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得太快,谁都没有看清楚那起爆符是从哪里来的,只见两人都向后跃了一步之后,就有爆炸声传来,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特别显眼——爆起的烟尘是红色的,整个一团炸开,十分惹眼。
周围的人都被吓到,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起爆符?”明鹤掌门也是心下一惊,偷偷看了看玄望仙尊的表情,“咱们的凡人弟子,可还没到会用起爆符的阶段呐!”
玄望仙尊松了松早就攥麻了的手,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老夫座下的弟子,若是连一道起爆符都躲不开,不如趁早离去!”
此时修武场上,红色的烟尘散去,司墨辰轻咳着,抬手扇了扇烟尘,青白色的衣裳前襟一道刺眼的血红,他低头看了看,无奈地摇了摇头:“完蛋,又要被她骂了……” 再看对面,韩君离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被司墨辰挡回来的起爆符离他比较近,爆了他一个大黑脸。好在是一张他自己画的低阶符,杀伤力并不大,只是看上去能唬人而已。 “可恶,竟然能挡下我的起爆符!”
韩君离咬牙切齿,作势又要冲上来继续打,却被柳观风拦下。
“比武到此为止,还请韩公子休息一下,准备下一轮的比试。”柳观风仪表堂堂,身为掌门座下的弟子,威仪还是有的,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韩君离不甘心地瞪了一眼司墨辰,一甩手离开了修武场。
柳观风看了司墨辰一眼,这才发挥了审考官的作用:“请诸位休息片刻,半个时辰后,念到名字的人便可进入下一轮内门弟子的选拔!”见众人在一片唏嘘声中散去,他走到司墨辰身前,关心道,“师弟,伤势可还严重?”
司墨辰笑着行礼:“多谢师兄关心,一点小伤,无碍。”
“那就好,”柳观风温吞地一笑,“还是尽早上药止血才好。”
“是。那师弟先回去了。”
司墨辰行礼,这才拉着凌肃安和顾迟迟回了高台上。
“师尊。”两人心下没底地双双朝玄望仙尊行礼。
“嗯。”玄望仙尊冷哼一声,眯了眯眼睛,“还不赶紧回去上药,等着下一轮接着挨打吗?”
说完还翻了个白眼儿,“就不该让你们来,净给我添乱。”
“呃……是,弟子告退!”
司墨辰心下腹诽:不是师尊您把我扔下去的嘛……虽然腹诽,但他仍旧缩着脑袋不敢抬头,行了礼就灰溜溜地离开了落尘台。
待司墨辰和凌肃安他们走远了,玄望仙尊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还有半个时辰呢,我先去溜一圈,活动活动筋骨。”说着,就要往外走。
“师兄,送药的活儿让霁云去就行了,您不用亲自跑一趟。”明鹤掌门笑着拆穿他,“您稍等,我差人给您换一把椅子!”
玄望仙尊回头,气呼呼地瞪着明鹤掌门,却拿一脸笑呵呵的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这边儿正气呼呼呢,自家弟子又上前一礼:“师尊不必亲自跑一趟,送药的活计,交给清言便可。”
慕霁云看了看叶清言,“霁云庄的药材室有几味止血生肌的良药,快送去点星阁。”
“啊、是!”
叶清言领命,一溜烟儿也跑了。
待其他弟子又搬来一把高背椅子,玄望仙尊气呼呼地坐下,明鹤掌门倒了杯茶水递给他,笑呵呵道:“师兄啊,这内门弟子选拔大会,离了您可是不完整的呀,像上一次,您就没来坐镇,这不就少收了那么多好苗子嘛!”“老夫可不想再收弟子了,免得日后给气死!”
