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的眼睛一直盯着莫修染,听闻这个王爷神龙不见尾,一般人想见都见不到他。果然,有才华的人都懂得遮掩自己的锋芒,不像一般的纨绔子弟,张扬显摆。沈老夫人越看越是觉得莫修染和沈珠珠顶配。莫修染在一边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同时也暗暗观察着沈家的这几位女眷。沈珠珠见他的眼神看了过来,心里别提多激动了。正好沈老夫人也看见二人对视,又见沈珠珠羞涩的低下头,轻笑一声。珠珠丫头这容易害羞的性格,怎么能争得过沈清澜呢?她放下茶,轻声道:“珠珠弹得一手好琴,不如让请夜王爷做做点评?”
莫修染的心思却转到了沈清澜身上,为何给老夫人请茶,却不见这个大小姐呢?突然,他听到沈老夫人点名,一时没反应过来,匆忙应对了一声:“嗯,好。”
孙曼娘拍了拍沈珠珠的手,沈珠珠受宠若惊的站起来,忙叫婢女去取琴来。“这……老夫人,那珠珠就献丑了。”
待侍女抬上了琴,沈珠珠端庄的坐在琴前,手指轻巧的波动琴弦。不得不说,沈珠珠虽然是做作了些,但琴艺确实不赖。沈珠珠手上不停地弹奏出一曲“悦君兮”,目光不时的放在莫修染身上,情意表达的十分明显。孙曼娘起初还怕引起了沈老夫人的不悦,结果发现她的表情,十分赞赏,也就放下心来,看着沈珠珠一双妙手在琴上起舞。然而对于在皇帝身边听惯了此曲的莫修染来说,这只是一段普遍的琴曲,是家眷给客人表演的普通曲子罢了。一曲完,沈珠珠起身,侍女将琴抱在一边。孙曼娘走上前去,拉住沈珠珠的手,亲昵地勾了一下她的鼻子:“珠珠的琴艺又进步了,真是百听不厌。”
沈老夫人看着母女情深的,嗤笑道:“好了你们,我们珠珠的琴艺,全京城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夜王爷您看呢?”
“沈姑娘的琴艺虽好,但是……”莫修染顿了顿:“缺乏一些情感。”
沈珠珠一惊,这曲本就写给暗恋之人,自己又是对着夜王弹的,如何还缺乏情感?“请夜王爷赐教。”
“此曲是弹给心上人的,本王已有婚约,这里又无其他男人,沈姑娘莫非是在……暗示本王?”
沈老夫人和孙曼娘大惊,沈珠珠一下跪到地上,惶恐道:“小女不敢,王爷日后是小女的姐夫,这是家里从小就教导的规矩,珠珠断然明白。”
果然,夜王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夜王,说话不留情面,做事也绝不拖泥带水。孙曼娘心知沈珠珠若想嫁进王府是有点困难了,沈老夫人却觉得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沈珠珠,做事坦荡,将来必成大事。“老夫人,这家常,本王还是下次单独与老夫人唠嗑吧,本王想起家中尚有些许家事要处理,先行告辞。”
说完,莫修染不给在场人半点拖沓,径直离开了沈府。沈珠珠愤极,自然将这怪到沈清澜头上。这日,沈清澜听着花娘报告近几日孙氏店铺的情况,嘴角浮现笑意,心情十分好。此时,门外走进一个传话小厮。“二小姐请大小姐去花园一叙。”
“本小姐和她有什么可叙的?不去。”
“说是关于秦夫人的遗物……”沈清澜突的睁开眼,什么东西?“如此,倒还是不得不去叙叙了。”
“小姐,这二小姐怎么会有夫人的东西,怕不是个陷阱……”芍药自然知道沈珠珠与秦氏绝无深交,秦氏更不可能有东西转交给沈珠珠,便替沈清澜担忧了起来。“大胆!二小姐难道会害大小姐?”
传话小厮突然凶狠的嘲芍药骂道,并扬手想掌芍药的嘴。沈清澜一手拦下小厮打人的手,怒道:“本小姐的人,还轮不到你教训!”
她另一只手把芍药拉到身后,对她说道:“她沈珠珠几斤几两自己有数,芍药,我们去看看便是。”
“哼。”
小厮甩开手,走在前带路,来到了后院假山附近。沈珠珠带着人早已经在此等着了,两个嬷嬷加上四五个丫鬟,这阵势倒还不小。沈清澜大致扫了一眼,发现有一个丫鬟手上确实拿着个盒子,看起来倒像是有点年头的东西。见她来到,沈珠珠示意丫鬟将盒子给自己,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发簪。她随意将发簪取出,拿在手上把玩着,然后带着人走到一边的亭子坐下,像是才发现沈清澜来了一样。“终于来了啊,来来来,给你看看。这啊,是你母亲当年送我的生辰礼,还好当年没打开,这么丑的东西怎么戴的出去啊?我看也就配你,还你了。”
沈清澜也跟着进了亭子,从沈珠珠手里拿过簪子。这是纯檀木的簪子,没有多奢侈华丽,但匠人手巧,线条勾勒的刚刚好。“丑的人,自然看什么东西都是丑的。”
沈珠珠一听,啪的一声放下茶杯:“沈清澜,你说什么!”
沈清澜拿起木簪,微笑着回头:“我说你丑人多作怪,有错?”
“小贱人给你脸了还!来人,给本小姐掌嘴!”
沈清澜拦住一旁嬷嬷的人,说:“沈珠珠,有些话你还是少说为妙,我现在不是那个胆小懦弱的沈清澜了,不会再受你欺负!”
“哼,沈清澜,就你两又能怎么样?都给本小姐上!”
沈珠珠哼出一口气,身边的丫鬟嬷嬷们便一拥而上。沈清澜念着原主人不会功夫不能暴露,不敢施展,但防卫还是可以的。却不想,芍药平时胆小惯了,被两个小丫鬟缠住无法脱身。那两个小丫鬟又是下狠手,突然推了一下芍药,芍药便从亭子阶梯上摔了下去,头磕到了石头上面,当时鲜血长流,失去意识。“啊——”看见血的两个小丫鬟被吓得尖叫出声,沈清澜打开两个嬷嬷,冲了过来看见躺在地上的芍药:“该死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人!”
“快来人啊,去请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