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呗,估计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扔了算了。”流风围着阿瑞转了一圈凉凉的说到,阿瑞这才意识到众人对他的态度太过于诡异了,难不成他们发现了什么?怎么可能,他的伪装向来十分厉害,并且根本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疼……阿瑞疼。”阿瑞痛苦的说到。
“都快四十岁的人了,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流风的一句话的打碎了阿瑞最后的幻想。
“你说什么?”阿瑞已经顾不上伪装了,抬头死死盯着流风问到。
“我说,你已经四十岁了,装十岁的小孩,不嫌恶心吗?”流风似乎怕阿瑞听不懂,凑近大声说到。
阿瑞突然间面色狰狞起来,凶神恶煞的盯着流风,但是身上的疼痛让阿瑞没有精力在乎周围的事情,很快在地上嘶吼起来,恍惚中阿瑞看到魏榕湘和司徒彻眼神冰冷的看着他。阿瑞慢慢才意识到自己做的这一切恐怕早就被别人看透了。
魏榕湘眼神如霜,这么狠辣的毒,如果真的让这个阿瑞下到两个孩子身上,孩子会多痛苦?
“你们怎么知道?”阿瑞的声音不复一个小孩,变回了成年男性。
“如果你那天受点伤,本妃大概率会相信。”魏榕湘淡淡的说到。王府发生了刺杀,一个十岁的小孩子,竟然能毫发无损的被王府的侍卫带回来,除了受了惊吓之外。虽然王府侍卫整体素质不错,但也不能保证不会让一个人受伤,更何况这个阿瑞从一开始就吞吞吐吐,说不清楚自己家在哪里,家人是谁,又是怎么进了摄政王府的。
人们都会有同理心,看到这样的小孩子自然会卸下许多防备,魏榕湘一开始都差点相信,若不是偶然间看到阿瑞的眼神不同寻常,魏榕湘也不会多想。
小孩子和成年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小孩子的眼睛是纯净且美好的,成年人的眼神中杂质太多了。
阿瑞灰败的低下头,没想到就凭这么一个细节,魏榕湘就能猜出他的身份,这么说来,后来他做的一切在摄政王府众人看来都是笑话。
“说吧,钟妃现在在哪里?”
阿瑞被带到了地牢中,他看到那天刺杀的黑衣人全部都在这里,司徒彻虽然没有给他们用刑,但是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带着一股绝望和死气,阿瑞心里已经沉了下去。
阿瑞应该不是宫中出来的,如果宫中有这么一个人,这么多年不会注意不到的。只有钟妃宫外的势力,很多是没有在他们的控制范围内的。
“啊——放我出去,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阿瑞还想嘴硬,便听到最里面的牢房中传来惨叫声,阿瑞忍不住抖了一下。
“带出来吧。”司徒彻抬了抬手,阿瑞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司徒彻竟然在抬手之间用内力伤了他。
里面的黑衣人被带出来,正是前几日司徒彻挑出来的首领。
但是黑衣人已经没有前几日的倔强和神采,像一条死狗倒在地上。
“我们是钟家的死士,当年钟家出事以后,我们在小姐的帮助下逃了出来,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帮小姐做事情……”黑衣人奄奄一息,还是喘着气交代了事情的真相。
钟家的底蕴实际上比看上去更加深厚一些,当年家中养了不少侍卫,其中就有死士。死士和普通的侍卫暗卫都不太一样,死卫的训练方法极其严格,一百个人中最多培养出两三个死士已经很厉害了。不过很多人认为死士是一种不人道的存在,所以很多真正有名望的家族也不屑于养死士。钟秦却恰恰相反,毕竟死士这么听话又省事的侍卫,能暗箱操纵很多事情。
这些人就是钟家的死士,钟秦死了以后,死士就完全听从钟妃的凋令了。
猜到司徒彻和魏榕湘一定会给孩子办满月酒,钟妃便去找了穆宁柔,同穆宁柔合作,在满月酒上杀了言煜珩,毁了魏榕湘。
穆宁柔十分聪明,只答应帮钟妃避开京城的耳目,将她的死士全部放进内城。两人的关系一般,钟妃自然也不指望穆宁柔能大发善心,帮她多少忙。
至于那个阿瑞,更是钟家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因为身患侏儒症,并且武功不错,方面帮着钟秦干了不少实事情。
这一次钟妃做了两手准备,就算刺杀不成功,把阿瑞送到摄政王府,阿瑞如果能取得魏榕湘信任,伺机给司徒御和司徒欣下毒,看到自己孩子死在面前,司徒彻和魏榕湘一定会非常痛苦。
“钟妃现在在……城外十八里的庄子上。”
黑衣人说完最后一句话,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闭上眼睛随意躺在了地上。
“王爷,这里交给属下吧。”八壹中文網
该知道的东西都知道了,剩下的事情也不用司徒彻继续盯着了。
之前黑衣人头目死活都不愿意说出真相,司徒彻只是让人将黑衣人扔在一个单独的牢房中,才短短两天,黑衣人竟然和盘托出,流风十分好奇司徒彻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撬开了黑衣人的嘴,难不成关小黑屋真的有用?
其实这个方法还是魏榕湘之前给大营中的士兵做心理辅导的时候无意间和司徒彻提起来的,叫做心理依赖。
每个人心中都会有所依赖,有些依赖是能看到的,比如孩子依赖自己的爹娘,但是有些依赖平时看不见,只有发现这种依赖忽然消失的时候,人们才会意识到,比如声音和阳光。
司徒彻让人把黑衣人头领关在最后面的一个牢房中,那个牢房表面上和普通牢房没什么两样,实际上经过非常精巧的改造,只要进了那间牢房,外面所有的声音都听不到,司徒彻又让人将牢房中的蜡烛全部熄灭,牢房就变成了一个听不见声音看不到东西的黑暗角落。
黑衣人刚被带进去的时候还觉得这是小孩子的把戏,他曾经十来岁的时候就开始经历各种训练,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小黑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