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好事将近(1 / 1)

司墨辰一听,忙跪下:“父皇,儿臣若是与丞相家的孙小姐结亲,难保儿臣日后会亲近朝政,儿臣只想做北疆的陵襄王,为父皇守着北疆大门!”

“哼,你说得倒好听!”

德正帝轻哼一声,气似乎也消了大半,“你一个闲散的纨绔子弟,替朕守北疆大门?你要把朕的安武将军置于何处?”

“呃……儿臣……知错了。”

司墨辰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德正帝,又偷偷看了看凌肃安。德正帝瞅了瞅这两人,心下明了这二人是不会对储位之争有念想,不管这两人是不是被美色迷了心窍,让他们带着那两人远离京城也好,但只是这样也难堵那些朝堂大臣们的非议,他沉了沉心思:“你们叫朕如何给众朝臣一个交代啊?”

“陛下,臣愿请旨辞官归田!”

凌肃安脱口而道。“你就知道辞官!”

德正帝胡子都快竖起来了,“你辞官了,朕找谁去守北疆?”

“……”凌肃安这才低下了头,不知如何回答。目光移向司墨辰,德正帝瞅了瞅他,懒懒道:“老四,你说说看。”

“这……”司墨辰被点名,冷不防一头冷汗,抬头见德正帝面上表情缓和了许多,脑筋一转便想出了一个法子,“儿臣刚好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要委屈安武将军了……”他看了看凌肃安。凌肃安看向他,一如既往的淡然。“你说来听听!”

德正帝倒是很感兴趣。————————“师父,这可是皇家的别院,你我二人进不去的!”

叶清言躲在墙角揣着手跺着脚,瞅着大门紧闭的广安别院。白衣男子轻叹了一口气:“你说,曾为这两位女子卜过卦?”

寒风阵阵,吹起他的衣角,斗篷上的毛领子也翻着一层层的绒浪。“对呀!”

“可曾算出什么?”

叶清言挠了挠头:“徒弟只算出她二人有破局之能,并无其他。”

“前尘来历呢?”

白衣男子终于看向他,问道。“这个……徒弟没有算出来,”叶清言正色道,“说来也怪,是卦象凌乱,只知道这二人是无根无挂,并不知其来历。”

“无根无挂……”白衣男子陷入沉思。忽然,一个淡淡的声音随风传来:“二位在此也站了许久了,只不过皇家别院,不可随便入内,还请二位去别处吧!”

叶清言吓得蹦了起来:“谁,谁在说话!”

白衣男子眯了眯眼,望着远处墙头上的一个黑影:“抱歉,打扰了!”

时辰已经过了正午,顾迟迟到小厨房给自己做了一顿好吃的,刚坐下,就听见门外下人们的议论声。“四小姐带了两个人进府,其中一位男子是好样貌呢!”

“我也瞧见了,风度翩翩,不似凡人!”

“那就是仙人了……四小姐哪里找到的人啊?”

“……不知道不知道,看,四小姐的眼睛都闪闪发光呢!”

……不似凡人?顾迟迟想起那一天在街上碰到的叶半仙儿,他身边不就有一个不似凡人的男子吗?她笑着,正往碗里夹着菜呢,凌惜就冲了进来。“二嫂嫂,那个叶半仙儿带来的俊逸仙人说要找你呢!”

顾迟迟脸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找我?谁?叶半仙儿吗?”

凌惜撅了撅嘴:“那人说他叫慕霁云,说想见见你。二嫂嫂,你可是我凌府的人啊,可别被他人拐带了去!”

顾迟迟笑她:“你担心什么,我就只认定了你二哥便是!”

说着,便放下碗筷,“他要见我,你为何不拦着?”

“那、那人生得好看,我就没忍心拒绝……”顾迟迟拢了一个垂云髻,配上一支素草缠叶银发簪,换上了素色的云纹暗花织锦上袄,下身是一条织金茶花褶缎裙,在妆镜前补了补脂粉,转身就看到凌惜还在撅嘴。“你干吗呢?”

她轻笑,像是一朵绽开的夜昙。“唔……我不想让你去见他了!”

凌惜挡住房门,“我怕我二哥知道了会吃醋!”

“你既然请人来了,我不去见,岂不是失了礼数?”

