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方马车里气氛暧昧,魏榕湘被司徒彻抱在怀里,想挣脱时,发现司徒彻没有松手的意思,又害怕司徒彻背后的伤口绷开,索性在司徒彻怀里闭目养神起来,心里也开始琢磨起了另一件事。虽说来截杀她的那些人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冲着司徒彻来的,但司徒彻三番两次救自己,还受了伤,就证明要杀自己的人定不是司徒彻,所以之前司徒彻害死了魏鸿儒的传言,十有八九也是假的。
害死魏鸿儒的凶手一定另有其人,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魏榕湘没道理不帮人家讨债。
在自己还没有找到如何回现代的方法之前,能做多少算多少吧。
“上次的黑衣人,到底是谁派来的?”魏榕湘拍了拍司徒彻的胳膊问到。
“猜猜。”司徒彻把玩着魏榕湘的一缕发丝说到,这样安静的相处司徒彻明显是喜欢的,也许魏榕湘也没有发现,她和司徒彻已经从一开始的剑拔弩张到现在能和平相处了,而且还相处的很好。
“穆家?不对不对,这会穆家下手,未免有些太扎眼了。也不可能是太后,难不成,是左相……”魏榕湘点点头又摇摇头,司徒彻眼神越来越柔和,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见司徒彻点头,魏榕湘知道自己猜对了。
其实一切在清理之中,意料之外。左相看似在朝堂上保持中立,实际上和太后一派更加亲近,魏鸿儒去世以后,朝堂上左相成了百官之首,摄政王这个名头听起来风光,实则处境尴尬,左相如果是个聪明人,就不会选择同司徒彻交好,以魏榕湘这段时间对司徒彻的了解,那个位置,司徒彻一点兴趣都没有。
左相这个时候对他们出手,如果成功,对他们来说一劳永逸,就算不成功,现在不是已经让司徒彻受伤了吗?
左相一定在私底下和穆家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暂时站到了一起,穆家不方便出手,左相便代劳了。
“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魏榕湘勾唇一笑,明媚动人。
司徒彻前一段时间清查私盐的事情损害到某些人的利益,当然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倒是聪慧。”司徒彻难得不吝语言,夸了魏榕湘一句。
从一件事情上能联想到这么多,魏榕湘已经比大多数女子都优秀了。
百官之首……
魏榕湘脑海中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左相这次出手这么大方,我们不回礼是不是说不过去?不过妾身能力有限,这事情恐怕还得麻烦王爷。”魏榕湘笑的阴恻恻的,她记仇,十分记仇,这一次刺杀她没受皮外伤,精神上可遭受到重创,不干点什么,魏榕湘心里的郁闷无法排解。
马车外面的流风听到魏榕湘的话,忍不住抖了一下,果然是夫妻,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本王已经派人送礼去了,会让左相满意的。”司徒彻的语气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实际上两人心里都清楚,剑已经出鞘,接下来就是交锋。
回到王府,司徒彻召来一个身着劲装的黑衣女子。
“她以后就是你的暗卫,贴身保护你。”
“属下楚剑萍见过王妃。”黑衣女子干净利落的行了个礼,魏榕湘回过神来连忙摆了摆手,示意楚剑萍起身。
“我身边已经有流萤了……”魏榕湘小声说道,司徒彻这是在担心她的安危,所以又增添了保护的人手吗?
楚剑萍一看就知道是个武功高手,想必是司徒彻的左膀右臂,就这么给了她。
“王妃,流萤惭愧,萍姐姐武功远在流萤之上,有楚姐姐保护王妃,流萤也放心了。”流萤赶紧补充道。
司徒彻最为看中的暗卫一共有八人,称为镇南八卫,据说是从小一起跟着司徒彻长大的,个个武功高强且能力不俗,不过行踪隐秘,分落在各处,就连流萤也没有完全见过这八个人。而楚剑萍是八卫里唯一的女子,其能力不言而喻。
流风和流萤,是司徒彻后来机缘巧合收的下属,并不在这八骑之列。
“既是你的好意,那我便收下了,剑萍,你以后就是本妃的人了。”魏榕湘眨了眨眼,丝毫不见扭捏,司徒彻嘴角微微勾起。
“是,王妃,”初次见王妃,楚剑萍对魏榕湘印象很好,既不想一般闺阁女子柔弱古板,又不飞扬跋扈野蛮泼辣。
且不说王府这边一团和气,另一边,左相府已经炸翻了天。
叶源泰下朝后回了书房,刚打开门,就看到书房房梁上吊着一具尸体,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快死了的人,叶源泰刚推开门,就听到那人说了一句:“左相,救我。”接着就咽了气,饶是见过大世面的左相,当场吓得跌坐在地上。
等人被放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左相颤颤巍巍上前看了一眼,不是慕兴隆还能有谁。
杀手盟的二当家,当初叶源泰请这些人花了不少银子,现在不仅事情没办成,人也没了。
想到这里叶源泰出了一身冷汗,司徒彻的手段叶源泰是知道的,这些年叶源泰很少和司徒彻起正面冲突,一来是避其锋芒,二来是在太后一派和司徒彻之间维持一种诡异的平衡,现在倒好,司徒彻这么快就查到了他头上,叶源泰顿时慌了神。
“相爷,属下在他身上发现了追踪香。”一旁的侍卫检查完尸体,面色凝重的说到。
“追踪香?”叶源泰背后一凉,听名字也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想必那天杀手盟离开时候,被司徒彻的人下了追踪香,这才暴露了踪迹。
“相爷,出事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叶源泰心里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叶源泰眉头紧皱。
“林大人被应天府带走了。”管家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叶源泰脸色更黑了。
林大人是工部侍郎林海,也是叶源泰的泰山大人。
“什么罪名?”叶源泰忙问。
“贪污受贿。”管家擦了擦头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