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市,古董街一个破旧的摊位之前。一个穿着破旧衣衫的老者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背靠着冰冷的墙面,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斗。这个老者正是任老怪,他眼神看着天空,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老弟,我最近新买的烟丝,你要不要尝尝?”
一个穿着橘黄色马甲,手里拿着巨大扫帚的老头走了过来。这老头正是这古董街的环卫工人,平时负责这里的清扫工作,与任老怪非常的熟悉。“哦?是吗?我尝尝。”
任老怪立刻回过神来,磕了磕烟斗里的烟丝,把那老头的烟丝放了进去。“嗯,不错,味道很正。”
任老怪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斗,点了点头道。“是吧,这可是我儿子从老家给我邮过来的,这里有一袋,给你了。”
那老头随手拿过了一个不大的袋子,袋子里装的满满都是烟丝。任老怪看着一袋烟丝,眼中透出了一丝笑容:“多谢老哥哥了。”
说着,他起身走到自己的摊位之上,随手拿过了小巧的瓷质小碗,递给了那老头道:“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给你吧。”
“诶呦,不行不行,这可使不得。”
那老头赶紧拒绝道。别人不清楚,他是非常清楚的,任老怪的摊位看似又脏又破,但都是真品,比那些在橱窗里,灯光照耀的东西真多了。“没事的,拿着吧,就当是留个念想吧。”
任老怪对他笑道。“怎么?你不准备在这里摆摊了?”
那老头对任老怪问道。“不摆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任老怪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个摊位,又看着这个古老的长街,以及地上的每一块石头,眼中透出了不舍。“为啥呢?难道你准备开店了?”
那老头赶紧追问道。他跟任老怪非常合得来,没事的时候就来找他聊聊天,现在多年的朋友突然要离开,他也赶紧询问原因。“不是,就是累了,回去歇一歇。”
任老怪笑道。经他手卖出去的古董,少说也有几个亿了,但他现在仍旧没有多少钱,所有的钱都捐出去了。“好吧,既然你要走,那最后的东西我就收着了。”
那老头接过了小碗,小心翼翼地揣入了怀中。然后他继续道:“老弟,你等我把碗送家去,把烟丝都给你拿来。”
任老怪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抽个烟斗,他也没有什么好给的,只能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给他了。“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任老怪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一个两个黑衣男子道。那老头点了点头,赶紧朝着家的方向走去……老头走后,那两个黑衣男子也走到了摊位前,这两人一个三十多岁,一个二十多岁,他们是任道远的义子,也是暗影组织中人。“义父有请。”
那年纪稍微大点的黑衣男子对任老怪非常恭敬地道。“等一会儿,我在等一个老朋友。”
任老怪不紧不慢地答道。“少废话赶紧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年轻男子低喝一声道。“住嘴,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
那年纪大一些的男子冷喝一声道。任老怪是二十多年前与任道远分道扬镳的,那时候已经收养了这个年纪比较大的男子,他对任老怪还是有印象的,而且任老怪与任道远不同。任道远十分严苛,稍有不对就会责罚他们,而任老怪为人和善,对他们都很好。那年轻男子地位比较低,只能乖乖闭上嘴,将一切都忍耐了下来。“小飞,没想到你还能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我算没有白疼你。”
任老怪笑了笑道,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您对我的恩情,我永远都记得。”
那人应答一声,也上前来帮忙。大约四十多分钟的功夫,之前那老头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老,老弟,我回来了。”
说着,他将手中的袋子交给了任老怪。“谢谢老哥哥了。”
任老怪收下了烟丝,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把手中的烟斗递给了那老头:“老哥,这烟斗跟了我也有年头了,临走前给你留个念想吧。”
“我……”那老头刚要拒绝,任老怪就继续说道:“以后见到他,就当见到我,没事陪着唠唠嗑。”
说完,他跟着那两个黑衣男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老头看着任老怪的背影,然后拿着烟斗返回了家中。这老头返回家中后,看着手中的烟斗,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对劲,今天的任老怪说话十分奇怪,而且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想到这里他赶紧又去宽窄胡同,任老怪的家中而去……………海宁市,宽窄胡同。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宽窄胡同之中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十分的热闹,街边的小贩不停地叫卖着,一切都显得非常平和。而在任老怪的家中,那两个黑衣男子把守在院内的大门口。昏暗的房间中,两个老者坐在一张旧桌前对视着,这两人正是任老怪和任道远兄弟二人。他们兄弟二人自从分道扬镳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面,算起来已经足足有二十年没有见面了。二人相视不语,良久过后,任老怪才打破了这份宁静:“大哥,你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我不渴。”
任道远淡淡地答道。“那你饿吗?我给你烙一张饼。”
任老怪继续问道。“不饿。”
任道远继续答道,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是冷冷地盯着任老怪。“当年在任家村,我为了要口饼吃,跪在快马前,如果你不拼了一条命救我,或许我早就已经死了吧,只是当年的饼,现在已经不觉得好吃了。”
任老怪叹了一口气道。任道远本来脸色有些冰冷,但听他提起陈年旧事,眼神也稍微缓和了几分。“是啊当年的饼,再也吃不出那种味道了。”
任道远也有些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