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你知道这野山参多珍贵吗?”
他急急忙忙跑出门,把断成两截的野山参捡起来,气得浑身发抖,“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百年老参啊!价值连城,你怎么……唉!”
闵扬一甩袖子,瞪了李姣姣一眼。李姣姣身形一颤,仍旧嘴硬道:“哼,一棵破人参还能价值连城了?表哥你为何要护着这个丫头?莫非你真的……”“放肆!”
闵扬气得大喝一声,指着李姣姣骂道,“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你在闵府怎么闹腾我都依你了,可是今天你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你现在给我立刻回房思过!”
“表哥!”
李姣姣这时才有点儿害怕。“快去!”
闵扬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瞪眼道。李姣姣无奈,只好带着身后的丫鬟气冲冲地走了,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秋沫沫一眼。秋沫沫低眉垂目,并不看她,只可惜这野山参的价钱要打折了。闵扬一脸抱歉地走回来,手里捧着断了的野山参,看着秋沫沫不温不火的表情,心里也没底了。“秋姑娘,这……”“不妨事的,”秋沫沫伸手就把两截野山参拿了回来,“如此这般,我便去找沈老先生问问,看能不能折价卖掉。”
“不,不是这样的。”
闵扬见她要收拾东西离开,立刻上前拦住,“这野山参太过珍贵,又是我表妹的过错,所以……我会给姑娘赔礼的!”
秋沫沫愣了愣,抬头看他:“赔礼?那闵公子要如何赔?”
她笑起来。闵扬看着她的笑,心情也是大好:“秋姑娘要闵某怎么赔,就怎么赔。如何?”
他微微低身凑近,闻到秋沫沫身上似有似无的香气,有点儿神魂颠倒。“那小女子可不敢。”
秋沫沫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笑道,“这野参折价就好。”
“那怎么可以?”
闵扬一皱眉,又凑上来,“不如……秋姑娘要建房子的事情,也包在闵某身上吧!”
秋沫沫抬抬眉毛,黑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一转,觉得这是一笔好交易。“既然闵公子这么说了,那沫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笑得开心,立刻屈膝行礼。闵扬这才满意地点头。————————这边顾迟迟在冬凌夏果的陪伴下来到了北山城隍庙,才晌午时分,这城隍庙里就已经香火缭绕,人满为患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顾迟迟自言自语着,就见夏果捧着几柱香走了过来。“小姐不是要拜神许愿吗,我就去请了几柱香来。”
见顾迟迟疑问的表情,夏果解释道,“小姐,咱们就进去拜拜北山山神吧!”
“嗯。”
顾迟迟笑着点头,接过她递来的香。大殿的正前方是一顶巨大的青铜香炉,里面插满了求神请愿的大大小小各种香,烟火缭绕,热闹得很。顾迟迟也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香插进厚厚的香灰中,也算是虔诚地供奉了山神。三人踏入大殿内,殿堂上立着威武高大的山神像,两侧是身形较小的武将石像,姿态各异,栩栩如生。“小姐,快向山神许愿吧,很灵的!”
夏果在顾迟迟耳边小声道。顾迟迟看着山神像前摆放着的几张软垫儿,面上虔诚心下苦笑:我这非宗教人士到底是要来走一遭啊!心想着,便跟夏果冬凌一起跪下来,双手合十,闭了眼睛在心中默默祈祷了一番。再睁开眼睛时,就见夏果和冬凌一左一右,正笑着看她。“你、你们瞧我做什么?”
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两个丫头相视一笑,扶起她来出了大殿。“小姐,我们带你去一个地方。”
出了大殿,夏果和冬凌便带着顾迟迟朝旁边的偏殿走去。偏殿小小的,一眼就能望到头,店里摆着一些香火和字画,看过去像极了现代景区那种在寺庙里出售工艺品的小店。门边摆了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些笔墨纸砚,桌后坐着一位鹤发道人,雪白的拂尘搁在桌上,那道人手中正捧着一本书。顾迟迟正纳闷儿呢,就见夏果朝那道人走了过去:“清一道长,我家小姐来求缘。”
求援?求什么援?有谁需要帮忙吗?顾迟迟一愣。那道人听到夏果说话,立刻放下书本,拿起拂尘站起身揖礼:“不知小姐想求什么?”
