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庭纲最终还是听了魏清淑的话,亲自上门找魏榕湘。
“有。”魏榕湘点点头,老太太中的毒并不罕见,至少对魏榕湘来说解毒易如反掌
“那你快……”魏庭纲连忙催促。魏榕湘却一动不动。
魏庭纲只能从怀中掏出两张纸递给魏榕湘。
魏榕湘匆匆打开,大致看完上面写的内容,脸色沉了几分。
“快开药,信我已经给你了。”魏庭纲头疼的看着魏榕湘,若是能够直接除掉魏榕湘该有多好,这样他就不用看人脸色了。
“我要先配制解毒的药。”魏榕湘走到桌前奋笔疾书,太阳穴地方却一阵阵刺痛。
魏榕湘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发现自己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余光看到窗户边的香炉,里面飘出来绿色的烟雾,魏榕湘一惊,香炉什么时候点燃的,她竟然没有注意。
“王妃,香炉有问题,属下带你离开。”
说完这句话,楚剑萍发现自己的内力已经凝聚不起来了。
魏榕湘则是直接倒在了桌子上,婉玲和流萤也晕了过去,只有楚剑萍一人还算清醒,却已是强弩之末。
魏清淑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棍子,重重打在楚剑萍的后脑勺上,楚剑萍软软的倒了下去。
“清淑,这是怎么回事?你你你……你做了什么?”魏庭纲看了看倒下去的几人,又看了看魏清淑,处于震惊之中还没有反应过来。
“爹,你害怕什么,你不是恨魏榕湘吗?现在魏榕湘就在眼前,只要你杀了她,就可以解心头之恨了。”
魏清淑鄙夷的看着魏庭纲,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不仅魏庭纲,就连王品烟也觉得此刻的魏清淑有些渗人。
“清淑,你把魏榕湘迷晕准备做什么,万一摄政王追究下来……”王品烟手里的帕子已经绞烂了,她是每天都巴不得魏榕湘去死,可是魏榕湘要真的死在府上,摄政王那里怎么交代?
王品烟埋怨的看了魏清淑一眼,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提前跟他们商量一下。
“娘,你们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魏榕湘死在咱们手里了?摄政王就算想兴师问罪总要有证据,连证据都没有,,即便是摄政王,也没有权力抓我们。”魏清淑走上前,踢了踢魏榕湘,魏榕湘没有任何反应。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魏榕湘必须好好送回去,今天我和你娘去了摄政王府,多少双眼睛都看见了,魏榕湘出了事,摄政王头一个查的就是咱们府上。”魏庭纲并不认同魏清淑的话,司徒彻和魏榕湘两人聪明绝顶,尤其是司徒彻,怎么能想不到这一层。
况且听说摄政王和魏榕湘感情很好,魏榕湘失踪了,司徒彻怎么会坐视不理。
“哈哈哈,爹,你也说了,是你跟娘去了摄政王府,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知道你们去干什么了,我什么都不知道。”魏清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离她最近的王品烟吓得退后了几步。
“孽障,你胡说什么!”魏清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把所有的事情推给魏庭纲和王品烟两人。
“清淑,我们是你爹娘。”王品烟震惊的半天合不拢嘴,反应过来后害怕起来。
魏清淑那么疯狂,什么事情干不出来?魏清淑嫁的那个侍卫,对外宣称是暴毙,就连魏庭纲也这样认为,但是王品烟知道,侍卫并不是病死,而是被魏清淑慢慢毒死了。
侍卫的事情,王品烟还能给魏清淑找找借口,谁知现在魏清淑竟然直接说要将亲生父母拉出去顶罪,就算是再疼爱这个女儿,王品烟也崩溃了。
“芸兮,你要去哪里?”魏芸兮刚要溜出去,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魏芸兮脚下一滑,险些摔倒,转头便看到魏清淑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大姐……我……我……”魏芸兮本来胆子就小,被魏清淑这么看着,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想去给摄政王府报信?”魏清淑一字一顿的问。
