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普通话不？”
“简单点的会讲…” 沈旭东点头：“那你跟我说说无线电视台的山头，我请你下午茶！”
“…行…你是沈旭东嘛？”
沈旭东一脸惊喜：“哟，你认识我？”
“内地大才子，编剧、制片人…我当然知道，我还看过你的《金枝欲孽》呢…你跟阿娇在拍拖嘛？”
“拍个毛…我一年最多来两次香港，你觉得我会跟香港的女演员拍拖嘛？”
“…那你跟她什么关系？”
“朋友咯，我来香港谈业务，刚好前段时间她不是出了点事嘛，特意安慰一下…你别瞎报道哦，我喜欢身高1米7左右的女人！”
“哦。”
狗仔记了下来，两人到了一家奶茶店，沈旭东随意点了一些糕点还有奶茶，然后就聊了起来。 主要沈旭东问，他回答… 无线台的山头… “山头文化”所指的是TVB自成立以来，每位高层分别组成的小团体，每一位高层旗下分别收揽了自己力捧的艺人，高层之间运用自己的权力和资源去力捧自己旗下的艺人，在“山头文化”最盛时期，TVB所谓的视帝视后也不过是高层之间“斗法”的胜利品。 现如今的无线电视台山头分别是陈志云派、乐易玲派、曾励珍派… 其实还有个梁家树，不过他已经落寞了——《封神榜》《寻秦记》《流金岁月》《壹号皇庭》都是梁家树打造的！ 在他手里，罗嘉良、古天乐封视帝，其中罗嘉良三封，古天乐二封，还捧出了宣萱，陈慧珊等等… 后来嘛，梁家树失势… 曾励珍是一个看重实力的人，她旗下的艺人有欧阳震华，陈豪，黎耀祥，钟嘉欣、张可颐，黎姿，杨怡，胡定欣等。 乐易玲则属于颜控，苗侨伟，林峰，郑嘉颖，吴卓羲，黄宗泽，佘诗曼都属于她的派系。 陈志云派系，陈志云本人是一位出色的主持人，他喜欢捧一些“作风大胆”的艺人，比如邓萃雯，陈法拉，王喜之类的… 沈旭东有点无语：“这么多派系，那合作怎么办？”
“…谁知道呢。”
TVB山头斗争最激烈的时候，杨怡很惨，《学警狙击》前两部《学警雄心》和《学警出更》她是女主角，但《学警狙击》是梁派的作品，曾励珍就故意不肯把杨怡的档期空出来，导致杨怡失去了一个好机会。 第三部《学警狙击》女主角愣是给了江若琳… 沈旭东岔开话题：“那你说陈志云找我干嘛？”
本来也没想狗仔能回答，谁知道他居然真的知道：“…可能想找个内地的合作方，我听说TVB准备拍宫斗剧…你不是《金枝欲孽》还有《美人心计》的” “你怎么了解这么多？”
“我们有渠道的…” …… 其实，03年的时候，TVB准备跟内地合作一起打造《大唐双龙传》，这一点从李倩饰演宋玉致可以看出，这部剧在演员选择方面并，不限于TVB内部，他们选的合作方是央视！ 可惜，那年非典大爆发，央视退出了制作，但《大唐双龙传》事实上是是TVB第一部全程在摄影棚外拍摄的武侠片，全剧在ZJ省的新昌市、永康市及江苏的无锡影视城实地拍摄。 《大唐》…香港本土收视率不咋地，2004年收视冠军是黄子华的《冻笃神探》，《大唐双龙传》排第九，好歹保住了前十的地位！ 但这与付出不太成比例。 好在《大唐双龙传》在东南亚还有内地火了，于是，拍了《覆雨翻云》… 《覆雨翻云》更惨，跨年播出，收视率低迷，临时调到了10点档，外购剧《美人心计》救场，挽回了局面。 《美人心计》就是陈志云力主购买的，《金枝欲孽》、《天下第一》也买过… 其实，《极品家丁》包括《武林外传》，无线台早就提出要购买，但…公司想让无线电视台安排在翡翠台播出，而不是跟《仙剑奇侠传》似的，有线频道播出… 翡翠台才是无线大本营，有线频道观看人数很少的。 黄斌跟陈志云聊了一上午，《极品家丁》会放在翡翠台播出的…至于《武林外传》，没有谈妥… 毕竟方言剧，还是情景喜剧，确实有地域影响！ 陈志云有这种顾虑可以理解。 不过怎么就转到宫斗了？ 见了面，陈志云解释：“我们去年就有想法拍摄宫斗题材…毕竟《金枝欲孽》收视率高达38点…” “那怎么没拍？”
“乐宜玲说了，拍警匪片…” “…内地涉案剧禁止播出了，无线电视台这方面有天然优势…你们不是跟东方卫视签了播出协议嘛？”
东方卫视每晚22:30的有个“引进剧场”，专门播出港剧、韩剧还有台剧，几乎所有的热播港剧都有引进播出… 再后来，电视台也懒得买了——因为没几部好看的！ 15年出了限外令，针对的就是网播，TVB剧集需要走“先审后播”的程序，在全部剧集播出完毕并通过审查之后才能在网站上架。 陈志云：“我们之前跟内地的电视台合作…但是限制太多了！”
“…所以，你们想找我们一起做宫斗题材？”
陈志云看了眼黄斌，后者小声解释：“是协助拍摄…” “协助拍摄？”
沈旭东听到这个词，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靠，老子跑过来，居然只是协助？ 陈志云接着道：“我们会支付人工费的…” 沈旭东忍不住反问：“…你知道《金枝欲孽》、《美人心计》都是我们做的吧？”
“知道，而且收视率都挺高的，所以，我安排梅小青找了几个编剧，做出了几部类似的题材…” 陈志云讲起了自己的计划… 沈旭东听的很不是滋味，无线台太傲慢了！ 当然，人家有傲慢的资格——98年18家卫视同时在黄金时段播放黄日华版《天龙八部》，陈小春版的《鹿鼎记》、吴启华版的《倚天屠龙记》，吊打同期的内地电视剧… 但《金枝欲孽》、《美人心计》明明已经在收视率碾压你们的自制剧了，哪来的自信呢？ 事实上，刚进来沈旭东就感觉有点不太对——不像是有诚意谈判的样子，否则陈志云不可能不带女演员出来，沈旭东来赴约，是想见见陈法拉的。 黄斌看出了沈旭东的不满，插话：“…你的这种要求，内地大部分电视台都能满足，没有必要找我们…” 陈志云愣了一下：“你们不是最好的吗？”
沈旭东干脆道：“…跟我们合作，主导权得交给我们…剧本、剧情、演员选择…” “这不可能！”
“…那就不说了。”
沈旭东摆手：“聊点别的吧…如果我请林峰、佘诗曼或者陈法拉去内地拍戏，要支付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