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的感觉。叶非晚瞧着这自己从小到大的地界,往后,不知和封卿和离后,还能否回到这里。“想什么?”
身边,封卿声音传来,很轻,轻到连周围那郁葱草木的风声都能听见。叶非晚无意识道:“你我和离后……”话未说完,便已察觉到不对劲,周围一片死寂。前方叶羡渔仍旧在独自生着闷气,身后玄素亦步亦趋恭敬跟着。风声似也停了,还有……封卿的声音也停了。叶非晚扭头,正瞧见封卿面无表情望着她,目光一动不动,心中莫名忐忑了几分:“你……干嘛?”
封卿未曾言语,抬头朝着四周望了一眼,而后抬脚直接走上前去,将她忽视的彻底。叶非晚:“……”等到中堂,叶非晚本以为叶长林会在此处等着自己,哪想到这处也空落落的:“大哥,爹呢?”
她疑惑。今日是她伤好后初次回府,爹难不成不在家?“谁让你一个多月未曾有过消息,爹可生你气了!”
叶羡渔没好气瞧她一眼。叶非晚一怔,手不自觉摸了摸肩头,若不是肩伤,她本该在第三日便回门的。一旁,封卿注意到女人的动作,眉心微蹙,莫名便懂了她的意思,方才的恼怒还没消下去,便忍不住朝叶羡渔望了一眼。叶羡渔自然接收到他的“警告”,默默朝着后院望了一眼:“爹在后院假山旁的凉亭品茶呢!”
叶非晚眼睛一亮,匆忙拿着寻来的茶具朝着后院跑着,一时之间连封卿都顾不上来。叶羡渔无奈望着她的背影,扭头看向封卿:“这丫头,如今成亲了竟还这般鲁莽!”
封卿面色无恙,仍旧颔首:“无碍。”
只心中微凝,在王府,她鲜少这般直爽,更多的时候,她均都心平气和。他曾以为她在家中便是这般性子,可如今方才知,原来……只是那王府让她拘谨罢了。她……从未真正将王府当做家!家?封卿心底惊骇,他怎会生这种荒谬想法?匆忙将这番多余思绪挥去。“非晚很在意你,王爷,”叶羡渔的声音难得正色下来。封卿眯了眯眸,不解其意。“她从小,手上割破点皮掉一滴血都要呼痛半天,成亲那日竟肯替你挡剑,”叶羡渔轻吐出一口气,“还请王爷,莫要辜负了她。”
“……”这一次,封卿未曾言语。只目光徐徐望向后院处。不要辜负她?可她方才还心心念念着“和离”一事呢!……叶非晚兴冲冲朝着后院凉亭跑着,她这般激动也是因着爹从小闲暇时,便差人做了好些点心放在凉亭,他品茶,她吃点心。久了,只要听说爹在凉亭,她就知晓,爹竟然又寻到好东西了。手中抱着茶具,跑了一段路,却因着很久未曾活动的缘故有些气喘吁吁,脸颊都添了几丝红润,只是……待走到近前,她方才止了脚步,望着那凉亭里的人影。不止是爹,南墨也在。爹的身形似比以往瘦弱了些,正侧眸对南墨说着什么,南墨听得极为专注,不时颔首应和一声。他穿着一袭青衫,虽不是绸缎,可穿在他身上,却自有一股书生的贵气,加之他样貌清润,那凉亭竟有几分岁月静好之意。“爹!”
叶非晚扬声叫着。倒是吓了那凉亭二人一跳,那二人同时扭头。叶非晚已经笑开,将手中茶具放在一旁:“爹,女儿来看您来了!”
声音也是极为欢愉。叶长林看了南墨一眼,后者同样微微一笑,他扭头,拥着叶非晚:“飞出去的小丫头终于知道回来了?”
“爹!”
叶非晚嘟囔,“这儿可是我家啊!”
“你还知道这里是你家!”
叶长林佯怒,伸手作势要打她,却又想到她定然伤势才好,只得作罢,“你说你,平日里怎么教你的,遇着危险躲得远远的,有你爹呢,现在可好,碰见拿剑的,你竟上赶着被刺……”“爹,女儿那也是一时情急嘛……”她无奈笑了笑,看来京城都传自己爱极了封卿也是真的了,“……以后不会了。”
她低声呢喃。以后怕是也没身份、没资格了。“还有以后!”
叶长林轻哼一声,“得亏着你南大哥在这儿,不然我定像以前似的,打你掌心!”
叶非晚瘪瘪嘴,从叶长林怀里出来,方才看向南墨,后者同样望向她,眉目仍旧温润如常,唇角添了几分笑意。“南大哥。”
叶非晚眯眼笑了笑。南墨同样笑开,眼底带几丝宠溺:“气色倒是比我上次见你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叶非晚挑眉,语气添了几分得意:“我身子骨壮着呢,再者道,我可是封卿的大恩人,那王府也无人敢虐待我啊!”
南墨笑意凝了凝。“行了,咱们先去前厅吧。”
一旁叶长林抚须大笑,“不然,旁人还说你这个恩人家,虐待那王爷呢!”
说完,已经率先转身。叶非晚吐了吐舌头,难得添了几分俏皮,抬脚便要跟上。身后,南墨的声音却低低传来:“额头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