玄望仙尊冷哼一声,端起杯子仰头喝干了茶水。
潜渊峰,点星阁。 叶清言揣了点儿药急急忙忙赶到点星阁的时候,就见司墨辰正敞着衣襟,拿着布巾给伤口擦拭着血迹,院中的石桌上放着一盆已经微微变红的水,凌肃安站在一旁,手里攥着几个瓶子来回看,大概是想分辨一下哪个能治外伤吧,而秋沫沫则是提着剑气势汹汹地要出门找人算账,那个杀气啊,一下子拔了两丈高! 叶清言觉得,要是自己挡了路,照这个便宜师叔的脾气,肯定会先把他砍了,所以,他很识趣儿地让开了道儿! 还好顾迟迟眼疾手快拽住了要冲出门的秋沫沫:“你冷静一下,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应该先给王爷疗伤吗?”还没等秋沫沫反应过来,叶清言立刻就捧着药瓶子凑上来:“对对对,我师父让我拿来了霁云庄止血生肌的外伤药,师叔快给王爷上药吧!”
说着,还把手里的一堆药瓶啊药盒啊都塞给了秋沫沫。
司墨辰把染了血迹的布巾丢到水盆里,抬眼看到秋沫沫望了过来,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马上装模作样地抚着伤处,眉头一皱,痛声道:“嘶……不愧是那宿沄城韩家的人啊,疼……” “嘁,逞什么能,疼死你算了!”秋沫沫臭着脸走过来,把司墨辰往屋里拽,“看你下回长不长记性!回屋上药!”
看着两人进屋关门,叶清言朝着顾迟迟和凌肃安拱手道:“药已经送来,师叔,我先回师父那里了。”
“嗯嗯,你去吧。”
顾迟迟应着,“记得打听一下那个姓韩的毛小子有没有被选中。”
“是。”
屋内,桌上摆了一只黑木药箱,司墨辰乖乖地坐在桌边的凳子上,等着秋沫沫给自己上药。 叶清言带来的药,盒装的是膏状的,瓶装的有粉末状的和药丸状的。秋沫沫仔细研究了一下:“膏状的应该是外用的,药丸应该是内服,那粉末状的……难道是泡水喝吗?”
她看着一堆瓶瓶罐罐,愁啊。
“沫沫,粉末状的,应该也是外用的……”司墨辰弱弱地提醒她,若是按照她说的泡水喝,总感觉跟下毒似的。 秋沫沫一脸烦躁地扭头来:“受伤的家伙闭嘴,我知道!”说完一指床榻,“躺下,我给你上药!”
司墨辰闭嘴,又乖乖地走过去躺下了。秋沫沫先拎了药粉过来,轻轻将药粉洒在他伤口上,顿时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袭来,司墨辰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嘶了一声。 “知道疼了?”
秋沫沫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他一眼,“逞能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会疼?”
司墨辰嘿嘿一笑:“当时师尊把我丢过去,我也不知道那小毛头还藏着起爆符啊……” “起爆符?”
秋沫沫手一抖,还好没把药撒了,她放下药瓶子,拧眉看过来,“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没有,”司墨辰连忙摆手,“为了挡开那起爆符,我就只好硬接了这一剑。倒是那小子,被起爆符炸成了大黑脸,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来,”秋沫沫上去就捏住了司墨辰的脸,手上也不忍使劲儿,用了三成力气便放开手,“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跟陛下交代,怎么跟……跟母妃交代?”
司墨辰握住她的手,眼底闪着光:“是为夫的不对,让你担心了。”
“我才不担心,”秋沫沫嘴硬地躲开他的眼神,抽出手,回身去拿了一盒药膏,沾了些许朝他伤处抹去,“我只是担心我的后半辈子……”她抬眼看了看司墨辰,最终是没有说下去。 伤口被清凉的药膏涂抹,原本火辣辣有点儿刺痛的伤处瞬间就不疼了。司墨辰静静地看着秋沫沫给自己上药、包扎伤处,暗叹道:真是难得的温柔贤惠啊! “好了,”秋沫沫把绷带扎好,转身收拾药箱,“你先休息吧,我去前山的仙工苑厨房找找看,今日内门弟子选拔,一定有什么好吃的给你补补身子。”
司墨辰正整理衣裳呢,听到她这么说,忙抬头:“我都受伤了,你也不陪陪我啊?”