“没有,没有,大姐姐,我只是累了,我想回房里休息。”魏芸兮慌忙摆了摆手,苍白无力的解释道。
魏清淑上前一把抓住了魏芸兮的头发将魏芸兮扔在地上。
“你明明跟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老要帮着魏榕湘,她究竟给你给了什么好处?魏芸兮!”魏芸兮咬牙不让眼泪掉下来,头皮被魏清淑拽来拽去,疼的魏芸兮眼前发黑。
“清淑!她是你妹妹。”魏芸兮是庶女,平日里也不争不抢,魏庭纲虽然知道这个女儿常年在府里受欺负,却也没打算帮帮这个女儿。
忽略魏芸兮是一回事,魏清淑当着他的面欺负魏芸兮又是另外一回事,都是他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
“行了,别吵了,我知道了。”魏清淑不耐烦的吼了一句,径直走向床边。
“祖母,你就安心的去吧,这一次我一定会让魏榕湘身败名裂。祖母你不要怪清淑。”魏清淑坐在老太太床边说了一段奇怪的话,魏庭纲察觉不对劲时候,魏清淑手里的针已经从老太太太阳穴里扎进去了。
床上的老太太像砧板上待宰的鱼,剧烈抖动了两下就没了生息。
“魏清淑,你这个孽障!”魏庭纲目眦欲裂,难以置信的看着魏清淑。
魏庭纲突然意识到,他当初就不应该听信魏清淑的话,去请魏榕湘来府上给老太太治病,魏清淑不是想治好老太太,而是想用老太太,给魏榕湘下绊子。
这个女儿杀死自己的亲祖母眼皮子都不眨一下,魏庭纲吓得不敢上前。
“父亲,魏榕湘死了?魏相府可就是我们的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魏清淑几近疯狂的看着魏庭纲,魏庭纲吓得连连后退。
比起魏府,魏庭纲更想活命。
“杀魏榕湘哪有这么容易,让摄政王知道了,你和我们都会没命,清淑,听娘的话,先放了魏榕湘。”王品烟打了一个寒战。
“你这个恶魔,那是你祖母,你怎么下得了手!”魏庭纲颤抖着声音说到。
“祖母早晚都要死,父亲,我只是送了她一程。”魏清淑不屑的说到。
“来人。”魏清淑不再理会魏庭纲和王品烟,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两个侍卫,点点头,扛起魏榕湘就离开了。
“你要把她带去哪里?!”眼看着魏榕湘被带走,魏庭纲心里一阵一阵的发怵。
“爹,你放心吧,一切已经安排好了。”魏清淑展颜一笑,又进来几个侍卫将流萤婉玲纷纷带了出去。
直到魏清淑离开,魏庭纲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娘!”悲痛袭来,魏庭纲扑到床边,老太太早就凉透了。
魏榕湘醒过来的时候,面前一片漆黑,手脚都被紧紧捆起来,魏榕湘试图挣扎了好几下也没能挣开,决定不白费力气。
窗户周围有零零星星的光,魏榕湘猜测自己应该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
倒是真没想到魏清淑这一次能有这么大出息。不过魏清淑那么恨她,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她?而是将她关了起来。想来还有后招。不知道婉玲几人怎么样了。最毒妇人心,女人狠起来可真没男人什么事了,现在她也只能祈祷婉玲和流萤还有楚剑萍能顺利逃脱。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魏榕湘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激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便发现面前站了一男,女子是魏清淑,男子竟然是他。
“摄政王妃,失礼了。”
男子笑了笑,居高临下的看着魏榕湘。
“叶公子既然知道失礼,不如先把本妃放开。”
魏榕湘将绑着的双手抬了抬,叶元礼收起了笑意。
魏榕湘倒不是不想自救,但是不知道这些人给她下了什么药,魏榕湘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方才挣扎的时候感觉还不明显,现在安静下来,用过力气的胳膊竟然像被棍子重重击打一样,疼的魏榕湘想骂娘。