“求姻缘!”
没等顾迟迟回过神儿来呢,夏果就开口回话了。旁边的冬凌看了看顾迟迟,掩面轻笑。“哦,贫道了解了。”
那清一道长看了看顾迟迟,笑着提笔,拿起左手边的黄纸符就朝上面画了几笔。“请问姑娘名讳。”
他抬头看向顾迟迟。“哦,顾迟迟,迟到的迟……”顾迟迟小声道。清一道长点头,在纸符两面用小字写上了顾迟迟的名字。顾迟迟一看,嚯!这可不得了,这种操作在现代可是要花很多钱的啊!她有点儿肉疼,可是也不好就这么打断这道人的辛苦。很快,两张一模一样的纸符就完成了,清一道长双手朝顾迟迟递来,笑得和蔼:“姑娘拿好,一张请系在偏殿院中的老树上,另一张可自行收好。若是姻缘达成,便可到此地还愿,从老树上取下纸符即可。”
“啊……多谢道长!”
顾迟迟忙双手接过,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手中的两张黄纸符,暗想:这道家还能做这样的事吗?清一道长微微一笑:“姑娘勿要生疑,此求签问灵之事,本就是我道教所创啊!”
“啊……您知道我在想什么?”
顾迟迟一脸窘迫,没想到这道人还能读心解意啊!“不是贫道会读心,而是姑娘你心念尤重,不经意地表露出来了而已。”
清一道长拂尘一甩,似乎有一股淡淡地清香扑面而来,顿时让人感到心静平和,“听贫道一句话,万事由心,便无杂念。”
万事由心……顾迟迟默念这句,接着便向道人再度一礼,拿出一块儿碎银子搁在了桌上,便要走去后院。“姑娘,银钱多了。”
清一道长叫住她,桌上的银子仍旧搁在那里。“小女子心意,还请道长收下。”
顾迟迟回身,浅浅一礼,并没有收回银子的打算。“贫道可不能多收姑娘的银钱,”清一道长说着,又从袖中掏出一只锦囊,“这里是一张平安符,就赠与姑娘,也算是抵了这银钱吧。”
他双手递过去。顾迟迟见状如此,也不得不伸手接过:“多谢道长了。”
“小姐小姐,清一道长的平安符灵验得很,多少人重金求都求不来呢!”
夏果抓到宝一样的表情,一旁冬凌也是惊喜地连连点头。平安符……很灵吗?顾迟迟手里攥着那锦囊,又是一阵思绪万千。出了偏殿来到后院,院子中央有一棵不知名的巨大古树,枝繁叶茂,天气已入秋,树叶开始泛黄,零零星星地随风落下几片叶子,再看树枝上,系满了红线黄符,树干上缠了几道红绳,上面也满是红线黄符,衬得一棵老树灵气大盛,把顾迟迟看呆了。树下有几对男女,面上带着几许羞涩的笑容,解下了黄符或红线,看来是得偿所愿,来还愿的。“真的这么灵验啊……”“那是自然!”
冬凌笑答,“小姐快去把黄符系上吧!”
顾迟迟有些迟疑地上前几步,清一道长的那句话却好似回响在耳畔:万事由心,便无杂念……之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快步走到古树前,把黄符叠成细条状,小心翼翼地系在了树枝上,另一张也是仔细地收进了怀中。一阵微风拂过,吹起绯色的衣袂,顾迟迟站在那棵巨大的古树下,抬头望着枝头泛黄的树叶和红线黄符,微微扬起唇角,阳光和树影也遮不住那清丽无比的脸庞,宛若天仙下凡。夏果和冬凌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也不忍打断这么美好的景色。突然,风中似乎多了些凛冽的危险气息,顾迟迟回过神儿来,却堪堪迟了一步——一把锃亮的刀正架在她的脖子上,身后有人抓住了她的胳膊。“小姐!”
