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去求摄政王,他一定会放了你的。”言珺宁焦急的说到,听到叶知谦被关起来,言珺宁立马就去找了言煜珩,若是有人给叶知谦用刑怎么办?急匆匆的到了牢房,言珺宁看到叶知谦没事松了口气,没想到叶知谦竟然不愿意离开。
“多谢公主,你……回去吧。”叶知谦拉开和言珺宁之间的距离,语气疏离的说到。
言珺宁不明所以的看着叶知谦,不明白为什么叶知谦的态度突然发生了变化。
“你不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言珺宁赌气,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坐在旁边的稻草上。
“你胡闹些什么?”叶知谦一把拉起言珺宁怒声说到。心中却震惊又无措。
“我才没有胡闹,叶知谦!到现在你难道……还不明白我……”言珺宁又急又气,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曾经她以为可以忘记叶知谦,只要自己找到了自己的事情干,可是后来言珺宁发现根本做不到,她喜欢这个人就是喜欢,无论过了多久还是喜欢。
可是叶知谦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愿意接受她呢?
“你走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过了良久,叶知谦转过身去不再看言珺宁,语气平淡的说到。
叶知谦怎么会不明白言珺宁的意思,这个傻姑娘,光喜欢他这三个字都说了不知多少遍了,叶知谦一开始确实不喜欢言珺宁,可是后来,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言珺宁就住进了叶知谦的心里。看到言珺宁高兴,叶知谦会跟着高兴,现在看着言珺宁哭的眼睛红肿,叶知谦心口处像被刀割了一样疼。
但是如今这个处境,他还有什么资格说喜欢言珺宁呢。叶源泰一旦定罪,谋害当朝丞相,整个叶家都要被牵连,马上他就会成为阶下。言珺宁是公主,应当有更好的未来,嫁给任何人都会比和他在一起幸福。
“你确定要我走?叶知谦,我要是走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言珺宁带着哭腔大喊到。她偷着跑出来找叶知谦,想带叶知谦离开这里,叶知谦却让她离开,言珺宁十几年来在别人面前都是趾高气扬的,只有在叶知谦这里卑微到土里,叶知谦却不领情。言珺宁想从叶知谦的眼睛中看出一丝不舍,然而叶知谦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波澜。
“走吧,之前我也说过不止一次,我不喜欢你,这个时候也不需要你来看我笑话,更不需要你帮忙。”
叶知谦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微微颤抖,嘴里却说着最残忍的话。
言珺宁深深的看了叶知谦一眼,哭着跑了出去。良久,叶知谦僵硬的身体才慢慢回温,扶着旁边的栏杆坐下来,沉默不语。
叶源泰看着儿子这个样子,想要说什么,最后也没有开口。
叶知谦在天牢中关了五天,第六天的时候,天牢里终于来人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源泰为一己之私,构陷忠良,谋害前右相魏鸿儒,证据确凿,三日后问斩。叶家众人贬为庶民流放边疆,钦此。”宫里来的太监尖着嗓子宣读圣旨。叶源泰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局,平静的接下了圣旨,叶家其他人已经哭了起来。
“爹。”
叶知谦喉咙干涩,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谦儿,爹对不住你,害了你一辈子。”叶源泰佝偻着身子说到。
“爹,我们是父子,你说这些干什么。”
叶知谦叹了口气,叶源泰也许对不起许多人,但是绝对没有对不起他。
“还有一道圣旨,是给叶知谦的。”叶家其他人正在哀嚎的时候,太监掏出另外一道圣旨。叶源泰和叶知谦皆是一愣。
“叶源泰长子叶知谦为国分忧,功绩斐然,特免除流放之苦,贬为庶人,永远不得离京。”叶知谦猛然抬头,圣旨他都听到了,可是内容怎么有些不理解。
“谢陛下。”叶源泰反应过来,深深的磕了一个头。他是打心底里感谢司徒彻,留了这么一道圣旨,将叶知谦从中摘除出去。
“我们和这件事也没有关系,求求陛下放过我们吧,我们不知道他干了这些事情。”听到叶知谦的圣旨,叶家其他人纷纷叫喊起来,叶源泰的几个姨娘哭天喊地,太监看都没看就离开了。
叶知谦从牢里出来已经是好几天后离开,外面阳光刺眼,叶知谦匆匆赶向叶家,叶家已经被查封了。
“叶公子,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不知从哪里出现的男人将一个坛子递给叶知谦,只一眼,叶知谦便知道坛子里是什么东西,那是叶源泰的骨灰。
道谢之后,叶知谦抱着坛子一步一步走向叶家祖坟,将叶源泰的骨灰葬在该有的位置。趴在坟边终于哭了起来。
自此,叶家从京城权贵世家中除名,叶知谦也隐于市,落得个籍籍无名。
“叶公子,王妃有请。”
叶知谦身上的白衣已经污浊不堪,一个人走在清冷的大街上,被流风挡住了去路。
叶知谦看了流风一眼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叶知谦这会并不想见到魏榕湘。叶源泰死了,叶知谦和魏榕湘即使有情谊在,却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当朋友了,两人之间隔了两条至亲的命,但是看流风的样子,叶知谦还是跟了过去。
“节哀。”魏榕湘的心情也并不轻松,看到叶知谦狼狈颓废的样子,也只能不咸不淡的安慰一句。
“王妃可有事情?”叶知谦苦笑了一下,开门见山的问到。
“这是叶家被收了的房契地契。”清岚将一个盒子放在叶知谦面前,叶知谦不明所以的看着魏榕湘,抄家的东西哪里还有归还的道理。
“收着吧,你不需要,那些病坊总是要的。”魏榕湘不容置疑的说到,要是没了这些东西,叶知谦今后的生活都是难题。
“谢王妃。”叶知谦不再推辞,垂眸回到。
“你有什么打算?”魏榕湘接着问。叶知谦并不是一个自暴自弃的人,当初五石散都能扛过来,现在也定然不会倒下。
“开一家医馆吧。”叶知谦想了想说到,他身无长物,也只能开个医馆,给人看看病了。
“你想好了便好。”魏榕湘点点头。
“谢王妃体恤,在下这就告退了。”叶知谦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好想的,开个医馆能治病救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等一下,有人托我问你一句话。”魏榕湘喊住了正要离开的叶知谦。
“什么……什么话?”叶知谦心中隐隐有猜测。
“她让我问你,真的不喜欢她吗?”魏榕湘低声说到。
“王妃……我如今一介布衣,怎敢耽误卿卿佳人?”
叶知谦抬头,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