顾迟迟嘴上这么说,她倒是想看看凌肃安吃醋的样子。凌惜跟着顾迟迟来到松风厅,慕霁云一袭白衣正襟危坐,腰背挺得笔直,目不斜视,面上表情淡然温润,不急不躁,椅背上搭着淡灰色的短绒斗篷,手边是一杯渐凉的茶水。再看叶清言,正站在多宝格前打量着上面的摆设呢!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雅正!顾迟迟脑海中思索了一会儿,没想到还真能遇到如此雅正之人啊!她轻笑着踏进松风厅的门槛:“是哪位公子要见我?”

目光转了转,落到那张仙凡难辨的俊逸的脸,顾迟迟心情就好了许多。果然赏心悦目啊!凌惜在一旁紧张地瞅着她。慕霁云面色稍僵,立刻恭敬行礼:“在下乃抚仙国人士,慕霁云。”

“原来是慕先生。”

顾迟迟回礼,又偷偷看向凌惜,小声道,“抚仙国是哪里啊?”

凌惜还没回话,叶清言便上前答道:“回将军夫人,抚仙国乃是九华州一处仙灵圣地,国人皆为悟道修仙之人,我师父……”他看了看慕霁云,见他没出声便继续道,“慕先生乃是抚仙国的霁云上仙。”

顾迟迟愣住,脑子一片空白。啊?这里还有玄幻修仙的设定?上仙……这位阶应该在我这将军夫人之上吧?怎么办?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我如今的认知范围了,沫沫,救命啊!“二嫂嫂?”

凌惜见她愣住,轻轻碰了碰她。顾迟迟忙回神:“啊、哦……霁云上仙远道而来,不知今日找我是有何事啊?”

询问的语气中又带着一丝恭敬,顾迟迟觉得自己在上仙面前是卑微的。慕霁云定定地看着她,眸中闪着微光,让凌惜看了顿时危机感丛生,立刻上前挡了顾迟迟的半边脸。“在下……几日前在街上偶遇将军夫人和陵襄王妃,”慕霁云垂下目光,身形恭谦也难掩抚仙国上仙的气质,“只觉二位好似在下的两位故人。”

哎呀!这还一下子看上俩!凌惜本来对慕霁云还有一丝好感,可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这人是不是要挖她二哥的墙角儿啊!还顺带拱了一拱陵襄王的墙根儿!叶清言也是愣住,他可不知道他师父还有什么故人,拜师的那日起就只见慕霁云一直是云游四方,独来独往,这会儿怎么还有故人了?还一下子有俩,有故事,一定有故事了!“故人?”

顾迟迟心下一紧,莫不是她跟秋沫沫这不明的来历有着落了?可是我们俩是穿越来的啊!“霁云上仙何出此言啊?”

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吧。慕霁云这才抬眼看着她:“二位的身姿音容,甚至运转的灵力都与在下的故人毫无二致,所以在下才敢斗胆上门求见。”

“呃……霁云上仙您可不必自称‘在下’,”顾迟迟头有些懵,她只好先岔开话题缓一缓,“我在这里的位分,应该比不得您上仙的身份,所以,您用平时的称呼就可以了。”

她捏了捏眉心,一副搞不明白的样子。“好,那在下……”慕霁云停了停,又施一礼,“我便直说了。”

“您说……”慕霁云点点头,才缓缓道来:“我有两位师妹,名曰顾卿婵和秋素棠,也都位及上仙,只是十几年前,她们二人无故魂游,唤醒之后便不记得所有的事情,并在几年后启用仙坛法阵消失无踪,自那之后我游遍各处寻找她们二人。”

“那你找到没有?”

凌惜显然已经被这个故事吸引了。慕霁云愁云惨淡地点点头,看向顾迟迟:“虽是找到,但她们二人依旧是任何事情都不记得,同样是几年后,仙坛法阵开启,她们又一次消失了……每次好不容易寻回她们,但失忆的她们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消失……”虽说故事半真半假,但他目光笃定,分明就是认定了顾迟迟两人便是已经失忆了的故人。“世间竟然有如此诡异之事!”

叶清言面上满是惊讶之色。凌惜则表现得镇定些许,只锁着眉头道:“想那抚仙国是仙灵圣地,那这样的事情出现也不能算是太奇怪吧……”顾迟迟不觉脊背有些寒凉:“所以,您是怀疑我们就是……”如果是这样,那我跟秋沫沫两人怎会有来自现代的记忆?难道我们俩只是灵魂穿越?又或者,那魂游之后的两人,便是灵魂穿越而来的?难道……抚仙国的法阵能让我们回到原来的世界?这样的话……几乎是在几秒内,顾迟迟便有了许多种推断,她越思考越觉得周身发寒,不敢再往下想了。“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慕霁云见她面色有异,有些担心地朝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欲扶她,“卿婵……”“你要做什么?”