秋沫沫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儿:“你现在怎么跟个姑娘家似的,”说着,甩过来桌上的那本《雾山指法》,“你就继续研究功法吧,我这是去给你找吃的,你就别闹了哈!”
说着,她打开门,还没迈出门槛呢,一阵头晕目眩突然袭来,好在她及时扶住了门框,才没有摔倒。
“沫沫,怎么了?”司墨辰一直目送着她,见她一个摇晃,就立刻奔来揽住了她,“你哪里不舒服吗?”
扶着门框调整了一下呼吸,脑海中压来的许多画面也散去了。 “没有……”她蹙了眉头,又立刻舒展开来,“可能是我太着急了吧,没事儿。”
说着,她安慰似地拍了拍司墨辰的手,“你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哎……”司墨辰都没拦住,就见她没事儿人一样,蹦蹦跳跳地走了。他摇摇头,无奈地走回床榻,拿起刚才扔掉的书,心不在焉地看起来。 虽然从点星阁院外就能看到主峰的仙工苑,但望山跑死马啊,无奈秋沫沫恐高不会御剑,只能沿着山间小路腿儿着往主峰跑了。 半路打发时间,还跟魂域里的素棠上仙聊了一会儿,才明白自己脑海中出现的那些画面都是十几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我与卿婵魂力已不济,失了元神,这两魂随时都会消散,若是魔道异动,怕是难以抵挡,”素棠上仙撩着魂域中已经形成的小水塘,传音给秋沫沫,“所以,我只能尽量将仅剩的魂力融于你的魂魄之内……” “融于我……”秋沫沫脚下一个踉跄,还好稳住了没摔倒,“素棠上仙您的意思是……” 魂域中的素棠上仙拂袖,挥开了迷蒙许久的雾气,眼前瞬间一片清明:“我终有魂归的一日,而你……便可永远入主这具身体。”
秋沫沫眉心一紧,脚下刚好踩到一片苔藓处,身形一抖,就摔了个大马趴:这样的话,我还怎么回去啊…… “你还想要回去吗?”
素棠上仙的声音带了些许疑惑,“你放得下司墨辰?”
“我……”秋沫沫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摔疼的腿,“我不知道……”她纠结了。 “世事本无常,”素棠上仙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此时说再多也无用,一切只能等解决了炎月的事情之后再议……” 秋沫沫轻轻应了一声,两人便结束了对话。小半个时辰后,她终于到了主峰。“总算到了,我腿都跑细了。”
小声嘟囔着,她穿过了一道小小的玉牌坊,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处大广场——
没想到,山间小路连通的,竟然是落尘台! 本以为很快就能顺着后门找到仙工苑的,结果……还是要再往山上走啊! 秋沫沫瞬间泄了气,耷拉着肩膀歪着脑袋,看向广场上整齐列队的一众试炼弟子,看来今日的选拔已经结束了。 几位长老站在队列前,似乎在宣布结果,内门弟子整整齐齐地站在台阶之上,再往上就是三位仙尊端坐在最高处。见没人注意这边,秋沫沫踮着脚尖,提着裙摆,溜着墙根儿,尽量把自己缩成不引人注目的一团,想赶紧穿过望尘殿旁边的小拱门,溜去仙工苑的厨房,可没想到,素棠上仙的气场就这么强大吗? “素棠师姐,你也来啦!”站在侧边的凤瑛,只觉得余光处有什么东西在动,扭头过去一看,竟然是秋素棠!
凤瑛是大长老凤悟川的女儿,从小就在玄明澜山长大,五年前才入了明鹤掌门座下。 被人叫到名字的秋沫沫身形一怔,缩着脖子扭头看过来,脸上笑得那叫一个尴尬:“啊哈、啊哈哈……我路过,路过。”她抬了抬手,“你们继续,哈哈,继续……”说着,索性就要撒丫子跑走,结果——双脚离地了!