冬凌和夏果惊呼出声,也被几人拿刀威胁着。这些人……怎么出现的?顾迟迟有些心惊,打量着几人的衣着,不像是万祁城本地人。“都别乱动,老子今天不是来杀人的!”
顾迟迟身后的人开口了,她只觉得一丝气息扑打在脖子上,让她一阵恶心,“小娘子长得如此漂亮,跟老子回去做压寨夫人可好?”
顾迟迟锁着眉头不应声,颈间刀锋微寒,她呼吸急促起来,耳边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了。之前碰到那些小混混还能硬撑着杠一下,可是今天这些人拿着武器,她便是再气恼也断不可能发火了。“你们是……什么人?”
她几不可闻地声音有些颤抖。身后那人哈哈一笑,似乎是又凑近了些:“小娘子,我可是你的未来夫君啊!哈哈哈哈哈!”
他一笑,周围几个跟班也笑了起来。“何人敢在此撒野!”
一声呵斥,清一道长带着一众道人赶来,看样子似乎要干架了。顾迟迟刚要舒一口气,就觉得脚下一轻,自己就被那人抱了起来,再低头一看,她已经落在了屋顶上了!而冬凌和夏果则是被那些人推了一把,挡住了要冲上来的道人。“老子就是来抢人的,不跟你们这些臭道士纠缠,”说罢,便从殿顶一跃而下,朝着北山深林中去了。“迟迟!”
秋沫沫刚到,就看到一大堆道人急急忙忙朝这偏殿跑,她本来想看热闹的,结果就看到顾迟迟被人挟持了!她想也没想就跑过去,登时脚下发力,竟然一跃而起上了房顶,接着便是朝那群贼寇的方向追去了。“小姐,危险啊!”
夏果话没说完,早就不见她人影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冬凌也在一边紧着眉头:“啊,我们快去找将军,他一定有办法的!”
“对对对!我们快去!”
夏果拉着冬凌一溜烟儿跑了。且说顾迟迟被人掳走,半路上倒是没了刚才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紧张劲儿,甚至还有心情暗暗吐槽清一道长:“什么平安符,一点儿都不管用嘛!果然都是骗人的!哼!”
这帮贼人轻功不错,几个人在林间穿行,时而跃上树枝,时而落地奔走,却不见人喘大气,不一会儿就看到掩藏在山林中的一座匪寨,顾迟迟心下紧张起来,四下打量着周围,树影重重,非常隐蔽,想逃跑也是没可能了。“大哥,这小娘子这么安静,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得空,旁边一人开口了。那掳着顾迟迟的人低头一看,顾迟迟瞪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四下望着呢!他哈哈一笑:“小娘子挺精神呀!比之前的七位娘子强太多了!不错不错,等咱们入了寨子就洞房,哈哈哈!”
顾迟迟挣扎了一下,自己根本没办法动弹,她有些着急了。“小娘子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跟在匪头子旁边的另外一位笑道,“跟了我们大哥,有你享福的,哈哈哈哈!”
