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嫡女只有白宴婉一人,但是白宁远夫妻两年轻的时候还收养过一个女儿,就是白倩。是夫妻两去南方地区游玩,路上遇到的孤女。白宴婉的母亲看到白倩可怜,小小年纪就要和其他乞丐抢食,为了一块馒头差点撞到了他们的马车,便提议带回白府,本想把白倩留在府中当一个丫鬟,但是回京城途中,遇到了山贼,白宴婉的母亲要看就要遇到危险,小小的白倩竟然舍身相救,受了重伤。夫妻两人回到京城,治好了白倩身上的伤,便认白倩当了干女儿,白宴婉同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也相处的不错。
这本来是一桩好事,然而十七岁那年,白倩遇到了一个江湖游侠,说什么也要跟着那人离开,白宁远夫妻两无论怎么劝说也没有用,最后白倩还是离开了,伤透了白宴婉父母的心,此后白家就很少有人提起白倩了。
白倩和那个侠客两人倒也是真的恩爱,两人一起行走江湖,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有一天侠客突然病逝,白倩成了孤身一人,那时候白倩已经二十七八岁,自然不好意思再回到白家。八壹中文網
两年前听到魏家出了事,白倩连夜赶往京城,然而路上大病一场,神志不清,再醒过来已经是七八天后了,连白宴婉最后一面也没有见上。
听白倩说完已经傍晚,其实魏榕湘心里并没有多么动容,反倒是有些头疼。她和司徒彻性格相似,都不是什么热情的人,如果逢场作戏当然能演的很热情,实际上两人骨子里都非常清冷,对于突然出现的和自己家里有关系的亲戚,魏榕湘不知道如何对待。倒不是怀疑白倩话里的真实性,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罢了。
“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白倩说完以后,就静静的看着魏榕湘。
“我知道了,你……”
魏榕湘抬手揉了揉眉心,却不知道说什么。
“流风,找个院子,将孙先生一行人都安置好,剩下的明天再说吧。白姑娘,我们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是这并改变不了什么,湘儿没有你也过得好好的。”司徒彻接着魏榕湘的话说下去。
“我知道,我并没有想……给你们添麻烦。”白倩点头,她当然知道不会改变什么,也没想过因为这一层关系而让司徒彻放了他们,只是听到下人说摄政王妃竟是魏榕湘,白倩整个人都惊呆了,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在白家的时候,白宴婉和白倩姐妹两感情很好,白倩几乎和嫡小姐没有区别。只是后来自己不孝,和白家决裂,离开家那么多年。现在再回到京城,一切都物是人非。还好白宴婉的女儿还在,至少她还能再做一些弥补的事情。
白倩离开以后,司徒彻将魏榕湘轻轻拥入怀中。
“不用太多虑,不管她是谁,你都无须在:意。”司徒彻明白魏榕湘此时此刻的心情,对于突然出现的亲人的不接受,她却又是自己世上唯一的亲人那种纠结感。
“只是没想到而已。”魏榕湘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内,司徒彻紧锣密鼓的开始调查水运的事情,黑云山的山贼,司徒彻以全部清剿为由,没有将王牧几人交出去,全部关在摄政王府。
果然,调查的结果和王牧说的没什么出入,漠南的河道泛滥,淹没了所有庄稼,漠南的县令到处抓壮丁去干活,那个县令正是穆家的一个姻亲。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司徒彻将漠南的事情说了出来,穆承沣当下变了脸色。
“一派胡言!”穆承沣气得一甩袖子,怒瞪着司徒彻,心中却大骇,不明白司徒彻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漠南的事情他让那县令全权压了下来,一点消息也不曾透露,司徒彻到底从何而知。
“穆大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没有证据,本王也不会这么说的。”司徒彻冷眼看着穆承沣,那眼神看的穆承沣胆战心惊,总觉得接下来司徒彻说的事情对他来说会更加不利。
“漠南县令已经被带回京城,这是县令的供词。”司徒彻从袖子里掏出一叠纸递给了言煜珩。
“运河无故遭堵,导致漠南一带庄稼全部被淹没,漠南县令抓普通百姓去修通河道,使得漠南民不聊生,百姓死亡无数,据县令说,这是接到了穆大人的命令,不知水运提督穆大人作何解释?”司徒彻故意加重了水运提督四个字。话音刚落,满朝哗然。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水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听到一点风声,显然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上游河道不放水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河里要运送重量十分大的船只,一般都是货船。等船只通过以后再放水,之前堵塞的水一下子流到下游,自然会淹没庄稼和村庄。
大量的货运船只从运河通过,无论是私人还是朝廷的东西,都必须事先上报户部备案,可实际上无论是户部还是司徒彻言煜珩,对此事都不知道,如果今天司徒彻不说出来的话。这样一看,其中就有了许多猫腻。
“本官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穆承沣脸色一白,却还是咬牙说到。
“穆大人不知道?那这些往来书信上面的盖章又如何解释。”司徒彻下一句话直接断了穆承沣的后路。
不仅有漠南县令的供词,还有漠南县令和穆家往来的书信,书信上面的章子总做不了假。
大臣们的目光纷纷看向穆承沣,希望穆承沣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穆承沣额头上的汗水却越来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穆大人,你怎么说?”言煜珩小小的脸上写满冷意,正是因为那个人是他外公,所以言煜珩才更加心痛。其实不用司徒彻解释,他已经看出了其中的蹊跷。这一年多,他的确没有怎么查过水运上面的事情,可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有运送的那些货物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但是言煜珩预感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回陛下,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正当言煜珩看着穆承沣的时候,穆成江却突然站了出来。
“什么?”
“穆大人?”
别说言煜珩了,其他人也不相信。穆成江在朝中官职并不高,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俗话说虎父无犬子,但是在穆家,穆承沣才是最拥有话语权的那个,穆承沣既没有继承父亲的聪慧,也没有继承穆承沣的狠辣,整个人才学平平,性格也和穆承沣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