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忠年在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出来,心中自是疑惑不已,正要再敲门,却见到暗室的门从里面打了开来,接着万奚琴走了出来。
“堂姐,怎么是你?国丈大人呢?”他甚是吃惊,踮起脚尖朝里看了看,却没有看到一个人,正要再开口,却听见别院外乱哄哄的,抬眼望去,只见外面已经是一片灯火通明。
他正要开口询问,却被万奚琴抢先一步低斥道:“住嘴!你若是认我是你堂姐,想要护劲儿安全,便不要乱说话,否则别怪我不念咱们之间的亲情。”
话音刚落,还不待万忠年弄清是怎么回事,厢房的门便被人从外面踢了开来,接着大批的官兵举着火把跑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见此情景,万忠年登时吓得瘫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自言自语起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老爷说的不错,这人当真是个胆小如鼠的蠢货!
万奚琴瞪了她一眼,上前一步高声喝道:“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水师都督府,当真是胆大包天。”
“深夜叨扰府上,还望夫人莫怪。”
一道冷漠的男声想起,官兵们便自动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接着司徒彻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在见到室内的两人时,他一向冷静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接着不动声色地说道:“本王奉了皇上的旨意,前来捉拿逃犯万忠年。”
“摄政王捉拿逃犯,来老夫的府上作甚!”
不等万奚琴回话,穆承沣的声音陡然响起,接着他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在见到万忠年的时候,面上似是惊诧不已,指着他怒道:“你这个混账东西怎么在这里!”
“国丈问得好。”
司徒彻拍了下巴掌,扯着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挑眉道:“本王也甚是好奇,这万忠年越狱之后怎会第一个来找国丈大人。”
说着,他微微停顿片刻,接着死死地盯着穆承沣说出了事实真相:“莫不是国丈大人当真是这厮口中的通天人物吗?”
“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穆承沣的面色被气得通红,义正言辞地喊道:“老夫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皇上,又怎会做出这样贪财忘义之事!”
不同于他的勃然大怒,司徒彻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继续追问道:“既是这样,那么国丈大人又何如解释万忠年出现在贵府一事?”
“这便要问摄政王大人了。”
穆承沣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怪不得今日早朝之时,老夫说要彻查万忠年一事,摄政王连一个不字都没说,原来是要耍这么一招。”
“国丈大人这话可是把本王弄糊涂了。”
司徒彻回望着他的眼睛,步步紧逼地追问道:“本王耍的是一招什么?还望国丈大人明示。”
还能是什么!定是你暗暗地将万忠年放了,然后跟着他尾随而来,想要来一场不打自招的好戏!
可这话穆承沣是自然不会说出来的,只听他冷哼一声,撇撇嘴反咬一口,“自然你串通这万忠年,将他送来老夫的府上,想要诬陷老夫是他背后的通天之人!”
好一个老狐狸,都到了这份上,还死不承认。
司徒彻那双如墨色宝石般的眸子里,微微地泛起了凌冽的光芒,募地将视线投到了万忠年的身上,冷喝道:“万忠年,事已至此,你还不说出实话吗?只要你老实交代到底谁在你背后掌控着这一切,本王便向你保证不仅留你一命,且不会让你的家人受到一丝伤害。”
早朝时分,万忠年见到那方帕子脸色大变的场景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直觉胆小如万忠年,或许为了家人而可能说出所知道的一切。
只是可惜,他派人去查的时候,万府的众人却放佛在一夜间消失了一般。不过看万忠年的表情,似是还不知道这件事,是以在这档口诈上一诈也未尝不可。
穆承沣自是知道他的用意,募地开口道:“忠年,咱们毕竟亲戚一场,你的家眷老夫已经替你保护了起来,因此你大可以壮着胆子说实话,告诉老夫到底是不是司徒彻指使了你做出来这许多的事!”
什么?他的家人已经都被穆承沣给控制了?怪不得方才堂姐提到了劲儿,原来就是想用劲儿的性命来威胁于他。
想到他的独子有可能会被杀死,万忠年的一双眼睛止不住地红了起来。迫于压力,他想要吐出实话,但现在的情形却是这两方,他哪方都得罪不起。
万忠年越发地不知所措,只能瘫坐在地上颤抖不已。
见此情景,司徒彻也懒得再多说废话,大喝道:“来呀,将万忠年带回去严刑拷打,本王就不信他宁死也不肯说实话!”
接着,他语气又和缓了几分,但说出的话却让穆承沣及万奚琴心下一颤,“至于国丈大人和夫人,既是不能解释为何万忠年会出现在贵府,便只得暂时委屈二位,跟着去一趟宗人府了。”
“你敢!”穆承沣当即暴喝,“撇去老夫有官职在身不说,我还是当今太后的亲父,圣上的亲外祖,你敢捉我!”
换了旁人或许还会顾忌他的身份,但司徒彻打定了主意要趁着这次的事件将穆府外戚彻底拔除,自是不会管那许多,只冷笑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事便是闹到太后和陛下那里,也要查个清清楚楚。”
想不到这司徒彻竟真的铁血至此,万奚琴害怕地捉住了穆承沣的衣袖,想到他在内室同自己所说的话,心中甚是纠结。
再看看万忠年听了要上刑,早已经支撑不住的昏死了过去,她更是心跳如擂。
今个这事是说不清楚了,若是她再不主动站出来将责任揽了下来,待到万忠年被上了刑,说出所有的实话,定然会把老爷和整个穆府拉下水,届时,只留柔儿一人,只怕也再难翻身。
思及此,万奚琴咬了咬牙,猛地开口道:“万忠年是我派人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