凌惜还没回神儿呢,就听得一声呵斥传来,往门口看去,凌肃安眉心紧锁,怒目瞪着慕霁云。顾迟迟望向他,有些恍惚不安。凌肃安见她恍惚的神情,又见慕霁云容姿不凡,顿觉顾迟迟的反应定与他有关,心下怒意升腾,朝着慕霁云就冲了过去!“将军,您听在下解释……”叶清言还想辩解几句,但是看到凌肃安气势汹汹地冲将上来要动手,便立刻躲开了,“师父小心!”

话音刚落,慕霁云也是一掌推出,凌空就挡下了他的攻势。“安武将军,您误会了……”慕霁云收手,衣袖回摆,抖落出一阵仙风灵气,让一旁的凌惜看得痴了。凌肃安遇到对手,眉宇阴沉,眸光寒凉,沉声道:“你是……抚仙国的人?”

“在下慕霁云!”

慕霁云收势,躬身行礼,“见过安武将军!”

“霁云上仙?”

凌肃安声音又沉了沉,似是压抑着火气,“来我凌府作甚?”

他目光偏向顾迟迟。顾迟迟有些慌,刚才被慕霁云的一席话搅得脑袋一团乱,看到凌肃安冲进来,不想却是心虚了一下。凌惜搀住顾迟迟,小声道:“没想到,二哥竟然知道此人!”

连安武将军都记得住慕霁云,可见这人名声远播,绝不是泛泛之辈。再想起他方才言之凿凿,目光笃定,这让顾迟迟更加心绪不宁了。顾迟迟,你这心态不行啊!她心下暗暗地骂自己。“将军,在下是来找将军夫人的……”慕霁云虽是雅正,言谈举止都是刚正不阿,可是……这也太直了吧!也不考虑一下将军能不能接受?他似乎没看出凌肃安的怒意,淡淡道:“将军夫人像极了在下的一位故人,故来求见。”

慕霁云彬彬有礼,凌肃安也不好再动手,只不过这话听得他心里很不是滋味。“霁云上仙您……还是先请回吧,”顾迟迟看到凌肃安看她的眼神,有些慌,“改日,我与王妃定去拜会!”

还是把秋沫沫也拉上吧,我可不能让将军误会我!慕霁云回身行礼:“那在下便在京城盛极楼恭候了!”

叶清言也跟着低头行礼。“我送送上仙……”顾迟迟刚要迈步,就被凌肃安拦住了。“将军夫人请留步。”

慕霁云看在眼里,淡淡地笑。说罢,便带着叶清言离开了凌府。待二人出了大门,凌肃安回身看着凌惜和顾迟迟,极其严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迟迟心绪正乱,也不知该不该跟他说,好在凌惜开口了,把刚才慕霁云的话一五一十地全说给了凌肃安听。凌肃安听罢,一样的眉头紧锁:“这么说来,的确是蹊跷诡异之事啊……不过,”他看着顾迟迟,眼中柔情似水,“这应该是好事了。”

“好事?”

顾迟迟歪头望着他。凌肃安搂住她的肩膀,长舒一口气:“想那造谣者若是知道我夫人是抚仙国的上仙,会不会气得吐血而死?”

他看着顾迟迟笑。“你倒是会想!”

顾迟迟低头娇笑着,心下仍旧不安,想赶紧去找秋沫沫合计合计。————————秋沫沫正窝在萍月阁调理内力呢,过了这么些时日,内力也休整得七七八八了,功夫也似乎有精进,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是一件麻烦事儿,还会引来不知道是谁人的黑手刺杀,倒不如普通人一样,过得自在顺遂一点儿的好。“唉……想当个混吃等死的废柴也不容易啊。”

她叹了一口气,收了势,便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她跳下了罗汉床,整了整衣摆,理了理乌发,走到了茶桌前,司墨辰这才掀开厚重的棉门帘走进来。“王爷也不差人通报一声,叫我如何招待?”

秋沫沫抬眼看了他一眼,坐下来,执起木质长柄勺从翻滚的茶水里舀了两勺出来。司墨辰淡淡笑着:“你我之间,用不着那些虚礼!”

说着,便毫不客气地坐下来,把热茶杯捧在手里捂手。秋沫沫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放下茶勺看向他:“王爷出去了这么久?是进宫了?”

手腕上的紫玉镯子碰在木桌上,发出一声悦耳的响声。“可是因为……传言?”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爱妃!”

