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时期,大军队尾飞来两匹快马,凌肃安眉心一凛,紧紧盯着来者。
叶清言望向城门楼,看到了面色肃杀的凌肃安。“师叔,你看那是不是将军?”他叫着顾迟迟,指了指城墙上。
顾迟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便轻喝一声,飞马疾驰而去,留着叶清言在后头追。 待那两匹快马接近西城门了,凌肃安才看清来人:“夫人!”他松了松眉心,继而又拧成一团,顾不得旁人便从城门楼上飞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了顾迟迟的马前。
“夫君!”顾迟迟眼眶微酸,勒马跳了下来朝凌肃安奔去。
“迟迟,你怎么来了?”凌肃安迎上去,把她拉进怀里,神色有几许紧张。看到叶清言下马行礼,他也微微颔首回礼。
“我一个人回北疆也不会安心,所以便跟来了!”顾迟迟抬头望着凌肃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看到凌肃安的眼神,又急急道,“不许说战场危险的话,也不许撵我回去!我既来了,便可以与你一起御敌!”
“你……”凌肃安顿时无语,没想到顾迟迟竟然能猜到他要说什么,被她这么一说能怎么办?只能宠着了!“沙场刀剑无眼,你只许呆在我身边,不可莽撞!”
“嗯!”
顾迟迟终于露出笑容,看得凌肃安也安心了不少。
这时,覃城府尹陈柯宁和樊宏老将军才从城门楼上下来。 “凌将军,这位……”樊老将军笑意盈盈地看着凌肃安,“难道就是名动京城的抚仙国上仙,将军夫人?”“啊,樊老将军过誉,正是内子。”
凌肃安彬彬有礼,拉了拉顾迟迟,“夫人,这是为应苍国立下赫赫战功的樊老将军。”
顾迟迟道了个万福,低头淡笑道:“晚辈见过樊老将军!”
樊宏倒是一位爽朗的人,哈哈大笑两声道:“老夫能与将军和将军夫人一同征战,也是幸事一件啊!”
“樊老将军,应是晚辈的荣幸才是!”
顾迟迟颔首掩面笑着。
陈柯宁这才上前来行礼:“凌将军,既然将军夫人到此,那便不要推辞,您与樊老将军就在下官府上歇着吧!”说完,还抬眼看了看顾迟迟。
顾迟迟自然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扭头看了看凌肃安:“夫君是要随军扎营吗?”“嗯,本是有这个打算的……”凌肃安毫不避讳地揽着顾迟迟的腰,“谁道你跟师侄跑来了,自然是不能让你两人住帐篷啊!”
“我俩一路上也是风餐露宿的,早就习惯了,”顾迟迟扬了扬眉毛,看了看叶清言,见他也点头称是,便接着道,“夫君和樊老将军如何安排,我们便如何,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凌肃安看了看顾迟迟,满眼的宠溺,又有些无奈:“既然夫人这么说了,那我们也不便到陈大人府上叨扰了。多谢陈大人美意,我们在城外扎营便可!”
那陈柯宁连连弯腰:“既然将军这么说,那下官也不强求了,若是夫人有什么别的需求,尽管吩咐下官便是!”
“有劳陈大人了!”
顾迟迟微笑着回礼。
于是,覃城东门外三里,三十万大军驻扎在覃城将士的练兵场,原本宽阔的练兵场一时间被挤得满满当当。 叶清言的身份是霁云上仙的徒弟,将军夫人的师侄,众将士自然也不敢怠慢,分给了他一顶单人营帐,驻扎在几位副将营帐的旁边,也好有个照应。 给顾迟迟安排的住处自然是凌肃安的营帐,虽然大军营中本不该有女眷,但这位将军夫人的名头甚响,上仙之名早已在应苍国传开,樊老将军都没说什么,大家自然也就破了这个例。 待一切安排妥当,就已经过了大半日了,休整了片刻,樊老将军便派了斥候赶往阜清城查探情况。 凌肃安拉着顾迟迟入了帐篷,伸手便将她拉入怀中,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个天昏地暗才放手。 “真不想让你呆在这满是男人的军营里!”凌肃安喘着粗气,望着顾迟迟迷蒙的双眼。
顾迟迟这才回过神儿来,痴痴地笑:“那好啊,夫君让我住在陈大人府上去吧,我也好跟陈大人家的女眷聊聊天!”“不许!”
