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便离开就好,没想到,他竟会……怯!的确,怯!“我知王爷不愿和我同床,可为着掩人耳目,还请王爷忍耐一番。”
床幔里,女人清清凉凉的声音传来。封卿一怔,继而眉头紧锁:“你没睡?”
“刚想睡着。”
叶非晚坐起身子,抓过枕头放在床的另一端,又将薄被翻转过来,往里挤了挤。她的肩伤毕竟还未好,动作有些缓慢,却很是有条不紊。封卿脸色越发阴沉了,他紧盯着女人刻意划开界限的动作:“王妃这是何意?”
“王爷既不喜我,我自不会自讨没趣,”叶非晚睡在床的另一端,“这样,王爷不用面对我的脸,我也无需和王爷很不自在了。”
话落,她已经在另一端躺在,竭力往床里侧挤着,中间足足隔了一整个人的距离。封卿注视着那距离,心底说不上来的烦躁,可终究,他只是冷哼一声,掀开被子躺下,什么怯,不过是不屑罢了!听着男人的动作,叶非晚缓缓睁开眼睛,双目平和,还真是怀念啊,前世也是这般,在爹爹和皇上的施压下,他和她同床,只是那时,她满心欢喜着他的靠近,哪像如今……意识越发沉沉,叶非晚闭上双眼,终于缓缓睡去……封卿了无睡意。他躺在床上,心底说不上是恼怒还是其他,长年习武他听力比常人要好上一些,能轻易听见女人的呼吸之声,很轻,却很扰人!蓦然,朝里侧拼命挤的女人动了动,紧接着小脚从薄被中钻了出来,大喇喇的出现在他手肘处。封卿手臂一僵,却没有缩开。隐隐的光亮里,还能看见女人泛着象牙白的脚趾珠圆玉润。不只是脚,封卿记得清清楚楚,她全身都极为白皙柔腻,泛着香软之气。她给他下药的那一夜,即便欲难自抑,但发生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比平日里的跋扈诱人的多。喉结微动,封卿竟感觉心中一热,匆忙转了目光,再不看她那边,直直望向床顶。他只是为了应付那些监视他之人,这才来勉强待上一夜,岂会被她轻易动摇了心思?他不会忘记,当初她是如何逼着他娶她的!长夜漫漫,封卿素来谨慎,鲜少在不熟之人身侧睡着,今夜不知怎的,深夜将至,他竟也缓缓睡去。长空破晓,翌日。芍药端着水盆走到门口:“小姐,天亮了,要洗漱了。”
说完,习惯性走进房内。封卿几乎立刻睁开双眼,眼神犀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微微眯眸,望了一眼睡姿不甚雅观的女人,皱眉起身。“啊——”门口,芍药低呼一声,飞快跪在地上:“奴婢不知王爷在此,请王爷恕罪!”
昨夜,她分明没看见王爷来小姐房内啊!封卿脸色一沉,察觉到叶非晚那边也动了动,似乎有清醒的迹象,声音都冷了几分:“出去!”
“是!”
芍药飞快退出房中。封卿又睨了身边人一眼,她倒只是动了动,翻了身子继续睡了过去。嗤笑一声,他穿衣戴冠,一袭白色袍服复又风流俊雅,起身就要离开,余光却在望见桌上的竹筐时一怔。她会女红,这让他很意外。可他发现她会女红,却是因为她给旁的男人绣东西,这一点,让他心中莫名不爽。眯了眯眼,他长袖一挥,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