司墨辰笑着,似乎特别开心。秋沫沫低下头,还是不习惯被他这么称呼。她起身走向不远处的暖炉,拿着小铲子拨了拨炭火,炉中的银炭翻了个身儿,又红火了起来:“是陛下收回赐婚了?还是又指了一位正妃给你?”

她说得心不在焉,可心下还是有些失落的。“爱妃这次可是猜错了!”

司墨辰放下杯子走到她身边,伸手在暖炉上烘了烘,笑意荡漾在嘴角,暗搓搓地伸手从后面抱住了秋沫沫。秋沫沫身形一怔,只任由他抱着:“那王爷怎如此开心?”

“陛下要下旨降罪了!”

“降罪?”

秋沫沫微微回头,看到司墨辰俊逸明朗的侧脸,不知怎的,脸微微发烫,“都降罪了你还这么开心?”

她转身正对着他,不着声色地挣脱了他的怀抱。司墨辰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爱妃是在担心我?”

秋沫沫挑挑眉毛:“我才不担心你,我是担心将军和将军夫人。”

她顺势推开司墨辰,又走回茶桌旁坐下了,再抬起头看他,秋沫沫已经备好了两杯茶。司墨辰身形顿了顿,扯出一丝笑意跟上来:“你不必担心,陛下降罪下来,也只是会帮我们远离京城的权利争夺,”他坐下来执起杯子,“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远离京城吗?”

他看了看秋沫沫,仰头饮下清茶。秋沫沫莞尔一笑:“说得也是,那就委屈您和将军了!”

她把茶锅从小火炉上端下来,“只是……王爷心中真的不愿意参与朝政吗?还是因为妾身的一句话……”她抬眼看了看司墨辰,眉眼带笑,流露出一丝妩媚,还有些许询问,“毕竟,以王爷您的手段,可不会落人下风的。”

皇储之争,如今他已从北疆回京,以司墨辰的心思手段,只消半月时间便可安排好一切,再加上他身侧有凌肃安和谭婉音,争储必定占尽上风。可为何……他不愿?秋沫沫心下都明白,毕竟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她摸不透司墨辰的想法,却还是能觉出他内里的幽深城府,弃之不用未免可惜。司墨辰手里拿着空杯子轻轻摩挲着,最后抬眼定定地看着秋沫沫:“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王爷说什么,我便信什么。”

秋沫沫移开目光,心下竟然泛起一丝酸楚。“若是之前,本王接下北疆封地便是为了不争不抢,以便自保,可如今……”司墨辰伸手抓住秋沫沫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我有想保护的人,只望她平安顺遂……”秋沫沫心下一颤,面色微微泛红,她定了定心神,抽回手,笑道:“嗯,也是,若是王爷放弃争储,云妃娘娘在宫中便不会成被有心之人算计了!”

她垂眉低目,一手撩着长袖,一手把长柄勺放进竹筒内。“我说的是……”司墨辰见她如此,眉心微蹙,“噌”地站起来,快步绕过茶桌坐在秋沫沫旁边,“你为何总是曲解本王的意思?”

他伸手把她堵在了矮榻上。“王爷……”秋沫沫毫无防备,双手支撑着身子往后退了退,面上的淡然被一丝惊惶取代,只是双颊泛上的微红还未散去,“我不是……”“你不信本王?”

司墨辰靠近,逼得秋沫沫已经半躺在了矮榻上,“你认为本王只是顺势利用你,对不对?”

秋沫沫避开目光,极力保持平静,只是眉心微蹙透露了她现在的情绪:“难道王爷不是在利用我吗?”