顾迟迟看着那张淫笑的脸,心下一阵犯恶心。就在他们要落地的瞬间,几道暗器不知从哪里飞射而出,几个跟班躲闪不及就被凌空打下,匪头子身手好一点儿,堪堪躲过,接着落地就把顾迟迟抵在了身前,紧张地四下张望着。顾迟迟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她被那匪头子揪着后领子挡在他身前,顿时就发觉这混蛋是拿自己当盾牌使啊!一时间气上心头,逮着那匪头子四下警觉唯独不防着她的时候,一脚踩在他脚面上,然后迅速地抬手死死抓住了他的头发!匪头子疼得嗷嗷直叫唤,正要挥刀,手却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登时就酸软无力了。顾迟迟也不知浑身哪里来的劲儿,发觉身后匪头子松劲儿了,抓着他头发的手使劲儿往下拽,然后拧身,从腰到手一同发力,那匪头子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倒地了还不算,顾迟迟仍旧拽着他头发不撒手,噼里啪啦就上脚一顿踹。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是那寨子里的人来了!顾迟迟一愣,手上就松懈下来,眼看那匪头子发狠狰狞的表情就近在眼前,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跑呢,忽觉腰间被人拎起,她就又飞上树枝去了。而秋沫沫追到一半,发现自己在树枝上飞来飞去,登时腿就发软了,身形一歪就朝树下摔去。完了完了,要摔死了!秋沫沫心下一慌,却也无可奈何,眼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突然从旁边飞来一个人影,顺势就把她接住了,然后就轻轻落在了地上。“啊,你是……”秋沫沫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从头黑到脚的人。“属下是王爷的影卫,”那人低头行礼道,“奉王爷之命来保护二位姑娘。”
秋沫沫这才想起来,之前从府衙出来,就是这些个黑衣影卫把她们救走的!“那迟迟怎么办?有没有人救她?”
她紧张地抓住影卫的衣服。那影卫点点头:“属下的同伴已经去救了。”
“呼……那就好,那就好,多谢……呃!”
秋沫沫正舒了一口气呢,忽觉左肩头一阵刺痛,她紧紧抓住肩头,眉头拧起,面色都有些发白了。“姑娘,你怎么了?”
影卫见状,想上前扶住她,又觉得不好伸手。秋沫沫大口喘着粗气:“没……没事,你不用担心。”
嘴上这么说着,可疼痛依旧难忍,她只好倚着树坐下休息。影卫心下明了,那日府衙堂上的一幕他也见了,她掐住那肩头的位置正是那印记的位置,这种情况,也一定跟那印记有关吧。“姑娘,属下失礼了!”
说着,他也坐下,伸手覆上秋沫沫左肩膀,运内力缓缓流动。秋沫沫愣住,她可不明白这影卫要干什么,只觉得肩膀的疼痛稍稍减轻了。她看着那影卫,看不出面具后的表情,却隐隐发觉到他的手在微颤。“你……”刚想开口说话,影卫就收了招式,长舒了一口气:“刚才你运内力使轻功,这印记便开始压制,不过姑娘莫担心,印记只是暂时封住了你体内的内力,属下刚才发现,印记有松动的迹象。”
“嗯?”
秋沫沫根本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歪了歪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问号。“咳咳,”影卫干咳一声,简单解释道,“或许某个契机,那印记会自行消失。”
这回总算听懂了。秋沫沫终于放心地笑了:“谢谢你。”
“姑娘客气了。”
林中传来一声哨响,乍一听似乎是某种鸟儿的叫声。这时,影卫站起身来:“顾姑娘已经平安无事,我们也回去吧!”
他看了看秋沫沫,似乎是做好了心理建设,伸手过来,“属下背您。”
影卫把两人送回小院儿就嗖的一下不见了,夏果和冬凌看到顾迟迟出现在门口,终于松了一口气,忙围上来嘘寒问暖,眼里还噙着泪花。“小姐,你们两人可让我们担心死了!”
夏果拉着顾迟迟,“还是冬凌想起来要去找将军帮忙……咦?将军没有送你们回来?”
她朝两人身后看了看,哪里有将军的影子?“将军?”
顾迟迟本就有些疲惫的表情一滞,继而笑着敷衍道,“将军军务繁忙,怎么会这么快就去救人啊。”
“那小姐是怎么回来的?”
“我们?”