凌肃安英眉一皱,把她箍在怀里,“既然来了,就不许离开本将军的视线!”
“夫君好生霸道!”
顾迟迟嗔怪道,“不想让我呆在军营,又不许我离开,那我……唔!”
话没说完,就又被凌肃安一口咬住了嘴唇。
“几日不见,让为夫好好抱抱你!”说着,他便将顾迟迟打横抱起,绕过一幕帷帐,就看到一张简简单单的床榻,“军营简陋,还请夫人多担待……”
顾迟迟有些慌,毕竟是军营的营帐,万一有人来报军情,可如何是好!“别,这里可是军营,你……啊,你别……” 凌肃安停下手中的动作,坏坏地一笑:“夫人小声点儿,你想让别人都听到吗?”顾迟迟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蹙眉瞪了凌肃安一眼。 转眼夜幕降临,顾迟迟裹紧被子翻身儿时候醒了,微微睁开眼,就见帷帐外烛火通明,凌肃安的身影映在帷帐上,为床榻上的人遮挡了些光亮。 她坐起身,抓过一旁的薄裘衣披在身上还是觉得有点儿冷。 “夫人醒了?”
凌肃安撩开幕帘走了过来。
“嗯……有点儿饿了,”顾迟迟一笑,朝他伸手,“夫君在忙什么?”凌肃安上前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暖着,淡淡道:“阜清城传来的军报,没什么大事。”
他拉着顾迟迟走到桌前,“我命人给你留了点儿吃的,先垫一垫吧。”
顾迟迟点点头,看着桌上摆着一些杂粮饼和一盘方便储存的小点心,也没有挑剔,拿了一个在手里慢慢啃着。 “吃不惯吗?军中也没什么太好的东西,夫人先将就着吧!”
凌肃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里满满的怜爱宠溺。
“我知道军中不比家里,这些吃食已经很好了,”顾迟迟倚在他怀里,“也不必将我特殊对待,我来军中也不是享清福的!”她瞄了一眼桌案上的文书,“边境的情况如何了?”
凌肃安回神儿,帮她整了整薄裘衣的领子,继续把她搂在怀里道:“真的没什么大事,夫人不必忧心。”
顾迟迟抬头,盯着凌肃安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终是决定先不说自己被人追杀的事情。她咬了一口越嚼越香的小饼子,鼓着腮帮子道:“你不必瞒着我。听说应苍国是满占了九华州境的天时地利人和,物产风貌皆是人人艳羡,自然是会引得周边小国觊觎,这楚安国敢来进犯……”她终于咽下嘴里的吃食,猜测着,“莫不是个精兵强国?”
凌肃安伸手,温柔地帮她拂去嘴角的饼渣,接话道:“夫人分析得有理。不过这楚安国只是东部沿海的一处小国,近年来与我应苍国有不少的贸易往来,才日渐发展起来,可若说是精兵强国,这几年之内怕是成不了气候的。”
“哦?”
顾迟迟挑挑眉毛,“将军很是自信嘛!可若是与别国结盟呢?”
凌肃安微微一皱眉:“结盟……”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朝桌案边一堆叠摞起来的纸卷走去,翻找了一番,从中抽出一卷,“楚安国两面临海,周围接壤的都是些小国,若要结盟也不会有这么大阵仗,可是……”他把那纸卷铺在桌案上。 顾迟迟擦了擦手上的饼渣,走过来:“将军可有发现?”
