这次出门穿的是5厘米的高跟鞋。她怕动手的时候自己占不了便宜。这是经验之谈。“月月，不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他不值得你气坏自己的身体。”
向婷婷算是局外人。所以她看得清楚。她也更加知道心疼男人只会让自己倒霉。“我也知道不值得，可困境摆在面前，我不自救指望别人是不可能的，婷婷，这一次能不能成功，还得稍加努力呀。”
顾拾月特别不甘心，但凡她有新的选择，怎么会低声下气来找周聿瑾。她在周聿瑾这里吃的亏不少了。像她这么聪明的人，明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可她没有选择。“那就去找周聿闵，找郑祈宁，为什么非要周聿瑾不可能？”
向婷婷想不明白，聪明如顾拾月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周家能做主的也只有周聿瑾。”
顾拾月调整了面部表情，又换成了那副笑模样，“郑祈宁有别的选择，目前是不会考虑到我的。”
“这么说来，不找周家，是不可能了？”
向婷婷倒吸了一口冷气。“是呀，不找周家是不可能了。”
顾拾月恨老天老爱为难自己。更狠顾家实力太弱。非要把她推出来，那么多的堂姐堂弟，个个都跟死人一样。想想都是满肚子的气。“那忍忍吧，为了偌大的项目，咱们忍一忍。”
向婷婷也不可能劝顾拾月放手。能玩到一起的，怎可能不知道对方的脾气。再说这一次的项目，她也听自家哥哥说过。总投资在万亿。陆家为什么成了内定的那个？是人家一出手直接拿出了一半。想想一半之多，陆家的实力是何等的恐怖。不给他一席之地，难道要给那些东拼西凑掏不起钱的人一个位置？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儿。剩余的几位竞争者家产，加起来还不如人家捐出的一半多。这就是实力吊打一切。这也是郑祈宁为啥找顾时微牵桥搭线的原因。一个金大腿摆在面前，不报难道要等着人家给你台阶。想想都是不可能的嘛。“只能这么做了，咱们先去包厢等着。”
顾拾月是不可能死心的。尘埃没有落定的那一刻，是生是死，谁也难以预料。“就不能找一个陆家的死对头？”
向婷婷的想法没有错。可陆家的死对头太少了。这会儿想要找也来不及呀。“从陆家入手是不可能的，还是换个角度吧。”
顾拾月直接放弃了这个提议。“郑家就没有任何破绽吗？”
向婷婷继续问。“也不能说没有破绽，郑祈宁看似一家独大，实则他的兄弟姐妹们个个都在虎视眈眈，最有实力的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顾拾月给了回答。这一点不少人都知道郑祈宁同父异母的哥哥叫郑祈航。郑祈宁的母亲是父亲郑有良的白月光，初恋。当初没有在一起，是因为家族联姻。就与自己的骆玉珠错过了。而郑祈航的母亲叫姜沐婉，是汉城姜家独女，姜家在汉城财富占据半个城，外人叫他们姜半城。财力不低，但要和陆家比，到底逊色点。但和周家、向家、郑家比不算差。要是说动姜沐婉出山，倒可以与郑祈宁打擂台。只是未必能说动。所以这个选项是备用。另外一个包厢里。周聿闵等人落了座。他们两个人相对而坐。崔禾禾笑着倒了水，“今天让你出面，实在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