普通女子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就吓得哭了起来,魏榕湘却泰然自若,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还能开玩笑,叶元礼不免高看了几分。
“王妃好眼力,不过现在还不能替王妃解开,万一王妃跑了,在下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叶元礼蹲到魏榕湘面前,用手指轻轻挑起魏榕湘的下巴,一副登徒浪子的模样。
“你这个贱人,狐狸精!”魏清淑气得红了眼睛,上前就要扇魏榕湘巴掌。
“魏清淑,你干什么?”手腕被叶元礼捏住,疼的魏清淑脸色都白了。
“叶郎,这个贱人勾引你,我……”魏清淑看向叶元礼的时候,立刻变成一副柔弱的模样,眼含泪水,似泣非泣的看着叶元礼。
“不要胡闹,她还有用。”叶元礼避开魏清淑略带责怪的眼光,他不愿意承认,看到魏清淑要对魏榕湘动手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些不高兴,还是魏榕湘这样的女人更吸引男人的目光,至于魏清淑这种泼妇,即使长得好看,也容易让人讨厌。
“好吧,那我听你的。”魏清淑狠狠瞪了魏榕湘一眼,乖巧的站在叶元礼身边,魏榕湘眸子闪了闪,果然,陷入爱情里的女人都没有脑子。
“叶公子抓我之前,肯定没有同叶相商量过吧。”试探过后,魏榕湘可以肯定,叶元礼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应该是要用她去威胁司徒彻。
看到叶元礼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魏榕湘知道自己猜对了。
如果是叶源泰,绝对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至少不会劫持魏榕湘,毕竟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然而叶源泰那个老狐狸明白的事情,叶元礼未必能明白。
“王妃现在说什么,本公子也不会放了你的,王妃暂且好好在这里呆着吧。清淑,你看着她,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不准动她,明白没有?”叶元礼摔门离开。
魏榕湘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叶元礼故意说这句话是想害她呢还是想害她呢。
魏清淑本来就想置她于死地,又严重臆想她勾引了叶元礼,叶元礼还要这么说,故意让魏清淑误会。现在怎么看他们两个怎么像奸夫淫妇,叶元礼走了,魏清淑不弄死她才怪。
“魏榕湘,你本事真大。”叶元礼一走,魏清淑“砰”的一声关上门,咬牙切齿的看着魏榕湘。
“没有你本事大,居然能拿到凌敖国的迷迭香。”魏榕湘微微叹了口气,她只希望魏清淑这个疯子能尚存一丝理智,否则的话……
想起在魏府,香炉里面诡异的烟雾,魏榕湘眼神一暗,看来想要她命的人还不止一个。
“什么凌敖国的迷迭香?那只是普通的迷烟罢了,”魏清淑轻蔑的看着魏榕湘,魏榕湘暗骂了一声蠢货,被人利用了竟然还不自知。
魏榕湘身上一直佩戴着解毒的香囊,最常见的蒙汗药,迷烟,对魏榕湘都没有什么用,而凌敖国的迷迭香,成分复杂,魏榕湘最近也正在研究,还没有得出结论,自己就中招了。看魏清淑这个反应,连迷迭香是什么都不知道,可不是被人利用了么。
“叶元礼没有告诉你?难怪,迷迭香在凌敖国也是十分罕见的东西。”
魏榕湘故意说一半留一半,看到魏清淑脸色难看起来,魏榕湘心里舒畅了许多。
“你这话什么意思?魏榕湘,你给我说清楚。”魏清淑一把抓住魏榕湘的领口,刚要动手,想起了叶元礼的叮嘱,犹豫不决起来。魏榕湘挑了挑眉,原来叶元礼在魏清淑心里地位已经这么重要了,叶元礼随口说的一句话,张扬跋扈的魏清淑竟然真的放在了心上。
“凌敖国使臣中有一个小公主,性格活泼,听说最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这迷迭香大概也是有的吧。”魏榕湘沉吟片刻才不慌不忙的说到。她就是故意引导魏榕湘误会,祸水东引,让自己更安全一些。根据魏榕湘的推算,距离她失踪至少已经两个时辰了,司徒彻外出回来就能察觉到不对劲,还有婉玲几人,以她们的能力,只要清醒过来,想办法逃脱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