凌肃安的眉头越拧越紧,目光顺着地图上楚安国的方向朝周边看去,直到落在了北方一国。“若说真有结盟一说,那楚安国有可能联手的,只有这里了……”他伸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一点。 顾迟迟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长武国?为何?”
“应苍国与长武国休战议和才两年啊!”
凌肃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若真是这样,那北疆……又要起战事了。”
顾迟迟想问什么,抬头看到凌肃安拧紧的眉心,微微心疼:“夫君切莫忧心。唯今只有尽快解决东部边境的战事,再赶回北疆。”
她抬手抚着凌肃安皱紧的眉心,“我会陪着你的!”
凌肃安点点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忽然烛火闪动,似是一阵风过,顾迟迟紧张地望了一下营帐的帐帘,也没有什么动静,可再转身时,就见桌案上插着一只袖箭,上面绑着什么东西! “将军!”
她担心地望了望凌肃安,却见他眼中含着微微笑意。
“夫人不必惊慌,”凌肃安伸手拔下插入桌案的袖箭,从容地拆下了上面绑着的布条,“是王爷的影卫来传消息了。”“王爷的影卫?”
顾迟迟稍稍安心了下来,“王爷的影卫怎么会在这里?”
凌肃安没说话,只是先打开布条看了一眼,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果然……楚安国和长武国联手了!”
他攥了攥拳头。
顾迟迟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拿他手里攥着的布条,凌肃安也不遮掩,递给她看。“楚安国的大军里有长武国的人?”她心下一紧,“那他们只叫阵不攻城,又是为何?”
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深深地锁住了,凌肃安眸光微敛,淡淡道:“自然是为了将我引到阜清城,好对北疆下手!”
楚安国的十万大军中,有约两万人是长武国的人,这就是为何在起兵之初便能让东部大营损失惨重的原因之一。长武国就如他的名字一样,人人武勇,将士们也个个骁勇善战,两年前若不是凌肃安自愿请战驻守北疆,如今怕是应苍国早已经易主了。 “看来,阜清城一战,需要速战速决了!”
凌肃安目光坚定,“夫人先休息吧,我去樊老将军那里商量对策!”
说完,就闪身出了营帐。
顾迟迟望着帐帘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样呢?既然来了,就不能给将军拖后腿呀!她听话地回到帷幕后,躺在了床上。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凌肃安才回来,顾迟迟也没有睡得很沉,听到响动便睁开了眼睛。“将军回来了?”她看了看帐外透过来灰蒙蒙的光亮,挪了挪位置,“先躺一会儿吧!”
得知他一夜未合眼,顾迟迟还是心疼不已。
凌肃安点头,躺在她身边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待会儿便要开拔去阜清城吗?”顾迟迟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凌肃安舒了舒眉头。
“嗯,”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伸手把顾迟迟搂在怀里,道,“樊老将军决定,即便楚安国退兵,也要狠狠地敲打他们一番,至少……要把那两万长武国精兵干掉!”“那……将军你是要去对付这两万人了?”
顾迟迟依在他怀里,睡意全无。
“嗯,只能是我!”凌肃安语气坚定,志在必得。
“好!我要跟你一起上战场!”顾迟迟忽地坐起身,倒是把凌肃安吓了一跳。
他慌忙睁开眼睛:“不可!此战太危险,你不能去!”凌肃安抓住顾迟迟的手,生怕她一个看不住就骑马上战场了。
“夫君别忘了,我可是抚仙国上仙!”顾迟迟这时搬出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些得意洋洋,“最近我功力精进了不少,夫君不必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啊!”