秋沫沫放弃了挣扎,就像是一只被揪着后颈皮的小猫,耷拉着脑袋就在大庭广众之下飘到了台阶上头。 “素棠,既然来了,那就来帮你掌门师叔掌掌眼。”玄望仙尊把她放下来,指了指底下一群年轻弟子。
“师尊,这可难倒我了……”秋沫沫傻兮兮地一笑,装可爱地一摊手,“您也知道,我现在已经失忆了,现在除了打架和做饭,什么都不懂呀!”广场中央一众试炼弟子都看傻了——传闻中玄望仙尊座下的两位美人师姐都是高冷难以接近的,可如今这个……怎么也跟高冷不搭边儿啊! 澜川仙尊掩面偷笑,朝这边看过来,顺便还瞄了一眼坐在中间的明鹤掌门,笑道:“玄望师兄,掌门师兄座下已有不少弟子了,若是再收几个,他那云清峰怕是都住不下人了!”
“谁说住不下,”明鹤掌门挺胸坐直了,反驳道,“本掌门那里至少还能住俩!”
说完,瞄了瞄玄望仙尊,想说的话不言而喻。
玄望仙尊给了他一个“不想理你”的表情,然后看向秋沫沫:“素棠啊,你想不想收个弟子啊?”说着,他朝广场中央,站在队伍里的韩君离看去,“就……韩家的那个小子怎么样?今日选拔第一呢!”
啥?收弟子?我这样式儿的还能收徒弟吗? 秋沫沫受惊吓一般蹦了老远,头摇得像拨浪鼓:“师尊您别开弟子的玩笑啊,弟子哪能收徒弟呢……不行不行!哪家的都不行!”
笑话! 韩家那小子刚跟司墨辰打了一架,这转眼就要把人降一辈儿塞给我秋沫沫,这是要看这俩人继续打吗?秋沫沫心下暗道。 玄望仙尊盯着秋沫沫看了一会儿,看不出他是不是听到了秋沫沫暗暗的腹诽。 秋沫沫笑得脸都僵了,脑后还有冷汗在冒。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玄望仙尊开口了:“那……就先收为内门弟子,观察一段日子。”
“师尊英明!”
秋沫沫行礼,“那既然已经决定,那弟子就先去仙工苑了。”
这边说话间,一众长老就已经给通过选拔试炼的弟子们分配好了,男弟子入住临风苑,女弟子入住踏雪苑。 秋沫沫躬身行礼告退,下了台阶就一溜小跑,远远地离开了落尘台,生怕再被人叫住收徒。 “素棠毕竟不似从前了,”澜川仙尊见玄望仙尊面色严肃,便插话上来安慰道,“如今这般,她再带着那韩家的小子,咱们也不好向韩家人交代不是?”
明鹤掌门也赞同地点点头:“师妹说得对,倒不如把韩君离交给五长老带着,我看他们两人性格挺像,也好相处。”
玄望仙尊从鼻中不屑地哼出一声:“五长老?掌门倒是好好推算推算,在哪里能找到他易乘风的人影儿!”
明鹤掌门“啧”了一声:“玄望师兄说得是啊……”他挠了挠头,“也罢,就让他先跟着入内门吧!看看日后的成绩再……不行,我还是先给天星门去信,问问韩家的事情吧!”
说罢,掌门一挥手,玄明澜山的高层们也都散了。
秋沫沫在仙工苑的厨房顺了点儿吃的,又顺道去药房拿了几株补气养身的灵草,出了仙工苑的大门,就看见一队新人正沿着岔道往临风苑走,看着这一队阳光帅气的少年,她暗暗感叹了一声:年轻真好啊!收徒就免了吧…… “什么?收徒?师尊同意你收徒了?”秋素棠的声音响起,吓得秋沫沫一个激灵。
“没有没有,”秋沫沫赶紧低下头,匆匆拐上小路,“师尊是有这想法,但我给回绝了。”“你为什么要回绝?”
秋素棠似乎是很想收弟子的,“收下,我教他啊!”
“您这动不动就魂力不济的情况,怎么教人家?”
秋沫沫瞅了瞅周围没有人,这才挺直了腰杆子,“万一咱俩这来回转换的双重人格吓到小朋友了该怎么办?”
