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季其琛长臂一捞,便搂住她的腰肢,带着她直接跳回了院子里。“我可没答应你让你离开,不是你,还会有其他人。”
与其去对付那些人,眼前这个女人让他觉得更容易拿捏。陆桃酥狠狠推了他一把,却没有推开,更加羞恼,心情差极,“你到底想怎么样?”
“反正,你不能走……”季其琛凝眸看着她,目光深沉,眼底的情绪复杂,浓墨漆黑。陆桃酥真的要被他的不可理喻打败,整个人用力挣扎,想要摆脱他的怀抱。奈何他手臂圈的用力,两人之间距离又近,她完全可以感受到他胸膛那股子坚硬的线条感。“你放开我,阿季,你给我放开,否则我喊人了。”
陆桃酥又羞又恼,脖子都要红了。“好啊,你喊。”
季其琛却毫不在意,一本正经道。陆桃酥急了,挣不开他便直接蹲在了地上。她这么一蹲下,整个人便滑了出去。不过季其琛反应迅速,一把将团起来的人给直接端了起来。“你干嘛,阿季,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啊……”陆桃酥被吓了一跳,声音都带了几分错愕。“别乱动,摔伤我不负责。”
季其琛冷喝。他太凶,陆桃酥便成了小狗,不敢再反抗。直到走到陆桃酥房间外,季其琛才将人放下来,“滚回去睡觉,别让我再发现你逃跑。”
得了自由,陆桃酥偏不如他意,转身就往外跑,“行啊,你不是不让我走吗,那正好,反正我也睡不着,我去给大少爷治病吧,治好了病,我自然就能离开了。”
季其琛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一把将人给拉了回来。“你找死?”
“对啊,找死怎么了,也好过在这被你欺负吧!”
陆桃酥吼回去。“我怎么欺负你了?”
季其琛表情极其难看,若是仔细瞧,便能发现他脸色惨白,额头还浮了一层薄汗。“反正你不让我走,我就要去给大少爷看病。我被送到这儿来的目的就是给大少爷治病,你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陆桃酥大声质问他,因为太过生气,所以没有发现,季其琛此刻脸色越来越难看,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见他眉心紧皱,眼一闭,整个人便直直往她身上栽了过去。陆桃酥一瞬慌了神,将人扶住,忍不住道,“阿季,你别装了,你……你骗不了我的,我不会上当的。”
她轻轻晃了晃季其琛,却发现不对来。季其琛身上很烫,先前因为太过恼火,所以没有察觉。这会,陆桃酥直接将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果真,这家伙在发高热。病了也不说,这人真是头倔驴。陆桃酥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然后认命的将人给搬到了房间里。还好,两人现在就在她的房门口,若是远一点,她怕是都没那么力气。不过到了房间,陆桃酥就发觉了更加不对劲的地方来。季其琛身上有血迹,将衣服都浸湿了。陆桃酥没有任何犹豫,抬手就扒开了季其琛的衣服。伤口创面很大,是钝器导致的贯穿伤,瞧着十分严重。并且,最糟糕的是,伤口没有认真处理,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陆桃酥找来药箱,先清创,再伤药,最后包扎。这是她作为一个医生的本能,虽然讨厌死了眼前这个男人,可她做不到见死不救。因为他在发烧,所以一整晚陆桃酥都在用湿毛巾给他降温。折腾了大半夜,陆桃酥见他烧差不多退了,才去了外间的软榻上休息。次日一早,天不亮季其琛就醒了。躺在床上,他有那么一瞬的迷茫,随即想起昨夜的事情,他陡然一惊。那丫头,怕是要逃了。猛地坐起身,一扭头却瞧见蜷缩在软榻上的人儿。她侧着身,从季其琛的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她的睡眼。面容姣好,皮肤白皙,因为年岁小,所以整个人显得嫩生生,是那种一眼就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娇小。当然……仅限睡着的时候。白日里,她张牙舞爪的模样,他还记忆犹新。像只小野猫。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地上还有一些染了血的布条,看来,小野猫帮自己包扎了伤口。难不成,她真的会医术?可严氏,怎么会允许一个会医术的人来春园呢?季其琛起身,悄然出了屋子。从陆桃酥的屋子出来,转过去,便是大少爷住的正屋。到了门口,季其琛直接推门进去。屋内封闭,唯有一丝光亮从窗户缝透进来,初阳新升,正好落在床边。而床上的人,则认真的看着那抹清浅的日光,眼底满是艳羡。“哥,你来啦!”
他没有动,只是轻轻那么一问。“昨夜睡得好吗?”
季其琛站在他对面,没有靠近。“断断续续睡了一个时辰吧!”
他抬头,看向季其琛。此刻若是陆桃酥在这儿,一定会十分惊讶。因为,季家的这个大少爷,与季其琛容貌有八分相像,像到若是不仔细看,便很容易将两人弄混。“今日我去陈大夫那儿,给你开些安神的药。”
“不用了哥。”
他拒绝,声音暗哑,听不出情绪。他在这间屋子里已经呆了好些年,那些药年年都吃,可一点用也没有。他根本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废物,是这个家最多余的累赘。知道他又在厌弃自己,季其琛满目都是愧疚,“阿俞,别这样说,哥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相信哥。”
“哥,别再为了我浪费时间,我都已经习惯了。”
“不许你这样说,不能放弃,绝对不能。”
季其琛言语有些激动,“你难道真的不想去外面看看绿树红花,看看朝阳晚霞,看看这万里大好的河山。阿俞,你告诉我,你想不想去看?”
“哥……”他如何不想?可偏偏不敢奢望。“你要相信,只要你想,就一定可以,一定……”“哥……”他声音突然一哑,情绪再也压不住。“好了,别胡思乱想,我去让那丫头准备早饭,你吃了再休息一会。”
听到季其琛提起陆桃酥,他忍不住道,“哥,那丫头很有趣。”
季其琛刚准备走,冷不禁听到他的话,不由轻嗤,“那丫头,除了蛮横不讲理,那里有趣?”
季其琛回去的时候,陆桃酥还在睡,逗弄心起,他便直接蹲在床榻前,凑到她耳边冷喝道,“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在睡?”
陆桃酥被吓得一个迷糊,差点摔在地上。“你做什么啊?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她坐起身,狼狈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脸色还有些惨白。看来,被吓得不轻。