凌肃安无奈地摇头。
经过一夜的商讨,樊老将军也听了凌肃安的建议,带着十万精兵留守后方大营,让他这位北疆大将带十万兵力去往阜清城前线。本来打算把顾迟迟放在大营中的,可最终凌肃安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夫人,便让她跟着自己,叶清言自然是要护着自己的师叔,便也跟着了。 临行前,顾迟迟让叶半仙儿卜了一卦,得了“大胜而归”的卦象,众将士更是振奋,心中更有底了。 大军在凌将军的带领下,气势高昂地朝着阜清城进发了。 ———————— 陵襄王的车马一直往北行,自从顾迟迟和叶清言离开队伍往东去的时候,影卫跟陵襄王的接洽似乎多了起来。一日在驿站下榻,又接到了影卫传来的消息,司墨辰的眉头便一直拧着。 “王爷有何事困扰?”秋沫沫给他斟了一杯茶,坐在桌边。司墨辰与影卫接触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背着她的,她自己也不想过问,只是这几日,王爷似乎心情沉重了点儿。
司墨辰朝她伸手,秋沫沫也就十分配合地被他拉过去。“东部边境那边的消息,楚安国已经同长武国联合,此战事起……怕是北疆也不会太平了。”秋沫沫听得有点儿懵,楚安国她是知道方位了,可长武国又是个什么鬼?她任由司墨辰攥着她的手,只能轻声安慰道:“既如此,那尽全力护着北疆便是……毕竟,那是王爷的封地呀,我会帮你的!”
司墨辰抬头,眸中少了往日里的戏谑与玩世不恭:“谢谢爱妃了……” 秋沫沫眼神躲闪了一下,终是由着他把自己揽入怀中,这货心情不好,只能如此安慰安慰了。 之后一路,车马的行进速度快了不少,得亏是秋沫沫不晕车,要不这一路颠簸,非得散架不可!一路上司墨辰都锁着眉头,也不知他在想什么,秋沫沫看这气氛,也不便寻话头,于是抱着虎子顺毛,也跟他一起沉默着。 “王爷,我们到北相州境内了。”
秋沫沫这几日蹲在车里头愣神儿是常态呢,听到外面喻青的声音,顿时来了精神。她看了看司墨辰,见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问道。 “嗯,有何异常?”
“回王爷,还未见异常。”
喻青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那就多加留意着吧!”司墨辰看了低头揉虎子的秋沫沫一眼,轻轻舒了一口气。
“王爷,何为异常?”倏地,秋沫沫抬头看他。
司墨辰捻着玉佩上的流苏道:“若是长武国进犯,定会有探子跟着难民流入其他城中伺机作乱,到时祸起百姓,怕是压都压不住的!”秋沫沫停下给虎子顺毛的手,歪头想了想,想到她在现世的时候,也在新闻上听说过不少国内外民怨四起,游行示威发展到武力冲突的事件,现代社会人民素质这么高也不免发生这种事情,更何况是这民智未开的地方!她蹙着眉头,越想越觉得事情难解决。 司墨辰见她表情沉重,以为是吓到她了,稍稍松了眉头,拉住她的手:“不用担心,影卫已经去查探了,本王不会给那些探子作乱的机会的!你放心!”
“嗯,我知道。”
秋沫沫点点头,弯了弯嘴角。
司墨辰伸手也揉了一下虎子,觉得挺减压,便也没抬手一直揉着,边揉边说:“大概两日后会到万祁城,到达之后,你先回素心院。若是真有敌军探子混入城中,怕是王府也不安全。”他看着秋沫沫的眉眼,轻声道,“凌将军不在,只能由本王先守着北疆了。”
秋沫沫心下一紧,下意识地就抓住了他的手:“王爷,北疆情况……很糟糕吗?”
司墨辰眸光一闪,语气沉沉:“长武国……已经攻下北疆七座城池,大军已经逼近万祁城了。”
“北疆如此,那东部边境呢?”
秋沫沫有些紧张,“既然是他们两国结盟,那东部边境的战况就是调虎离山了?”