司墨辰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看她樱唇紧闭微微敛眸,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终是微微一笑,轻轻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头看着自己:“没错,本王是在利用你……”眼看着秋沫沫眉心皱紧,他又笑着凑近了来,“但是,本王更希望能保护你……”“我用不着你保……”秋沫沫被逼得紧张,正要伸手推开他,却不想司墨辰已经欺身压上,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吻就落了下来。司墨辰紧紧地搂着她,原本只打算轻轻的一吻,却在触碰到的一瞬间转为霸道地攻城略地,急促地呼吸声,让一时间怔愣住的秋沫沫面上迅速染上一片潮红,大脑仿佛已经失去了思考,只能愣愣地接受,然后慢慢地开始配合他极具侵略性的吻。腊月二十九的晚上,纷纷扬扬大雪十分适时地落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在地上铺了一层银白。凌府大门上早已挂上了红灯笼,院内也是张灯结彩,各处都换上了新做的六角宫灯,暖融融红彤彤的光亮衬得一片喜气洋洋。入夜,一切都归于寂静。顾迟迟着了一件藕荷色的小袖绣花长袄,露出绣着苍枝红梅的牙白色裙角,站在园子里的水上回廊上,仰头听着雪落。她微阖双眸,静静地站着,簌簌的白雪落在了她发上肩头,不远处暖暖的光映着她清秀绝美的侧脸,宛若天仙落凡。可没人能够看出她早已心乱如麻,即使站在寒夜里静静地听着雪声也安不下心来。两日前,慕霁云的一席话又让本已打算安于现状的她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原本不知要寻找多久,甚至是可能永远也回不去的路突然之间近在咫尺,她激动不已,恨不得立刻跟着慕霁云去抚仙国,可是要她现在放下凌肃安永远离开,她不忍,更不舍。“唉……”顾迟迟越想越乱,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明日午间的宫宴还是要去的,想一想怎么对付造谣之人吧!“已至戌时,你站在这里再着凉了怎么办?”

凌肃安淡淡宠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带着体温的毛领滚边短绒斗篷便覆在顾迟迟身上。“啊,将军。”

顾迟迟有些惊讶,她竟然没有发觉凌肃安何时到的。周身被温暖包围,顾迟迟更舍不得离开了。“你在想什么?”

凌肃安浅笑,把她揽在怀里。顾迟迟往他怀里缩了缩,低笑道:“在想明日的宫宴啊,若是有人揪着‘狐妖’的传言不放,我该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尝尝‘狐妖’的厉害吧!”

凌肃安低头看她,眉眼都是带着宠溺的笑。顾迟迟看到他,心底的一团乱麻渐渐散去,她依偎着凌肃安:“那万一我下手重了……”“你不必担心,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凌肃安打断她的话,眯了眯眼睛望着漫天白雪,“我与王爷,都安排好了。”

顾迟迟望着他的侧脸,突然有一瞬间,她想放弃回去的希望,想自己能永远待在他身边。她伸手搂住凌肃安的脖子,仰头笑意满满,眸中流转的光芒又似乎被白雪覆盖:“肃安,谢谢你……”凌肃安见美人在怀,时辰正好,便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那双樱红薄唇,一点一点深入……冬夜雪落无声,回廊上一对相拥的身影,如诗画般动人。年三十儿一早,司墨辰便带着秋沫沫进宫请安了,谭婉音只等宫宴前再进宫,就在别院里头跟虎子玩儿。陵襄王的车驾穿过人群熙攘的街道朝着宫门而去,沿路便听到路人的议论声。“这是四皇子的马车,听说……”“是呀,都传遍了,四皇子陵襄王的王妃是青丘妖狐,怪不得一副狐媚子样!”

“这陵襄王定是被这狐狸精迷了眼,才放着季丞相的孙女季诗若不要,非要这个来历不明的妖女!”

“嘘,你小声点儿,再叫人听见!”

“这京城都传遍了,她本人也一定知道,听见了又怎样?”

……司墨辰坐在马车里,听到这番毫不避忌的议论,暗暗握紧了拳头,他朝秋沫沫看去,只见她唇角带笑地倚在马车窗边,细细听着议论声,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掩面笑着朝他看来。“王爷,这百姓都支持您跟季诗若的婚事了啊!啧啧啧,”她砸吧着嘴,朝司墨辰挑了挑眉毛,“还真是受人追捧呢……这季家的孙小姐。”

“你就不生气?”

司墨辰把她从窗边拉到怀里,见她没反抗,便又搂紧了些。秋沫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他,今日她给自己化了一个符合“妖狐”气质的妆容,眼尾上挑,笑得勾人:“王爷您看,我像不像狐妖?”

说着,手指在司墨辰下巴上轻轻一勾。司墨辰只觉小腹一跳,看着秋沫沫略显妖异的眉眼,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哈哈哈哈!”

秋沫沫看他的反应,笑得肩膀颤三颤,“王爷如此反应,那今日宫宴上,便有好戏看了吧?”

她眨了眨眼睛,从司墨辰怀里起身,拢了拢发髻正色道,“话说回来,百姓之中有人能如此肆无忌惮地议论王爷和王妃,只怕不是一般人吧?”

“爱妃猜一猜是谁?”

司墨辰理了理衣摆,笑道。“嗯……既然提到了季诗若,”秋沫沫掀开车窗一角朝外瞄了一眼,轻笑,“不是季诗若本人,便是她的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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