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佑安有些错愕,妹妹一直都很温柔,何曾这样义正言辞地呵斥过他?他觉得妹妹可能确实变了:“都是。”
苏言初摇摇头,嗓音冷漠:“不,你是苏嫣然的四哥。她被打,你不问她做了什么错事。然而来质问我为什么变得蛮不讲理、不分青红皂白?我就想问,这青红皂白,你分了没有?”
苏佑安语塞,他确实没有问清楚苏嫣然为什么被打,只知道是苏言初打的。因为一问苏嫣然就哭,然后抽抽搭搭地说:“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姐姐心情也不好。”
她哭得那么惨,还维护苏言初,肯定是被苏言初欺负了!所以他就来问苏言初了。“记住了,你是苏嫣然的四哥,不是我的。”
苏言初看他傻愣的样子,十分无语,强调了一句之后,就提步离开。对于明显偏向苏嫣然的哥哥,苏言初暂时不是很想要。看着自家妹妹离开的身影,苏佑安有些不知所措地在原地站着忽然他发现,送完内侍离开的苏盛年正站在不远处,探究地看着他。“父亲。”
苏佑安有些不自然地行礼,“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苏盛年笑了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才说:“没啥,就是有点怀疑,我跟你娘,抱错孩子了。小时候就很蠢,长大后越来越蠢。难搞哦!”
说完,越过了苏佑安,负手往里走。苏佑安:……他好像深深地被鄙视了。他一转头,看到管家杨叔也在看着他,那眼神跟父亲简直一模一样。苏佑安:……难道连管家都要鄙视他?“四少爷,就刚才,宣旨的过程之中,嫣然小姐当着寒王的面,劝大小姐不要同意这门亲事。还说大小姐有心上人,大小姐打她一巴掌算轻的了。要是让寒王动手,估计苏家满门都得脑袋搬家。你竟然还来责问大小姐?是怎么想的呢?”
管家盯着苏佑安,同样怀疑他是不是老爷和夫人亲生的。这蠢得有点厉害了。苏佑安怔然,如果真的是这样子的话,那他却是错怪了妹妹!他竟然还说妹妹蛮不讲理,稍不顺心就打人。他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想着,苏佑安开始朝着苏言初离开的方向跑去。当他来到苏言初院子的门口,却被拦住了。“四公子,不好意思了,大小姐说了,不想见你,这院门,你是进不去了。”
青青将人拦下来,笑盈盈地说。“我来给妹妹道歉的!让我进去!”
苏佑安皱着眉头说。“无论你是来干什么的,只要大小姐不想见,你就不能进来。”
青青说完朝着一旁的侍女说,“你们把门守住了,他要是进门惹得大小姐不开心,那今晚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青青说完就离开了,被她留下来守门的侍女只能硬着头皮朝苏佑安说:“四公子,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苏佑安在院子门前站了好一会,叹一口气。看这个情形,只能先离开,等她气消 ,再道歉了。在往自己院子走的路上,他又想起来,应该去问一问苏嫣然当时为什么没有说清楚。所以,他转去了苏嫣然的院子,却被告知苏嫣然不在。—“苏言初这小婊砸不知道抽什么疯,忽然变了个人似的,还敢打我!我疼死了!”
苏嫣然握着脸,矫揉造作地说。“乖,没事,先忍一忍这个小婊砸。我迟早帮你拿到她身上的真凤血脉,到时候就是她的死期。”
云千重轻拍着苏嫣然的肩膀,安抚她。“我不但要她的真凤血脉,我还要她死无全尸!”
苏嫣然说着,顿了顿,有些担忧地再次开口,“只是……她现在答应了云北寒的婚事,就是云北寒未过门的妻子了。云北寒可是个变态,他要是一心护着苏言初,恐怕我们就没这么容易得手了。”
云千重脸色凝重,这也是他担忧的。“要想夺苏言初的真凤血脉,必须先想办法让云北寒远离她。在这之前,不能动手。所以,要想个办法,让苏言初爱上我,或者让云北寒厌恶她。”
云千重说。只要云北寒还护着苏言初,那他就绝对惹不起。这个云北寒,别说他,就是他父皇也惹不起。那可是从万蛇深渊爬回来的人。—云北寒,年十九。千古一帝云墨和南疆圣女陌莲的唯一儿子。云墨带兵征讨南疆的时候,灭尽陌莲族人。却将陌莲带回宫中囚禁起来,强迫她为他生下了儿子。这就是云北寒。因为与灭自己全族之人生下了儿子,他母亲陌莲痛不欲生,视他为耻辱,以虐待他为乐。他父亲则是对他视而不见,像是没有他这个儿子一样。六岁的时候,他母亲拉着他父皇一起死了。九岁被亲叔喂下了一种叫“彼岸”的毒,日日遭受折磨,痛不欲生。十岁被亲叔推下了万蛇深渊。十五岁才带着满腔仇恨从万蛇深渊之下爬上来,回京复仇。如厉鬼索命一般,一路上,遇神杀神,遇鬼杀鬼!回到京城,公布了当时皇帝,也就是他二叔怂恿他母亲拉着他父亲自尽,给他下毒的事实,灭了那个皇帝。同时公布了他三叔推他下万蛇深渊的事实,灭了他三叔。收编了他父亲的禁卫和铁骑,将皇位丢给了那个没有害过他的四叔,成为了最有权势的王爷,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苏言初玉手握着刚才从苏盛年那里要来的资料,一边看,一边眉头紧蹙。之前,她没有关注过这些。她没想到,云北寒的过去竟然会是这样子的,这资料上轻描淡写的每一句,在经历的时候都是满身伤痕,痛苦不已的吧?她按住胸口,觉得有些心疼这上一世为她报仇雪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