秋素棠在魂域里跺了跺脚:“就是因为我要魂归了,所以才需要一个徒弟啊,要不,本上仙这一身绝学……” “您教给我呀!”
秋沫沫蹦蹦跳跳地踏上回潜渊峰的路,跟素棠上仙聊着天儿。
“就你这懒散劲儿,教给你也是白费了本上仙的功夫!”听这语气都能猜出,秋素棠的白眼儿快翻上天了,“即便是修为全给你了,你也是要回到凡人的世界去的,白瞎了!”
“嘿嘿,那要不,等您魂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咱们再收徒弟可好?”
秋沫沫讨好似地笑。
“你以为魂力跟吃饭一样说恢复就恢复吗?”秋素棠心念一动,奈何元神早已不在,夺舍都做不来,“我这样也只能是越来越虚弱……”
“那您就好好休养,争取多在这身体里待些时日!”秋沫沫气息沉下来,语气听上去没那么玩笑了。
“我倒是想啊!”秋素棠抬头,看着魂域里日渐汹涌的的灵力之泉,叹了一口气,“可即便是你能回到你原来的地方,我也依旧要魂飞魄散的啊……”
气氛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沉重了? “我会尽量撑到解决魔教的那个时候……”许久,秋素棠的声音响起又渐渐消失,“一切都拜托你了。”秋沫沫没来由地从心底泛上一丝酸楚,忽然又想到司墨辰的脸,某一个想法就渐渐生了出来。 接下来几日,内门弟子的选拔进行得很顺利,最终也有几名弟子被长老们看中,选为真传弟子。 秋沫沫几人也没再关注这些事情,只是发现天机楼收到的传信愈加频繁了,不好的预感也愈加强烈。想着找霁云上仙打听打听情况呢,可是一连几日都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只有叶清言每日窝在霁云庄,抱着几大摞的书籍努力学习着,问他也是不清楚自己师父去哪了。 司墨辰和凌肃安也更加勤奋,听从了玄望仙尊的建议,去后山灵气充盈的洞府闭关,巩固灵根基础的同时,也各自得到一套适合自己修炼的功法。 秋沫沫和顾迟迟就这样跟自家夫君“两地分居”了约莫一个月,这俩人平时就闲着没事儿满山乱窜找野味食材,时不时地给三位仙尊和众位长老做些好吃的送去,也免去了好几次“偷盗灵物”的惩罚。 突然有一天,一直平静的云清峰似乎有些紧张骚动,刚巧秋沫沫顾迟迟这街溜子二人组正在云清峰侧峰的“禁地”里溜达呢,忽觉这灵峰的气氛不大对,就急忙朝着云清峰主殿而去。 此时的云清峰主殿外,围了许多内门弟子,大家时不时地小声交谈着,个个都是面色凝重。 秋沫沫两人刚到殿外,就遇上了刚从偏殿退出来的慕霁云。 “二位师妹,你们怎地来了?”
两人心下一慌,只因发现了一向整洁清爽的霁云上仙今日竟是一身血污,原本绑的一丝不苟的发髻也是稍显凌乱了。 “师兄,你可是受伤了?”
顾迟迟惊呼,赶忙上前拉着他查看。
慕霁云摆摆手:“我没有大碍,是玉笙师兄他……”话刚说了一半,就见几大长老也急匆匆地出现在殿前。 “霁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急性子的大长老还没站稳就大声问道。
慕霁云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见过诸位长老!”“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行礼,快说发生什么事儿了?玉笙怎么样了?”
二长老齐安也是面色焦急。
慕霁云蹙着眉头顿了顿,才慢慢道:“玉笙师兄……为了救我们,被魔教之人暗算,如今……还在昏迷中。”“牧景凡可在?”
大长老忽地想起,四长老精通医理。
“嗯,四长老正在殿中为玉笙师兄医治。”听罢慕霁云的话,门口的几位长老都松了一口气。 静默了半晌儿,明鹤掌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偏殿,朝在外等着的几位长老招了招手,声音都低沉了许多:“都到正殿来,有要事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