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谦见司徒彻来了,虽然有点小小的失落,但还是有礼地拱了拱手,识趣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公主请留步。”
言珺宁见状,也想回到位上,却被司徒彻叫住了,她只觉得浑身一震,便不敢再动弹一下了。说来也是奇怪,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饶是父皇在世时都拿她没办法,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每见了这司徒彻就有种耗子见到猫的感觉。
不行,人怂阵不能怂。
言珺宁收回思绪,硬挺着抬起了头,吞了下口水,强装镇定道:“王爷还有何事?”
只见司徒彻却不理她,只扶着魏榕湘让她回到位上坐好,轻声道:“你且在这里稍等片刻,本王处理点事,咱们便回家去。”
虽然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在外面还是要给足男人面子的。魏榕湘笑着点了点头,便乖巧地坐着不动了。
司徒彻挑挑眉,收回留恋的目光,这才缓步走到了言珺宁跟前。
“王,王爷是要给本宫庆生吗?”见他也不说话,只是冷冰冰地盯着自己,言珺宁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挥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您那么多公事要处理,还是快些忙去吧。”
“本王确有许多事要处理,可在这之前需要公主给本王个交代。”
司徒彻冷眼看着她,语气淡淡的,也并无苛责之意,可却让言珺宁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说话也越发地结巴了,“摄,摄政王要,要什么交代?”
司徒彻不答反问道:“公主不知道吗?”
言珺宁原还想装傻了事,但在他的注视之下,自动自觉地便将这个念头打消了,只是无措地玩着手指头,心虚地说道:“王,王妃的衣服确实是被人动了手脚。”
众人闻言,自是一阵哗然。
“不过,这些本宫都不知道。”
注意到叶知谦看她的目光越发的失望,言珺宁连忙大声说道:“本宫发誓,方才本宫知道后,已经第一时间训斥了手下的奴才,这不还帮王妃拿了衣服,想要将功补过的。”
不过人们哪里肯信她的话,虽然碍于她公主的身份不敢说什么,但眼中的鄙夷之色却是藏都藏不住的。
“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本宫?是都不信本宫所言吗?”
情急之下,言珺宁快步走到小喜子身旁,将他拖了出来,激动地说道:“你快告诉大家这一切都是你自作主张,同本宫毫无关系。”
可换做平日里便也算了,现在摄政王在这里呢,若是他承认是自己在算计摄政王妃出丑,不被摄政王给扒了皮才怪呢。反倒是公主,虽然刁蛮任性,却是个下不了狠手的。待到回头使些手段,哭诉一番,这事便也就翻篇了。
小喜子心下快速思付一番,很快便做出了决定,哆哆嗦嗦地说道:“可殿,殿下,确实是您说要看王妃出丑的啊。”
言珺宁闻言,恍若受了晴天霹雳一般,再看叶知谦失望的眼神,只觉得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叶知谦都是不会相信的。
就在她万分无助之时,司徒彻走到了小喜子面前,右眉微挑,表情如若寒星,放佛猎豹盯着食物一般道:“本王再给你个机会,若是你现在说了实话,本王便只把你逐出宫去,可若是还不说实话,便拿了你的血肉去喂狗!”
嚯,这简单粗暴的威胁,也就司徒彻能干出来,真真是不怕落个暴一虐无道的名声。
感受到投向她的目光已经由羡慕变成了同情,魏榕湘调整了下坐姿,配合地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断了这些贵女们的念想也是好的。
感受到面前之人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再看看他身后的侍卫已然抽出了佩剑,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小喜子一向将定的内心瞬间便崩了。
开玩笑,摄政王是出了名的说一不二、雷厉风行,他可不想以自己的性命来验证这话到底准不准确。
思及此,小喜子连忙跪了下来,老老实实地说道:“公主确实只叮嘱小的去通知几位要好的小姐,好好准备节目,把王妃比下来即可。在竹笛和衣服上做手脚的事,都是小的自己未来讨主子欢心又生出来的事。”
不过一个回合,司徒彻就完胜了。老老实实看戏的魏榕湘忍不住咋舌,这让平日里到底是个什么名声,才一句威胁而已,就把人吓得说了实话。
“公主,这样心思不纯之人,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还是尽快赶出宫去的好。”
突然的柳暗花明,也是让言珺宁诧异不已,呆愣在一旁,半天缓不过神来。还是司徒彻清冷而又笃定的话语将她唤回到了现实之中,她想也没想,直接点头答应。
事情处理完了,司徒彻重新回到魏榕湘身边,牵起她的一只手,柔声道:“咱们回府吧,本王想吃你烧的菜了。”
魏榕湘莞尔一笑,任他拉自己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朝外走去。
经过言珺宁的身边时,看到她仍旧失魂落魄地盯着叶知谦,犹豫了几分,魏榕湘还是停下了脚步,轻捏司徒彻的手道:“王爷且去门口稍等片刻,妾身同公主说几句话。”八壹中文網
说着,她便抽出了自己的手。
柔夷突然抽离,自是让司徒彻倍感空虚,但他还是忍着将佳人直接抱走的冲动,先一步朝门口走去。
待到这一方小天地中只剩了两人,魏榕湘才轻声说道:“本宫同叶公子都喜爱医学,是以共同话题多一些,但我们最多算是知己而已,希望公主不要再误会本宫了。”
她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吗?
言珺宁又愣住,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红着脸带了几分自嘲的说道:“这也只是王妃的想法吧?本宫看叶知谦不一定是这样想。”
“不管他怎样想,本宫已然是摄政王妃了,便只能是摄政王妃。”魏榕湘将身上的黑袍又裹得紧了一些,笑道:“而且本宫确实也只穿得惯王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