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上车,司徒彻便让流风拿来药包,帮着魏榕湘将肿成馒头的脸抹了些药,然后就坐在一旁,臭着个脸,好像别人欠他多少钱似的。
今天这事虽说是麻烦他了,可说到底自己也是受他的连累好吧。魏榕湘撇了撇嘴,极度怀疑自己方才在大理寺所看到的那个眸底满是心疼的司徒彻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依着她的脾气,遇到这样的臭石头早就一脚踹上去了。可是一想到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不仅被抓了把柄,还要指着这位爷在古代安然度日,她这才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脚。
“咦,你这个药见效还挺快,我拿回去研究研究,看看都是什么成分。”为了缓解气氛,魏榕湘拨拉着药箱,没话找话到。
“不行!”那人似是丝毫看不见她的示好,只冷冷地扔来这两个字。
真真是太小气了!
魏榕湘深呼吸,又深呼吸:忍住!为了你的钱,为了养肤膏,为了爱与和平……不行,忍不住了,“你……”
刚蹦出来一个字,司徒彻便朝窗外喊道:“冷风,回去告诉婉玲,在王妃的伤势未痊愈前,禁止她做任何事情。”
额,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这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不过是挨了一巴掌,又不是伤筋动骨。”魏榕湘小声嘀咕着,心里却涌出阵阵甜意。
司徒彻瞟了她一眼,在看到她红肿的脸颊时,又是一阵懊恼,闷闷地说道:“今日是本王赶到的及时,否则等着你的比伤筋动骨还要惨!”
“亏你还说赶到的及时……你都不知道我拖延了多长时间……”魏榕湘本不是爱埋怨的性格,但也不知道怎地,在他面前就忍不住唠叨。许是几日未见了,所以憋得话多了些?
那厢又是一阵沉默,魏榕湘悻悻地闭上了嘴,将头转向了窗边。
那些小说电视里的霸道总裁人设都是这样,沉默寡言、清贵冷傲,她有一段时间也特别迷这样男主。但现在真相处着这么一位,才发现:闷死了!
若是有机会,还是要找一位温柔体贴的谦谦君子才好……
“今日皇上身体不适,折子也多,本王在宫中耽搁了些时间。”正当魏榕湘在心里把司徒彻从头到底贬低了一番之时,男子低沉的声音又在身边响起。
咦?他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吗?
魏榕湘猛地转过头来,却看到那人仍旧转头看着窗外,似是一动未动。一定是今日受了惊吓,产生幻听了,她摇着脑袋,拽了拽耳朵。
“本王得了婉玲的消息便直奔大理寺了。”
这一次,她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因着那人虽然还是一动不动,但迷人的侧脸晕上了可疑的红色。平日里那么少言寡语的一个人,竟会主动向自己解释,也是难为他了。
魏榕湘心情突地好转,话语又多了起来。
“无妨,知道你忙,所以我想着法地同他们拖延。”想到今日的情形,她摸了摸鼻子,吐槽道:“你都不知道那个任道远,连问也没问我一句,只听了那孙旺所言,便要定下我的罪名来,这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说着,她有些担心地提醒道:“你可得小心点,这人定是投靠了你的对家。”
“他在京里呆不了多久了。”
想到任道远竟敢朝魏榕湘下手,司徒彻的眸子又变得冷凝起来。他看在小皇帝还小,不能没了亲娘的面上一直隐忍,太后一派却是愈发地欺人太甚。
既是这样,这次他也不客气了,便先从这个任道远身上入手,看看能带出来多少泥吧。
……
司徒彻将魏榕湘送到府门便急匆匆地又赶回了宫中。
“你们王爷可真忙,如今都过家门而不入了。”看着那马车渐渐远去,魏榕湘有些失落地对留下来的流风抱怨道。
流风拱手道:“王妃莫怪王爷,实在是朝中事务太多,王爷最近几日都是早出晚归的。”
早出晚归吗?怪不得一直没见到他人。
魏榕湘想起自己的实验室中还有几盒西洋参,寻思着拿出来让司徒彻随身带着,饿了累了的时候含上一块,这样的身体才不会累坏。
“王妃,您总算回来了,担心死奴婢了。”婉玲得了消息,迎了出来。
魏榕湘收回思绪,莞尔一笑,“多亏了你去给王爷报信。”想到婉玲为了保护自己,居然敢跟那个曾喜正面抗衡,她的心中就满是感激。
穿越之后,她虽然遇到许多磨难,但好在身边都是良善之人,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婉玲见她神色有些倦怠,忙上扶住了她,一起往府中走去。这一路走来,魏榕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知道见到自己院子的府兵不是往常那些熟悉的面孔,这才意识到整个王府的府兵全部都换了。
她诧异地问道:“婉玲,怎地这些府兵都换了呢?”
“回王妃,今日让王妃受了惊,王府众人都有责任。是以王爷将管家和所有府兵全部调换了。”回答的是流风,只见他面上似是非常骄傲一般,“王妃这回尽管放心,如今这些都是司徒军中的精英,都是随着王爷出生入死多年的。”
有这些人护着,一般的虾兵蟹将便再不能伤王妃分毫了。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魏榕湘尴尬地笑了笑,“原本的府兵已经挺好的了,今日是本宫担心若是同那些衙役起了冲突,会对王爷产生不好的影响,是以才没让他们动手的。”
“王妃处处为王爷着想,还去月老祠许愿求保佑,这样的深情厚谊确实让人感动。”
流风对自家王妃甚是满意,拍着胸口道:“小的定会在王爷面前多多替王妃美言,早日让王爷搬去主屋同王妃同住!”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自己去月老祠哪里是去求姻缘的啊……
魏榕湘疑惑地看了婉玲一眼,后者却捂嘴偷笑,八卦地小声说道:“王妃也莫太过害羞,早日为王爷诞下子嗣才是正事。”
同住……子嗣……魏榕湘顿觉头大,这误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