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李泽成府上商议到半夜才各自离去。
事情愈演愈烈,一开始只是传闻陛下病重,无法医治,大家讨论的最多的就是若是言煜珩真的出事,皇位应该由谁继承。朝堂上大部分官员都十分拥护司徒彻,无论是从私心还是能力来看,司徒彻都是皇位的不二人转,当然还有一部分人极力反对,他们和司徒彻关系一般,甚至关系不和,若是真的让司徒彻登上皇位,他们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所以朝堂上表面和谐,暗地里已经斗成一片。部分大臣看着司徒彻的眼神都带着不闪,京城中也逐渐起了流言,说摄政王为了皇位谋害言煜珩。
三人成虎,流言刚刚出现的时候或许没有几个人相信,说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自然也就开始怀疑事情的真相。更何况还有力量在背后推波助澜,司徒彻一时间被推上风口浪尖。
“摄政王,老臣有事情想请教。”言煜珩已经“病”的不能来上朝,这几日早朝都是司徒彻代为召开。这日刚下朝,就有老臣拦住了司徒彻的去路。
“温老大人请讲。”司徒彻停下脚步,转身啃看着温行知。按理说温行知应该已经致仕了,但是不知为何,今天又来了宫中。
“老臣想问,陛下如今这个样子,和摄政王是否有关系?”
温行知问的直接,司徒彻也愣了一下。说起来温行知和司徒毅的关系不错,司徒毅去世那段时间,温行知对司徒彻也颇为照顾,后来温行知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太好,就逐渐淡出了朝堂。
今天来问司徒彻,也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而非君臣的身份。
“温大人,陛下的身体与本王无关,本王也在找人替陛下治病。”司徒彻深吸一口气认真的说到。
被父亲的至交好友这么怀疑,司徒彻心中还是有一丝丝怅然。但是也能够理解,易地而处,若他是温行知,都会忍不住怀疑摄政王的意图。所以失落也只是在一瞬间。
“老臣相信你。”温行知盯着司徒彻的脸看了半响,最终颤颤巍巍的点头说到。
今天进宫问司徒彻,温行知也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感情上他不愿意怀疑司徒彻,司徒彻就是他看着长大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孩子从小到大的品行。但是形势逼人,温行知若是不亲自问清楚,心里便会有一个疙瘩。
“谢温老大人。”司徒彻颔首,沉声说到。
“陛下的身体真的就……”
温行知一字一顿艰难的说到。言煜珩当上皇帝以后经历了太多磨难,温行知看的都心疼。
“本王尽力,为陛下求医。”司徒彻还是没事告诉温行知真相,并不是他不相信温行知,只是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幕后的人抓出来,再告诉温行知也不迟。
“一切都是命数啊。”温行知仰天长叹了一声,跟司徒彻抱了抱拳,一人缓缓走出皇宫。司徒彻望着温行知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朝堂上弹劾司徒彻的折子越来越多,甚至有几位将军带头,要求见言煜珩,都被司徒彻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众人便更加怀疑是司徒彻动了手脚。
“摄政王,我们要见陛下。”早朝时,几个大臣站出来虎视眈眈的盯着司徒彻。
“陛下的身体抱恙。”司徒彻语气没什么起伏,只是眼底带着丝丝不耐烦。
“我等不信!前一段时间陛下分明还好好的,摄政王,不要以为先皇让你辅佐陛下,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等现在怀疑是你谋害了陛下!”大臣气势汹汹的说到。言煜珩不能上朝,司徒彻又阻止他们见言煜珩,加上坊间那些传言,众人很难相信司徒彻什么都没有干。
“本王说了,陛下的身体抱恙,概不见人。”司徒彻语气又冷了几分,几位大臣虽然害怕,却也没有退缩。
“你!”几人气结。
司徒彻的强硬态度引得众大臣更加不满,等司徒彻离开以后,众人围在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臣身边声讨起司徒彻。
“太后如今也不闻世事,难不成真没有人管他了?”大臣们怒目而视,司徒彻是摄政王,手中又有兵权,即使他们有心想与之对抗,也没有力气。
“不,我们可以召西北军将领们回来。”一位大臣目光炯炯,想起了什么。
西北军和司徒彻的镇南军不一样,司徒家世代镇守西南,世袭镇国将军职位。但是西北有另外五位将军镇守,他们不怎么回京,但是名声威望都很高,五人若是能一起对抗司徒彻……
“可是先皇驾崩时下了令,西北五将非有诏不得回京。”有人小声说到。玄嵩帝任司徒彻为摄政王的时候就已经防着西北军了,虽说西北五军将领都是跟着玄嵩帝出生入死的亲兵,无论哪一个来辅佐幼帝都是名正言顺的,不知为何,玄嵩帝偏偏跳过了五人,直接将司徒彻召了回来,当时这也让众人疑惑不已。
“现在这种情况,难不成真的看着司徒彻……”大臣冷哼一声嘲讽的说到。
“这事情还要交给几位大人来办。”商议到最后,众人决定推举几位颇具名声的大臣联名上书,请西北五将回京。
司徒彻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却没有让人去阻止。
当年司徒彻回京也是充满疑惑,但是后来却想明白了。论资历,西北五将的确比他更适合辅佐言煜珩,问题是西北五将之间到底是什么状态,那便无从知晓了。
兄弟尚可阋墙,更何况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
玄嵩帝让他来辅佐幼帝,多半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无论让五将之中谁当摄政王,都无法消除剩下四人的不满。
不过司徒彻觉得,西北五将并不会因为此事回京,他们在西北驻守多年,可以说是在当地已经成为藩王,逍遥自在的生活,为何要卷入京城这一趟浑水。更何况他们都年事已高,等他们回京,言煜珩的事情恐怕已经得到解决了,所以司徒彻也就放任这些大臣们背地里搞小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