想到顾迟迟追着凌肃安朝东去,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到他们的消息了。
司墨辰点点头:“凌将军是奉旨前往东部边境,即便是看穿了楚安国的打算,也只能先解决东边的问题……怕只怕……”他停了停,眉头一直未舒展开。 “怕……楚安国会不顾一切地拖住他……”秋沫沫心凉了半截。她瞅了瞅司墨辰,暗想着这位陵襄王就算是要守好北疆,怕是调不动北疆大营的兵吧! 北相州虽然地处北疆,外患众多,但物产资源相当丰富,与长武国议和后恢复了通商往来,也日渐繁荣起来,不过边疆地区总有蛮族骚扰,也不算太平,所以在司墨辰接手北相州封地之前,没有皇子愿意来这里。 两年前的议和,是安武将军一战一战打下来的,打得长武国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后来一个闲名远播的陵襄王得了这北疆封地,在他人看来,北疆的安稳只有安武将军凌肃安才能守得,如此,长武国积存了两年的实力,设此一计,把凌肃安引到东部边境,自己好伺机拿下北疆诸城。 眼下的北疆,陵襄王不在,凌将军也不在,将士们被敌军的突袭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失七城,早就没了主心骨,送往京城的军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搬来救兵的。 此时的万祁城,四方城门紧闭,严阵以待,城外有不少难民进不了城,这几日,民怨已深,怕是敌军还没有攻来,城门就被这些难民撞破了。 陵襄王的车马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万祁城门下。府尹赵怀宁连滚带爬地亲自来接,一见到司墨辰就“噗通”一声跪下了。 “王爷,您终于回来了,这万祁城的百姓可都盼着王爷您这位主心骨呢!”万祁城府尹赵怀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
秋沫沫站在司墨辰身边,面对这个赵怀宁赵大人,她可没什么好感来着。 “赵大人起来说话吧。”司墨辰倒是十分随和地扶赵怀宁起来。
赵怀宁看了看司墨辰旁边淡着个脸的秋沫沫,这才颤巍巍地起身:“长武国联合漠上蛮族,已经攻下了七城,现在万祁城北三十里的月山城驻扎,不日便要朝着万祁城来了啊王爷!”见陵襄王紧了眉头,他继续道,“北大营的众将士死的死伤的伤,现已退至城中,如今安武将军不在军中,王爷您看……”
秋沫沫抬头,也见司墨辰一脸凝重的神色,也不知该不该插话上来。少顷,司墨辰叹了一口气,握着秋沫沫的手转身对她说:“你先回去休息,本王去看一看众将士。”“王爷不要臣妾陪着吗?”
她面上淡淡,心下正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帮上忙。
“不用。你一个女子,还是不要去军营中了,血气太重。”司墨辰捏了捏她的手,微微笑了笑,“让庄正和萧越送你回素心院。”
秋沫沫这才点了点头:“好吧。王爷一路劳顿,也要多加留意。”
“本王明白。”
司墨辰倒是想把她拉进怀里抱一抱,碍于来接驾的众人,便克制住了。
万祁城西北,观澜素心院。 夏果和冬凌一直守着这宅子,下人们都是王府挑选出来的,一直以来也都勤勤恳恳地照顾着院子。这一个多月来院子的主人不在,大家都闲得无事,除了每日打扫之外,也就是在院子里聚堆儿玩闹玩闹,最多是几个人相约上街采买,顺便打听点儿外面的事情。 “果儿,闵府又在北城门外为难民施粥了,咱们还要不要去帮忙?”冬凌貌似刚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厨房要的一些香料之类。
夏果忙着手里洒扫的活,应道:“嗯,等我一下,叫上小楼和阳川哥……” “这是要去哪儿啊?算我一个成不成?”秋沫沫恰巧进门,正听到两人说话,便笑眯眯地插话上来。
夏果和冬凌一愣,转向大门口,就见秋沫沫牵着虎子,带着庄正和萧越进了大门儿。 “小姐!你可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