顾迟迟看了看秋沫沫,也拿不准主意要不要告诉她们是影卫把她俩给救了。“王爷派人暗中保护我们,我们是被王爷的人救的。”
秋沫沫淡淡道,“都没事了,你们两个就不要再问了。”
“是。”
夏果低头一礼,“我和冬凌准备了些吃食,两位小姐先用饭吧。”
秋沫沫点点头,拉着顾迟迟先去梳洗了。坐在桌前的顾迟迟似乎心情不大好,看着一桌子的菜也没有食欲。她拿起筷子,又缓缓放下,面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我吃不下。”
“吃不下就先回房休息一下吧。”
秋沫沫轻声道,“睡一觉缓一缓。”
“嗯,你们慢慢吃。”
顾迟迟点点头,离开了餐桌。冬凌和夏果看着顾迟迟关上卧室的门,一阵担心。“秋小姐,顾小姐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秋沫沫轻叹一口气,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自己碗里,“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会心有余悸……算了,让她先休息一下吧,不要打扰她。”
“哦。”
两个丫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秋沫沫安静了一会儿,两个丫头也静静地吃饭。“嗯……你们俩真的去找了将军?”
“是的。”
冬凌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巴,回答道,“我在城防营找到的将军,跟他说顾小姐被贼寇掳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将军就发怒了……”冬凌越说声音越小。“然后呢?”
秋沫沫眼神儿亮了亮,一脸八卦的表情。“然后,然后将军问了句在哪里,就急匆匆地走了……”夏果在一旁耸耸肩,“我们都以为将军去救小姐你们了,可结果……”“可结果,将军晚了一步,哈哈哈!”
秋沫沫心情似乎变好了,她看了看卧室房门,还好还好,顾迟迟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顾迟迟躺在床榻上,脑海中出现的竟然是凌肃安的身影。当影卫把她救出来时,她以为是凌肃安来了,可当她回头看去时,是有些失望的,虽然她明白凌肃安不可能这么迅速来解救她。秋沫沫吃完饭,就躺在屋外的门廊上打盹儿晒着下午的太阳,眼睛忽闪忽闪已经有些睁不开了,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一道浓烟升腾,似乎是哪里着火了。她起身,循着浓烟的方向看去,这……是哪里的山上在冒烟!山火吗?这要是扑灭不了,秋季天气干燥,山火万一烧到城内,可就麻烦了啊!“冬凌,夏果!”
秋沫沫赶忙叫了丫头来,“你们去打听打听,看是不是哪里着火了!”
两个丫头也看见了浓烟,她这么一说,两人也就急急地下山去王府打听了。约莫半个时辰,夏果和冬凌俩人儿手牵着手跑回来了。秋沫沫没等她俩把气儿喘匀就急急忙忙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
“呼呼……小姐,着火地点应该是北山上,”冬凌拍着胸口喘着粗气,“府衙已经组织城隍庙附近的百姓都去山上灭火了!”
秋沫沫终于沉下一口气来,坐回门廊上:“你们去忙吧,我在这打个盹儿。”
天色渐暗,风也渐凉,树影的颜色渐渐变深,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秋沫沫倚着廊柱,终于等到了某人。“不是说……不会再来了吗?”
她微微扬起嘴角,先打了声招呼。“迟迟呢?”
“哟,才一天不见,这称呼就这么亲密了?”
秋沫沫微微仰头,笑容加深,又多了几分戏谑。“……她没事吧?”
“没什么事,受到了些惊吓,已经睡下了。”
秋沫沫指了指身后的房间。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她敛了笑容:“将军受伤了?”
“都是小伤,无碍!”
凌肃安的声音才转回淡淡的语气,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伤势。秋沫沫倚着廊柱坐在门廊上,凌肃安依旧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廊下,两人对视了半晌,都没吭声。最后还是秋沫沫打破了安静——“北山的火,是将军放的吧。”
她面色一片沉静,不是质问,也不是疑问,“火势若蔓延开来,将军可想过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