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脸上的结痂终于全部掉了,再也赖不下去了,只好去为武小凤赚钱。每月就三十万盾的零用钱,曲成觉得武小凤这肥女人比周扒皮还要厉害。“出事了,打人了,快来人啊。”
午夜,曲成准备下班的时候,对讲机传出波波“部长”十分夸张的叫声,听着有点凄厉吓人,但曲成知道,这女人平时喜欢装腔作势,虽然叫得“凄厉”但未必是什么大事。“波波姐,什么事。”
曲成按下对讲键随意的问道。“傻郎快来,有人打小燕子。”
波波姐大声说。武小燕怎么去四楼了?他不是二楼餐厅的服务员么?曲成提起塑胶警棍怒火冲天的就往四楼跑。武小燕是武小凤堂妹,是整个武家村唯一一个为曲成说过话的人,他把她当然朋友。四一二包厢里,三四个“公主”挤在沙发上瑟瑟发抖,武小燕则倒在地上,她的脸颊被打的又红又肿,嘴角有血流下。但她没哭,一双要喷火的眼死死盯着坐在沙发上的黑鬼。黑鬼不是黑人,只是长得比所有安南国人都黑,而且块头大,所以称为黑鬼。黑鬼很能打,是阮金标的铁杆,阮金标去哪儿玩都带着他,是头号马仔得力爪牙。阮金标就在对面四一三包厢里,他让黑鬼带着人借故闹事,只是想把曲成引来而已。嚣张得一塌糊涂的阮金标何许人也?他可是郃江地下地上都吃得开,黑白两道都行得通的巨富阮金牙的儿子,他还是令全国人闻风丧胆的降头师胡拉赫的义子。武小燕本来是二楼餐饮部的服务员,今天是被借调到四楼的。她没想到,快到下班的时间,给四一二送酒过来竟然被那黑鬼咸猪手了,还强行要留下她。武小燕个子虽然娇小,但是一向泼辣,自然是不可能让黑鬼为所欲为的。仗着阮金标的势力狐假虎威,飞扬跋扈的黑鬼,风武小燕反抗,伸手便抽了她几个耳光。娇小单薄的武小燕哪受得了黑鬼的掌力,两耳嗡嗡直响一阵头昏眼花,晃了几下便摔倒在地。看到冲进来的曲成,武小燕万分委屈的叫了声小郎哥,挣扎着要站起来。曲成伸手将武小燕拉起来,看着一张俏脸变成了猪头一样,无名之火呼的直窜脑门。王八蛋竟然对一个女人下这么重的手,不管是谁都该死。“谁,谁打的?”
曲成的脸黑得像炭。“黑哥教训一下不懂的小贱人关你什么事了,你谁啊。”
有小弟跳出来说。“黑哥?就是这块火屎?”
曲成指着黑鬼说。“就是他,就是这小子勒标少的脖子,大家上啊……”突然有小弟狂叫扑向曲成,这小子那天跟曲成打过照面,曲成认不得他,他却是阮金标特意安排在这里认曲成的。啪,砰。本来想在黑鬼面前表现表现邀邀功的小弟,还没扑到曲成身上,便被曲成长臂一伸,啪的一声在他脸上重重抽了一个耳光,然后一脚蹬在他肚子上,将他直接蹬到墙角那儿,砰的一声撞在墙上。什么吱歪标少?一会黑哥一会标少什么意思?啊!他娘的,标少不会就是那天自己挟持的那孙子吧,坏了,被找上门了。曲成猛然醒起那天的事,心知坏事了,拉着武小燕转身就往外跑。但是,对面四一三的阮金标已带着人堵在门口了,他一直留意着这边动静呢,只要小弟高叫,他就过来,如果是其它人,就由黑鬼应付。“呵呵,曲成曲大侠,你那么急要去哪呢。”
阮金标让两大块头左右护在两边,站在门口满脸讥笑的说,“我没想过行侠仗义,拿我做人质勒我脖子的曲大侠,居然是一个小保安,有意思,哈哈,太有意思了。上,先打一顿饱的,打到他阿妈都不认得,然后带回去慢慢跟他讨论一下削人棍还是点天灯的好。”
阮金标说完,身子往后一缩,躲在两大汉后面,他生怕再次被曲成拿住。唉,这次真的麻烦了,被人瓮中捉鳖了,我呸,老子又不是鳖,想关门捉……捉大侠?休想。曲成回头看了一眼武小燕,意思是让她赶紧打电话找阮林栋。然后迎上一步,仰头哈哈大笑说:“哈哈,标少?呸,就是一坨臭狗屎,一堆垃圾,竟然还也敢称少,这是对天下人类的侮辱。垃圾,别躲在后面,滚出来,让我将你丢垃圾池里。”
“他妈的,你们倒是上啊,揍他,快快。”
阮金标被气得大怒,但是却不敢站出来,躲在大汉后面跳着脚大骂。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曲成还没骂完,便已发动了攻击,先冲出去再说。噼噼啪啪,一阵肉与骨头相撞,拳头手掌击在肉体上的声音响起,两小混混已被曲成打倒。一方要往外冲了逃命,一方要把人抓住了邀功,一时间,包厢里拳影翻飞,掌风嗖嗖。片刻功夫,曲成已打翻对方三四个人,人已冲到了走道中与堵在外面的两大块头以后尾随面来的黑鬼对打。擒拿手轻便灵巧,招式有简有繁,在这窄窄的走道中,曲成倒是打的畅意得很,反观对方,黑鬼和那两个堵门的大汉则因为走道施展不开,处处受制,双方换了几招,一个大汉被曲成的阴招撩阴腿踢个正着,捂着裆部蹲在地上啊啊惨叫,大骂曲成卑鄙下流,明明擒拿手,竟然加进去这么下流的招式,不要脸。开玩笑啊,现在是要命的时候,只要命在,脸有什么所谓,有脸没命了,脸又有什么用。“住手,都停手……”当曲成将另一个胖大汉打倒,只剩下黑鬼的时候,黎波和其它保安过来了。尼玛,这群混蛋什么时候学了警察那招,总是在事情完结的时候出现。“对,都住手吧,不然我可要大开杀戒了。”
黎波话音刚落,在他们的后面有人说道,声音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